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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北 - 冷少追妻《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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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2-28 06: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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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北 - 冷少追妻《上》【單】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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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豪門世家真摯而專一的愛戀,傾其一生,只為一人;
二O一O年大陸原創浪漫情事,深情上市!
安寧真的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看到美男純欣賞就算了,
幹嘛還出聲引來他的注意……不然,她也不會被有錢又強勢的祝顏纏上身!
活了二十一年,她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這種過於浪漫情事,
但很顯然的,自小家世顯赫,由著眾人巴結的祝顏卻深信!
不只糾纏她不放,最後還冷酷的拿她家人的生計要脅她,
理由是二十歲後,他可以養個情人在身邊,而她即將成為他的情人,
她的掙扎,他視若無睹;她的反抗,他不當回事,綁人、囚禁,
而後是無止盡的佔有跟折騰,教安寧不得不被迫留在祝顏身邊,
成為他床上的女人!無助的她放棄了學業、放棄一直想要的簡單生活,
她以為這男人只是貪鮮,終有厭倦的一天,所以,
她乖巧的成為被豢養的小情人,苦澀的等著被祝顏拋棄後的自由。
【出版日期】
2010年08月05日
【出版社名稱】
喵喵屋工作室(藍襪子)
【書系及編號】
臉紅紅BR272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2-28 06:16 PM
第一章
「先生,你東西掉了!」早在出安檢口的時候,安寧就已經注意到一直走在她前面這個高大的年輕男孩了,明明只是一個背影而已,就已經讓她忍不住一看再看,她不自覺打量起那男孩……身材很好,走路的姿勢也很帥氣。
像安寧這樣的「顏控」,是努力的克制自己才沒有一時衝動趕到人家面前去「一探究竟」,不過,她倒是不知不覺就跟在人家後面出了機場。
只是她沒有想到,她真的有這麼一個機會去看到這個男孩的臉。
如果她有預測能力,知道在這一次見面後會發生之後的諸多事情,那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會因為對方一個帥氣的背影就多管閒事。
在口袋裡的面紙掉出去的那瞬間,祝顏就感覺到了,但只是一包面紙而已,他完全沒有必要去撿,而且跟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保鏢們肯定會替他撿起來的,可是在聽到安寧的提醒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回頭了。
是的,忍不住,因為安寧的聲音很好聽,祝顏二十年來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動聽的聲音,似乎能在這炎熱的夏季,給人帶來沁人脾肺的清爽。
安寧一出聲,不僅僅是引起了祝顏的注意,更是讓散佈在祝顏周圍的保鏢們瞬間提高了警惕,甚至有一、兩個已經習慣性地要拔槍了。
也許安寧和祝顏都沒有注意到,可是他們深為稱職的保鏢卻注意到了安寧自從出了安檢口之後,就一直跟在他們家少爺身後……這樣的舉動,在保鏢眼裡,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可疑行為」。
安寧不遲鈍,就在祝顏回頭的那一剎那,她便注意到了周圍氣氛的變動,那一種不祥的感覺,迫使她放棄了看好不容易盼來的背影帥哥的「回眸」,有些驚恐地看向圍在她四周面色不善的保鏢們。
安寧和大多數年輕人一樣的打扮,貼身的牛仔短褲,露出修長白淨的雙腿;花樣繁複五顏六色的涼鞋,襯托著她纖細白嫩腳踝。
只是她怕熱,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真絲小可愛,外面本來還有一件藕色小外套,被她在剛下飛機的時候脫掉了,但是害怕好不容易養白的膚色再次被曬黑,她難得不怕麻煩地撐起了陽傘。
祝顏回頭,看到籠罩在淡藍色傘影下的安寧,鬼使神差地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溫溫熱熱的,卻沒有汗漬,難得在這樣炎熱的夏天仍然是一片爽滑。
祝顏的這一舉動,不僅讓被吃了豆腐的安寧大吃一驚,就連旁邊一臉警戒的保鏢們也石化了。
「流氓!」安寧愣了好一大會兒才反應過來,扔下手中的陽傘和行李箱拉杆,用力推開依舊在她臉上來回摸索的那雙手。
「妳說什麼?」被推開的祝顏很不滿地皺起了眉頭,不過他這個表情被大大的太陽眼鏡擋住了。
「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安寧一整個後悔,難得遇到一個帥哥,竟然是個神經病。
可不是神經病嗎?正常人有一見面就摸人家臉的嗎?就算是相熟的異性朋友,做這種舉動都顯得不太妥當。
遇到精神有問題的,自然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了,可是,她剛邁出幾步,就被人抓住了雙手,不過不是祝顏,而是一直出於石化狀態的保鏢,出於反射的執行了少爺的命令。
「救命啊!唔……」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安寧就注意到周圍這些人有些不對勁,直到被抓住,她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些人和那個流氓是同夥。
安寧在第一時間想到傳說中的「犯罪集團」,為了保命,她不顧形象地大叫了一聲救命,隨即就被一隻手捂住了嘴巴。
不過,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她這一聲救命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因為幾個大男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圍著一個年輕女人,所以機場的保全早就注意到了,因此幾乎是在安寧喊出救命的瞬間,就有不少身穿制服的警察迅速集結過來。
可是,警察並沒有像安寧想像中那樣英勇地除暴安良,只見他們氣勢洶洶地走來,卻在看到祝顏和他身邊的中年男人之後,態度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原來是顏少!恕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警隊小組長看見一直被他們認為是可疑人員的祝顏和安寧身邊的沈輕時,硬是在這樣炎熱夏季的正午,狠狠地打了幾個哆嗦。
祝顏哪裡是他們得罪得起的人啊!雖說A市遍地都是有錢有權的人,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得罪了一般人,不要緊,總有能制住他的;可是如果得罪了祝家,那可就是Game over了!因為祝家現在最寶貝的,就是這個唯一血脈祝顏,顏少。
現在不管他們是在幹什麼,警隊小組長已經很明確自己的立場了,就當沒看見,只當沒看見。
祝顏一直在看著安寧,根本就沒有理會警察的意思。
倒是沈輕從容地開口:「你好,我是沈輕。」
「沈先生你好、你好!我想這是有什麼誤會,絕對是誤會!」
安寧看到這種情況,幾乎絕望了。
「妳叫什麼?」那邊沈輕和警察周旋,這邊祝顏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眼看著警察那種態度,安寧瞬間就渾身冰冷,更讓她恐慌的是,她並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招惹到了這個看似神經病,實則是惹不起的人物。
「名字。」祝顏再次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
「安寧,我叫安寧!我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你了,只是請你大人有大量,放我走吧!」安寧注意到警察已經離開了,就更沒有底氣了。
「祝顏,記住了。」祝顏說完,示意保鏢放開了安寧。
看著漸漸走遠的祝顏等人,安寧幾乎要虛脫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等到力氣恢復了,安寧近乎狼狽地拿起地上的陽傘和行李箱,一路衝出機場,直到上了計程車,她才狠狠地舒了一口氣。
※※※※
家裡只有弟弟一個人坐在地板上玩著積木,看到安寧,弟弟幾乎是連滾帶爬地爬到她面前,用他那肉嘟嘟的手緊緊地抱住了安寧的腿。
「姐姐!姐姐!」
「寶寶乖……」安寧彎下腰,抱起肉嘟嘟的弟弟,狠狠地揉了兩下,總算是感覺魂歸原位了。
「親親……嗯……」小傢伙嘟著粉嫩嫩的小嘴巴湊到安寧面前,安寧毫不客氣地上前親了一口。
寶寶今年三歲,是安寧同母異父的弟弟。
安寧的父母在她九歲那年離婚了,安寧懵懵懂懂地看著母親面無表情地離開了,破舊的屋子裡只剩下滿臉灰白的父親和一臉無知的她。
那個時候的記憶是黑白的,泛著陳舊的昏黃,像老電影一樣,已經花白了頭髮的奶奶站在門口,背著陽光,所以安寧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母親走之後,本來就不太安份的父親更加墮落了,酗酒賭博、聚眾鬧事,最終被關進了監獄,而安寧和奶奶相依為命一直到十五歲時,奶奶去世了。
相隔六年,安寧再次看到母親王英的時候,感覺她像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精緻的妝容、典雅的打扮,那張臉,甚至比六年前更漂亮了……安寧依稀知道王英在和父親離婚後過得不錯,好像是嫁給了一個有錢的男人。
九歲的安寧是懵懂無知的,十五歲的安寧是迷茫而蒼白的。
她守在奶奶的靈前哭得暈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住在陌生而精緻的兩層小別墅裡。
王英再嫁的丈夫,陳俊,對安寧很不錯,供吃、供住、供學費,甚至在無意中得知安寧喜歡畫畫之後,還花錢讓她上美術培訓班,供她讀學費昂貴的美術學院。
有時候,安寧覺得,陳俊這個繼父比母親王英更像是自己的家長,不過陳俊的態度,在寶寶出生之後慢慢地產生了變化。
後來,安寧才知道王英和陳俊之所以在奶奶去世之後接自己回來,是因為那個時候王英剛剛小產了一次,醫生說以後懷孕的機率不大,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王英竟然在三十幾歲的時候又懷孕了,還順順利利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安寧和王英的關係一般,但她卻是從心裡喜歡自己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
坐了四個小時的飛機又經歷了機場那讓人恐懼的事情,安寧覺得自己急需一些來自外界的溫暖,這種溫暖,恐怕也只有這個還沒有懂事的弟弟能給予了。
「怎麼不洗澡就和寶寶玩?」王英突然從樓上下來。
「我這就去。」安寧放下依依不捨的寶寶,拎起被自己隨意放在沙發旁邊的行李箱,匆匆走回自己房間。
都說有媽的孩子像個寶,可是這種定律似乎並不適合每一個人。
安寧站在蓮蓬頭下,任憑溫熱的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其實,她並不想回家,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她的家,可是不回這裡,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
早在寶寶出生之後,她就意識到了自己在這個家裡的尷尬境地,只是還沒有任何生存能力的她,只能厚著臉皮待在這裡,接受著來自母親的施捨。
早在大學一年級,安寧就已經開始打工了,只是打工賺的錢遠遠趕不上昂貴的學費,不過從二年級開始,她只從家裡拿三分之一的學費,其餘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自己賺來的,而王英和陳俊則持默許態度……還有一年就畢業了,不管怎麼說,至少要養活自己。
不過,王英和陳俊都是極要面子的人,因為他們每隔幾個月,就會幫安寧買兩套名貴的衣服……至少在外人看來,他們對她確實不錯。
安寧洗完澡出來,看到客廳裡靜悄悄的,猜想寶寶可能睡覺了,沒打擾他睡覺,便跑到外面的網咖查看這裡的暑期工讀生資訊。
家裡其實有兩台電腦,一台放在王英的臥室,一台放在陳俊的書房,不管是臥室還是書房,都是比較私密的地方,除非迫不得已,安寧很少去那邊使用電腦。
把徵人啟事的資料記下來,安寧回家時剛好趕上做晚飯。
陳俊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所以餐桌上的氣氛也跟著有點僵。
吃晚飯洗好碗,又把客廳和餐廳收拾了一遍,直到晚上十點,安寧才躺倒自己床上,剛躺到床上,她又爬了起來,從包包裡拿出徵人資料,一條條的讀著,想著明天的求職路線。
「牆體繪畫?」迅速瀏覽了一遍,沒想到薪水最高的竟然是牆體繪畫,雖然聽起來像是要費不少力氣,可是高薪的條件誘惑著她……
第二天一大早,安寧幫一家人做了早飯,自己倒是只吞了兩粒包子就拎著包包出門了。
因為她打了通電話給徵求牆體繪畫的人,沒想到雙方一談後,發現自己竟然符合條件,而那人又說想請她即刻上班,因為老闆這兩天就要來檢查。
工作地點是一間正在裝修的俱樂部,因為位於市中心,所以位置很好找。安寧到那裡的時候,裡面一片混亂,不過整體來說,裝修已經初具規模,看得出來挺高級。
安寧知道這裡,或者說,整個A市的人都知道這裡,這是A市最高級的俱樂部,就是傳說中的會員制的那種,以前每次路過這裡,都忍不住停下來看看外面那些車子……哪裡是停車場啊,簡直就是世界名車展覽會。
想到那些車,安寧就有些怯場,怪不得一個「牆體繪畫」竟然會給那麼高的薪水……
「妳是?」一個中年男人匆匆走過去的時候,看到安寧之後停了下來。
「我是安寧,來這裡畫牆體繪畫的。」安寧匆忙自我介紹。
「時間緊迫,我就開門見山了,我是張坤,這裡的監工。」張坤顯然很忙,嗓子都有些沙啞。
聽了他的解釋,安寧大致明白了自己的工作,就是在四周的牆壁上畫一幅油畫。
像這種高級俱樂部,自然是不會馬馬虎虎隨便請人過來畫的,早在一個月之前,他們就已經請了國內最知名美術學院裡的大學生甚至研究生來繪畫,只是因為要求太高,進程比較慢。
但是,昨天老闆的助理突然說這兩天老闆可能會來視察,張坤自然就坐不住了,可是現在正值暑假,學校早就放假了,根本找不到大批的學生,只能在網上散佈徵人資訊。
聽了張坤的話,安寧圍繞了大廳牆壁一周,才發現有不少坐在高腳凳上埋頭畫畫的年輕人,畫風偏向裝飾風格,卻也不失高雅的藝術品味,顏色比較厚重,人物形象有些變形,但是很漂亮,正是安寧喜歡的類型。
「妳如果對自己有信心就可以去試試,一個小時之後我來驗收,如果可以的話,妳就留下來。」不行就走人。
「我想應該可以。」安寧接過張坤手中的原稿,領了一套工具,爬上高腳梯。
畫畫的人真正的畫起畫來,就陷入無人境地了,等安寧畫完自己手中的畫稿,也就是一平方公尺大小的畫之後,抬起頭,甚至聽見了自己頸椎發出的咯咯的聲音。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竟然不知不覺已經中午了,正在想著不知道那個張坤究竟有沒有來驗工時,聽見一聲呼喊:「那邊牆體繪畫的,過來拿便當!」
安寧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大家都下去了,她也就跟著下去了。
「張先生,我想問一下……」一起畫畫的人至少有三十個人,安寧不著急和他們一起爭搶著便當,而是跑到張坤面前,等他和幾個工人說完話,再開口問自己的事情。
不過她還沒說完,張坤就揮揮手說:「可以!我看過了,速度和品質都合格。按照現在的狀態畫就可以了,晚上下班的時候,薪水就會發給妳。」張坤說完也顧不得客氣,轉身又開始指揮那些鋪地板的工人。
因為是包工制,多勞多得,大家吃完飯後沒怎麼休息就又爬上了梯子。
到晚上休息的時候,安寧剛剛完成另外一平方公尺。
張坤倒也爽快,十幾張的鈔票便餵飽了她的荷包,安寧在心裡暗喜了一把,這樣下來,在這裡畫五天就能湊夠一年的學費。只不過照著這樣的進度,可能最多畫兩天就要結束了,而且,明天可能還會請人過來。
安寧出來的時候,裡面其他工程都還在加班,如果可以,安寧也想加班,不過晚上的燈光和白天的日光不一樣,畫出來的畫很可能會產生色差,張坤雖然趕工,卻不允許這樣的失誤發生。
第二天,安寧也顧不得滿身疲憊,起得更早了,幫忙做了早飯之後便迅速出門,因為她昨晚睡覺之前為自己訂了一個工作量,隔天要畫三平方公尺。
只是,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
安寧剛打完稿子,準備上色的時候,突然覺得身邊的氣氛有點怪。
因為裝修而聲音雜亂的大廳裡竟然變得鴉雀無聲,如果不是中間停頓下來換顏料,她可能還意識不到。
出於好奇心,安寧回頭看了一眼,竟然覺得站在大廳中央的那個高高的身影有些熟悉……就在她思索著在哪裡見過這個人的時候,那人正好看過來,竟然是在機場看到的那個人!
一瞬間,安寧覺得自己好像是遭了雷劈,從頭到腳都僵了,手中的調色盤直刷刷地掉了下去,哐啷的聲音響遍整個大廳,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站在祝顏身邊本來就緊張的張坤,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冷汗流了一身。
「安寧?」祝顏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安寧。
如果不是那個刺耳的聲音,他還真沒注意到她,因為所有在這裡畫畫的人都面朝牆壁,單憑背面,他是絕對認不出來只見了一面的人的。
「原來安小姐是少爺的朋友,真沒想到……還不快扶安小姐下來!」張坤的汗流的更多了。
張坤的兩個助理幾乎是誠惶誠恐地走到安寧所坐的高腳凳下。
「你認錯人了。」躲也不能躲的安寧乾脆作鴕鳥。
兩個助理站在下面不知所措,倒是祝顏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下來。」祝顏面無表情地抬頭看著安寧。
因為畫著畫,一不小心身上可能沾到顏料,因此她在身上罩了一件青灰色的大袍子,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小截白嫩的小腿和纖細的足踝,看得出來,這件袍子應該使用好幾年了,上面佈滿了各種顏色的小色塊。
安寧十五歲才來A市,在十八歲的時候,又到外地上大學,所以她並不知道祝家的厲害。
可是在場的人除了她之外,包括工人和學生,都清楚祝家顏少究竟是怎樣的人物,所以他們幾乎是屏住呼吸看著僵持的兩個人,悄悄在心底猜測這個叫安寧的女生究竟是怎麼樣的人物,又和顏少是什麼關係。
眾所皆知,這個顏少有些孤僻,除了必要時會和身邊的助理、保鏢和褓母說話之外,很少理會其他人,即使是在家裡,他也不是多話的人。而且祝顏沒有上過學,一直在家裡接受精英教育,所以身邊幾乎沒有同齡的朋友,那麼這個安寧,究竟是什麼來頭?
看氣氛也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識時務者為俊傑,安寧爽爽快快地下來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招惹到這個人了,但是既然已經招惹了,就要把事情說清楚,免得到時候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請問你叫我下來有什麼事情?」安寧不動聲色地深呼吸了一下,抬起頭看向祝顏,這一看,安寧差一點吐血,這個神經病怎麼長得這麼帥?天理何在?
「叫我祝顏。」祝顏伸出手,擦掉了安寧臉上一塊鉛筆墨漬。
「祝先生,請你自重!」上次沒有反應過來,被吃了不少豆腐,這一次,安寧在第一時間轉頭,推開祝顏的手,不過她顯然對方力量比較大,沒推開,倒是祝顏自己收回了手。
「我說過了,叫我祝顏,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兩遍。」
祝顏又面無表情地看向沈輕:「這邊的事情交給你了,我有點事情。」
「是。」沈輕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
「妳跟我走。」祝顏拉住安寧的手。
「放開。」安寧掙扎,無果。
「祝先生,你這樣是犯法的!」安寧一路被祝顏拖出俱樂部。
「妳是不是想要我抱妳出去?」祝顏很嚴肅地說出這樣一句聽起來很輕挑的話。
說實話,安寧完全是被祝顏給雷傻了,所以,她輕而易舉地被祝顏拉到車上。
「開門,我要下去!」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的安寧,迅速伸出手去打開車門,卻發現車門被反鎖了。
「開車。」祝顏看著安寧,吩咐前面的司機。
「祝先生,我哪裡得罪你了?你直說,但是你不能非法劫持我。」感受到車身移動之後,安寧徹底急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今年二十歲。」祝顏微微側身,看著有些焦急的安寧。
「嗯。」比她小一歲,不過這和她沒什麼關係。
「我十八歲生日那天,我媽說我可以養一位固定情人在身邊。」祝顏對安寧現在順從狀態十分滿意。
「……」真是變態媽媽養的變態兒子!正常人家的話,兒子十八歲的時候,父母都應該告誡他們不要亂來吧?即使是安寧,也在這個年齡的時候,迎來了王英和陳俊的深入談心,無外乎不要亂交、要珍惜自己等等。
「不過,我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
「……」那就繼續找吧,不過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難道……
「我是不是耽誤你找情人了?」所以要報復她?
「我已經找到了。」祝顏面部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那你挾持我做什麼?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沒錢、沒勢、沒姿色,和你這樣的大人物相比,簡直連路上的螞蟻都不如!你就放過我吧,就當作走路的時候不經意躲開了一隻螞蟻,可不可以?」安寧可憐兮兮地看著慢慢皺起眉頭的祝顏。
看著本來面無表情,卻在聽完自己的話之後,變得變色不善的祝顏,安寧開始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說錯了。
「妳有腦子嗎?」祝顏的語氣很認真。
「……」什麼意思?
兩人大眼瞪小眼。
安寧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直處於高速運轉狀態,但是在和祝顏大眼瞪小眼的過程中,她幾乎聽到自己腦子裡的齒輪嘎然而止的聲音。
「祝先生,我想我們需要溝通一下。」安寧不是白痴。她之前是被祝顏的莫名其妙搞得暈頭轉向,根本沒有正常的思考能力。不過,現在她想她已經明白祝顏的意思了,只是她情願自己不明白。
為什麼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情人嗎?她可不想變成千夫所指的小三。
「我也是這個意思。」兩個人總算是達成了共識。
※※※※
車子在一家叫做「幽蘭」的高級會員制會所前停了下來。
下車之後,安寧很自覺地脫下身上的袍子,不過即使是身上的衣服,想要進來這裡,也顯得有些寒酸。不過,反正即使丟臉也是丟祝顏的臉,又沒有人認得自己……帶著這樣的心態,安寧理所當然地跟在祝顏的身後走了進去。
站在包廂外,安寧有些緊張的說:「包廂?沒必要吧!我們在外面談就可以了。」開玩笑,和這個人處在這樣一個封閉的包廂裡,這不是找死嗎?
不過,祝顏像沒聽到一樣直接走了進去,而安寧則倔強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兩人就這樣,一個坐在包廂的真皮沙發上,一個站在門口,大眼瞪小眼。
「妳不要挑戰我的極限。」還是祝顏先開口了。
「祝先生你的話合理嗎?你是人,我也是人,人和人之間是需要相互尊重的。剛才你什麼話都沒說,就把我挾持到你的車上,不過這可以視為我的疏忽,因為我沒有防衛意識!但現在,我明知道你對我有什麼企圖的情況下,我還可能再和你毫無顧忌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嗎?你要是不願意談,我可以馬上離開。反正,我想即使談了,我們的意見也不會有共識。」安寧也只是嘴上說說,但是她知道自己走不掉,因為還有四個保鏢人牆站在她面前。
「進來。」祝顏不說廢話。
安寧沒有動,旁邊的保鏢動了。
「既然你這樣,那我就直說了,這件事情不可能,我死也不會同意。」被保鏢按住肩膀坐在沙發上的安寧滿心都是委屈,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
「妳哪裡不滿意?」祝顏看著安寧,思索了一會兒,問道。
「哪裡都不滿意。」安寧回答的很乾脆。
「那妳就慢慢習慣吧!」祝顏起身,坐到安寧身邊,示意保鏢下去。
安寧趁機要跑出去,卻被祝顏從背後抱住了。
「你放開我!」安寧幾乎是尖叫出來的,任何一個女性面對現在的狀況,恐怕都會有這種表現。這是同時發自心理和生理的恐懼。
「坐下來,好好談談。」祝顏沒有起伏的聲音從背後傳到安寧耳朵裡。
「你別動我。」兩人再次面對面坐在沙發上。
祝顏看著安寧,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他餓了,發自內心深處的感覺到不可抑制的饑餓,這種感覺在第一次見到安寧的時候就有了……陌生而奔騰的感覺,像是滾滾洪流,在心理和生理兩方面折磨著他,這是他二十年來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我不會當別人的情人,也不會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意思即我既不喜歡你,也不想做你的情人,但是安寧已經吃到直接拒絕的苦頭了,只好婉轉地說。
「我作出的決定,從來沒有收回過。」祝顏拿起茶杯,悠閒地喝了一口。
聞到淡淡的茶香,早晨只吃了兩片麵包的安寧感覺到有些口乾舌燥,也拿起面前的杯子,狠狠喝了兩口。茶杯很精緻也很小,所以根本不解渴。
「想喝什麼?」祝顏及時開口。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響包廂的門。
「顏少,這是新進的大紅袍,想請你試試。」外面一個略為有些諂媚的男人的聲音傳來。
「開門。」祝顏吩咐服務生。
「顏少,這大紅袍不常見,每年都只進一點點。」雖然聲音有幾分諂媚,這個男人卻長得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只見他那和女人一樣細嫩纖白的一雙手,靈巧的鳳凰三點頭,為安寧和祝顏各倒了一杯茶。
「還有什麼需要,請你儘管吩咐。」男人倒完茶,很識趣地退了出去。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2-28 06:17 PM
第二章
安寧雖然不太懂茶,倒也聞得出茶裡散發出的陣陣清香真的是與眾不同,如果不是現在這種尷尬的情況,她還真有可能坐下來慢慢品嚐一番。
不過,她現在可謂是急火攻心,一心想著怎麼打發面前的祝顏,哪裡有心思品茗啊?只差拼命了。胡亂吹了兩口,她又一口氣灌了下去,彷彿想澆滅心中的怒火一樣。
「祝先生,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理想,然後我們每天都在為這個理想奮鬥,有的時候走直線,有的時候走彎路,或快或慢的走向終點。我的理想,就是順順利利大學畢業,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再找一個平凡老實的老公,有可能的話,生兩個小孩,平平安安的過日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硬的不行來軟的,文的不行來武的。天下,總還是有王法的。
「為什麼是兩個孩子?」祝顏的問題讓安寧想吐血。
「我覺得重點不是在幾個孩子上面。」安寧覺得她像是秀才遇到兵了。
「那為什麼是兩個孩子呢?」祝顏問得很認真。
「一個的話,太孤獨了。」一閃而過的傷感瞬間滑過安寧的腦海,那種感覺彷彿讓人喘不過氣來……黑白色的,泛著昏黃,蒼白而絕望。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名貴的茶水,談判已久沒有結果。
「祝先生,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還要去畫畫!我想,你還是……」放過我吧!
「妳需要錢?」祝顏的聲音略為有些激動,像是找到了她的弱點一樣。
「我需要什麼,就用我的雙手去爭取什麼。」安寧回答的斬釘截鐵。
「一起吃午飯。」祝顏說話的同時,察言觀色的服務生,已經把兩份裝飾精緻的菜單分別放在兩人面前。
「這裡的飯我吃不起。」安寧還沒注意到菜色,倒是先注意到後面驚人的阿拉伯數字了。神啊!讓她暈過去吧!
「我請。」祝顏回答得很乾脆。
反正知道沒有祝顏的允許,她也走不了,安寧只能乖乖地點餐吃飯,酒足飯飽之後,祝顏還算比較講理的把她送到了俱樂部。
安寧高興了,但張坤那張苦瓜臉都快哭了。
因為安寧回來後,祝顏也留了下來,張坤也顧不得趕進度了,只是吩咐那些製造噪音的工程先停下來,因為顏少喜靜,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和顏少的心情比起來,進度算個屁啊!
因為祝顏,白白浪費了將近半天的時間,最後結束的時候,安寧只畫了一幅半,本來的規定是,如果只畫半幅的話,薪水算在第二天裡面,可是安寧是什麼人啊?能讓顏少陪一整天的女人啊!這個世界上絕無僅有的,因此張坤給了她畫兩幅畫的薪水。
安寧當然知道張坤的理由,因此她心裡覺得不好意思,又對其他辛苦工作的人感到歉疚……她甚至在猶豫明天還要不要過來,雖然給的錢多,可是這是人家的地盤,龍潭虎穴啊!
拿了錢,安寧故意忽略站在離自己不遠處的祝顏,逕自走向大門口。不過,就在安寧等公車的空閒,等車人群的一陣小小的喧嘩後,一輛銀灰色的保時捷停在了她面前。
「上車。」車窗落下來,露出一張讓安寧深惡痛絕的臉。
他的司機已經下來打開車門了。
安寧看了看正向這裡駛來的公車,再看看保時捷後面那輛車上蠢蠢欲動的保鏢們,最後還是咬咬牙,一口氣跑向公車。
隨著公車刺耳的煞車聲,傳來司機氣急敗壞的聲音,不過,安寧並沒有停下來,而是錯過公車繼續向前跑,及時攔住了緊跟在公車後面,同樣發出刺耳的煞車聲的計程車。
當那群保鏢追過來的時候,安寧還隔著車窗向他們揮了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放了祝顏的鴿子,也就是說,明天不能再去打工了。
※※※※
「姐姐……」吃完飯,一直沒有機會和安寧親近的寶寶,趁著王英和陳俊在書房裡談事情的空隙,偷偷跑到廚房,從後面抱住安寧的腿。
「乖……姐姐一會兒再陪你玩……」安寧回頭看了弟弟一眼,繼續洗碗。
「姐姐,爸爸和媽媽都好奇怪……悶悶的……」都說小孩子是最敏感的,果然不錯。
安寧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之後,一把抱起情緒有些低落的弟弟,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臉蛋。
「大人的世界很麻煩,我們想也想不通,叔叔和媽媽可能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過兩天就沒事了。就像寶寶牙疼一樣,疼一會兒就好了。」安寧雖然這樣安慰弟弟,可是心裡也有一些疑惑,雖然她回來之後,在家裡待的時間不長,卻也感覺到他們兩個人的氣氛有點怪。
「啊?原來爸爸媽媽牙疼,那是不是要拔牙?」可憐的寶寶從小就喜歡吃糖果和巧克力,中年得子的王英和陳俊也是盡可能的滿足孩子的願望。結果,小小的寶寶剛長牙沒多久就蛀牙了,享受了「銷魂」的拔牙服務!從此以後,小傢伙看到糖果只能乾流口水,說什麼也不敢吃了。
「哈哈……寶寶你太可愛啦!」她接著賞了弟弟一記響吻。
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親得不亦樂乎的時候,王英要寶寶該上床睡覺了。
「姐姐晚安……」小傢伙依依不捨地又親了一口,才顫顫悠悠地上樓。
「寶寶晚安……」
既然打定主意不去打工了,安寧第二天也沒有起的特別早,只是當她起床準備做早餐時,王英竟然已經在廚房了。
「媽……妳怎麼起來了?」寒暑假,只要是安寧在家,王英便不會起早做飯的,這是王英和安寧母女二人沒有挑明的約定。
「我睡不著……」王英若有似無地說了一句。
「媽,家裡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安寧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妳叔叔的公司……好像出了點事情。」王英說的含糊,安寧也就沒再細問。
「等這陣子過去,可能會好一些的!妳別太擔心了,身體要緊。」
現在電視上總是不停報導著金融風暴,雖然不懂經濟,安寧卻也多少了解一些。
陳俊本來就是房地產起家,雖說也有涉足其他領域,但都只是淺根經營,而在這次金融危機裡,最先受打擊的就是房地產。
吃完早飯,安寧糾結了很久,最後還是坐公車去了俱樂部,因為其他工作的薪水和這裡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早上聽了王英的話後,安寧已經打定主意今年不再從家裡拿錢了。
只是畢業班的開銷要比前兩年多,短短不到兩個月的假期,怎麼能存夠錢?至少,眼前俱樂部這裡的工作是不能放棄了。
安寧很慶幸今天沒有遇到祝顏,秉著努力賺錢的信念,她中午飯匆匆扒了幾口就開始畫畫,除了昨天留下的那半幅畫,她一口氣畫了三平方公尺。
領薪水的時候,手腕一直在顫抖,全身的骨骼都是僵硬的,組畫馬上就要完成了,很明顯明天根本不需要這麼多人過來。
「我唸到名字的,明天繼續過來,其他人的工作就告一段落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合作。」張坤開口。
張坤第一個唸的就是安寧的名字,她明白這是託祝顏的福,但為了掙錢,她已經不想計較那麼多了。
第二天去的只有十個人,正好每人兩平方公尺,早畫完早休息。
而祝顏在午飯的時候過來了。
「出去吃飯。」他從來沒有廢話。
「祝先生,我和你不一樣,我還有工作,還要養活自己,你就放我一條生路好不好?」身心俱疲的安寧已經提不起精神和祝顏爭辯了。
「妳跟著我,根本不用考慮這些。」祝顏說的很理所當然。
「我和你無話可說。」安寧隨便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坐下,打開便當,慢慢吃飯,祝顏也不說話,只是站在她旁邊看著她一口一口吞咽。
安寧完成自己的工作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領了薪水和張坤告別之後,又被祝顏拉到了幽蘭會所。
同樣的包廂、同樣的人,不一樣的是茶水的味道。
祝顏什麼也不說,靜靜地喝茶。
不過安寧這次也不急了,新的工作不管怎麼說也要從明天上午開始,既然有這麼好的環境和這麼高級的茶,她乾脆就當作是自我放鬆。
上次那個仙風道骨的男人來這裡送了一次茶,說是女士專用的美容養顏、滋陰補血的花茶。
安寧很給面子地喝了一杯,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感受,只是,沒一會兒,她突然覺得全身發熱,煩燥地厲害。
「冷氣是不是壞了?」安寧忍不住用手在臉旁上下晃著搧風。
「安小姐,冷氣沒壞,現在二十度。」旁邊的服務生迅速回答。
「能不能麻煩你把溫度調低一些?」安寧覺得自己熱得有些神智不清了。
「這……」服務生得到祝顏的默許之後才動手調溫。
「為什麼這麼熱?廁所在哪裡?」安寧想用涼水降溫一下。
「安小姐,這裡請。」原來包廂裡竟然有獨立廁所,門很隱蔽,藏在盆栽後面。
「祝先生,老闆要我轉告你,這是他的一點心意,那我就不打擾了。」服務生把一個房間卡放在祝顏手裡,低頭退了出去。
如果說這個時候,祝顏還不太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的話,在看到面色紅潤、眼神迷離的安寧之後,他徹底明白了……那壺花茶有問題。
「祝先生,我熱得很難受,能不能借廁所沖個澡?」安寧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感覺自己內心深處像是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
她在渴望什麼東西,卻又不知道究竟渴望什麼,只是覺得空虛地要命,全身燥熱,明明知道在這個包廂的廁所裡洗澡有多麼不明智,可是她已經受不了了,她必須用涼水清涼自己一下。
「安寧……」祝顏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不想這麼快動手的,只是安寧幾乎以一種魅惑的挑逗的姿態站在他面前,他忍不住伸出手撫摸上安寧潮紅的臉。
「嗯……」安寧不由自主地在祝顏微涼的手心蹭了蹭,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這聲嘆息徹底點燃了祝顏,他一隻手撫摸著安寧的臉,另一隻手狠狠地把她擁進自己懷裡,讓兩個人之間不留一點縫隙。
「放、放開我……」安寧已經被藥物迷了心智,唯一一點理智也在一點點瓦解。
「放不開。」祝顏狠狠地揉著軟若無骨的安寧,似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啊!放開我……混蛋……」安寧用最後僅剩的一絲理智和慾望鬥爭。
「真美……」祝顏看著安寧近在咫尺的迷離臉龐。
他猛地讓安寧靠在牆上,用他身體緊緊地抵在她身上,騰出兩隻手,一點一點撫摸著安寧動情的容顏,他一點一點湊近安寧,感受著她略為急促的呼吸和他粗重的呼吸交錯在一起的感覺。
安寧已經徹底地被藥物控制了心智,她雙手在祝顏的背部胡亂地撫摸。
她這個舉動,無疑是在兩人現在的狀態火上澆油,祝顏終於忍不住,狠狠吻住安寧微微張開的雙唇。
一個意亂情迷,一個熱血沸騰,無奈兩個都是新手,吻得熱情有餘,卻不得章法……即使是這樣,兩人依舊吻得難分難捨,最後祝顏狠心離開安寧的唇的時候,安寧還不捨地咬了他的下唇,這惹得祝顏再次伏下身,又是一個綿長火辣的深吻。
最後還有一絲理智存在的祝顏,停止了這讓人血液沸騰的親吻和撫摸,拿起沙發上的毯子包住衣衫不整的安寧,以公主抱的姿勢抱住她,然後迅速衝到電梯口,還好電梯來得很及時,裡面還沒有人。
祝顏狠狠貼在冰冷的金屬牆壁上,試圖使自己暫時冷卻下來,可是安寧卻把頭埋在他脖子裡,在藥物的控制下無意識地伸出濕熱的小舌,輕輕舔咬著。
祝顏屏住呼吸,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在下一刻爆發,短短的幾十秒,在祝顏眼裡,卻有幾十個世紀那麼長。
好不容易走到房間門口,祝顏刷卡時,手都是顫抖的,走進房間來不及走到床邊,祝顏進門就把安寧抵在厚實的門板上,像野獸一樣親吻著她的嘴唇,她的頸項、她的鎖骨……
一路走到床上的時候,兩個人身上都已經是一絲不掛了。
祝顏得努力控制自己,放輕動作,溫柔的把安寧放在潔白的床上,然後俯下身……
※※※※
安寧醒來的時候,視野裡一片黑暗。
尚未清醒的她微微動了一下,卻感覺到全身痠痛,而且下面傳來陣陣不適,不明所以的她又試著動了動,才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因為,有什麼東西抱著她!
安寧動了動唯一可以自由活動的手,感受到一片溫熱的絲滑,是皮膚,卻不是自己的。
「別動。」一個略微有些沙啞的男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轟的一聲,就像是平地一聲雷一樣,安寧記起了之前的事情。
有人給她下藥,然後……她和祝顏……也就是說,現在抱著她的是祝顏,安寧突然覺得全身冰冷,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藥是誰下的?是祝顏的意思?安寧甚至不知道她是該憤怒還是該絕望了。
「這下你滿意了?」安寧狠狠地推開禁錮在自己身上的軀體,可是對方仍舊死死地抱著她。
「睡覺。」祝顏將奮力掙扎的安寧,結結實實地困在自己胸前。
「我怎麼可能睡得著!莫名其妙的發生了這種的事情,你教我怎麼睡得著?」已經接近崩潰邊緣的安寧,忘記了祝顏令人忌憚的身份,利用僅有的資源對著眼前的身體又是抓又是咬,毫無顧忌地發洩著內心的憤怒和絕望。
「妳想死嗎?」祝顏手腳並用,止住了抓狂的安寧。
「你讓我死了吧,士可殺不可辱,我情願去死!」安寧毫無畏懼地看著祝顏。
「妳休想!既然妳已經和我發生了關係,我就不會輕易放開妳,即便是妳想死,也要經過我的同意。」祝顏冷冰冰地開口。
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的安寧,看著祝顏瞬間變得冷靜可怕的眼神,慢慢不再掙扎。
這個人有病!她突然發現,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內心的,不管這些話有多麼離譜、有多麼不可思議,更可怕的是,他有那樣的權勢,去實現他那離譜的想法……這種思維詭異卻有權力的人真可怕。
「妳乖乖的跟著我,只要我高興,妳也會過得舒坦。睡覺吧,有什麼事情天亮了再說。」祝顏看安寧不再反抗,重新把她抱在懷裡,繼續睡覺。
安寧不知道祝顏究竟有沒有睡著,至少她是絲毫沒有睡意。
各式各樣的鏡頭,像過山車一樣在她腦海裡翻來覆去,兒時的夢想、懂事之後的追求、喜歡的男孩、嚮往的生活……這一切,在今天,似乎都化成了泡影。
安寧骨子裡是一個相當傳統的女人,也許是受到了奶奶的影響……因為安寧的奶奶是一個中國傳統女人,溫柔善良,夫為綱、子為天,生兒育女、撫育後代毫無怨言,看在安寧眼裡,也深深影響了她。
儘管安寧十五歲就來到這堪稱紙醉金迷的A市,可是她並沒有被這裡的浮華和墮落污染,潔身自好的她,可以說是一朵出水清蓮,出淤泥而不染,即使後來進了被稱為大染缸的美術學院,她依舊保持著最初的純潔和信念。
安寧繼承了王英漂亮的外表,所以在學校裡追求她的人不在少數,可是,大學三年,安寧卻一直沒有談戀愛。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志不同,不相與謀。在她眼裡,戀愛就是結婚的前提和基礎,而不是所謂的感情遊戲,更不是為了偷嚐禁果。
祝顏的到來,打破了安寧二十一年來的堅持,更是讓她單純和平靜的生活變得支離破碎,灰飛湮滅……
想著想著,安寧一邊心酸著自己的遭遇,一邊又抵擋不住沉沉的倦意,不一會兒又再次沉睡……再次醒來的時候,床上只有她一個人,首先入目的是灰白色調簡約大方的天花板。
關於前一晚的印象,她只記得一些隱約而模糊的片斷,猜測著這裡可能是幽蘭會所的房間,安寧也顧不得全身的痠痛,裹著床單顫抖著雙腿站了起來,她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一件屬於自己的衣服。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考慮到自己現在的形象,安寧以最快的速度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看到進來的人是祝顏之後,安寧很難形容她內心的感受。
「我的衣服呢?」安寧努力控制住自己內心的憤怒。
「一會兒保母會將妳的衣服和午餐一起拿過來。」祝顏坐在床邊,一隻手撐在床上,微微俯身,看著安寧。
「這是哪裡?」剛才大概看了一下房間的擺設,比起酒店的房間,這裡更像是家裡的臥室,佈置得雖然簡單,卻比酒店的房間多了一點生活的味道。
「我家,以後這裡也是妳家。」祝顏看安寧在酒店房間睡得不怎麼安穩,於是便將沉睡中的她,小心翼翼的帶回家了。
祝顏伸出手,輕輕撫摸安寧的臉,卻被她躲開了。
「把我的衣服還給我,我要回家。」安寧別過頭,不去看祝顏。
「妳家裡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祝顏把安寧的臉轉過來,和他面對面。
「你怎麼能這樣?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可以替我作決定?把衣服還給我,我要回家!」已經顧不得現在的處境,安寧打掉祝顏的手,歇斯底里地喊。
「妳是不是還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我說過,只要妳好好的跟著我,我高興了,妳也會過得舒坦。」祝顏抱住把自己裹得像蠶蛹一樣的安寧,整個身體都壓在她身上。
「我現在的處境?我在被你……被你迷奸之後非法囚禁,我不但知道我現在的處境,還知道,你犯了法!」安寧死死地盯著懸在她上方,近在咫尺的祝顏。
此時,有人敲了門……
「進來。」祝顏從安寧身上站起來,坐到床邊。
一個中年婦女推著餐車進來,規規矩矩地和祝顏打了聲招呼,得到祝顏的允許後又默默退了出去。
「起來吃飯。」祝顏從鑲在牆壁裡的隱形衣櫥裡,拿出一件嶄新的女性睡衣放到安寧身邊,「別讓我重複。」祝顏把餐車推到床邊。
「我吃不下。」安寧把被子蓋在頭上,眼不見為淨。
祝顏再沒說什麼,兩個人沉默地僵持著。
安寧心裡難受得要命,不知不覺眼睛開始酸澀,濕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浸入枕頭裡。
迷迷糊糊中,安寧似乎又陷入了夢境,奶奶用她那粗糙而腫漲的手一下下撫摸著她的頭髮,用溫潤的聲音慢慢地說:「畢竟妳們是母女,骨肉連心,她不捨得虧待妳的。」
又似乎回到了小時候,王英還穿著儉樸而土氣的衣服,那張臉卻在昏黃的光線下更加美麗,安寧的小手被她握在手裡,聽她用困惑的聲音問:「妳說媽媽該怎麼辦呢?」
安寧猛地驚醒過來。
「別亂動。」祝顏及時按住安寧正注射著點滴的左手。
「祝顏?」安寧從粗重地喘息中緩過神來,用沒有插針頭的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像是在夢中經歷了一場殊死決鬥一樣。
「是我。」祝顏拍拍安寧的臉頰。
「你跟我家人說了什麼?」安寧有些急切地問。
「妳先別急!妳生病了,昏迷了兩天兩夜,等妳好一點,我再請妳媽媽過來。」祝顏不想親口跟安寧說:妳的父母把妳送給了我。
安頓好因為過度疲憊而進入熟睡狀態的安寧,祝顏打了一通電話給沈輕,吩咐他處理安寧家裡那邊的事情。
第二天早晨,趁著安寧還在睡夢中,祝顏親自和陳俊、王英見了一次面。
早在機場初見那一次之後,祝顏就已經命人調查了安寧的詳細資料。
陳俊的公司在金融危機的衝擊下岌岌可危,面臨著破產危機;陳俊和王英的兒子,也就是寶寶,有先天性心臟病,這種病是隱性的,陳俊和王英也是剛剛得知不久,寶寶會和其他孩子一樣健健康康的長大,可是他最晚會在二十五歲之前死於心臟衰竭,治療的方法只有一個,換心臟!
這種手術只在美國有成功的先例,但是除了昂貴的代價之外,還要有足夠的關係,如果陳俊的公司沒有事情的話,傾其所有,倒是可以承擔起龐大的醫療費用,可是現在的情況是,他既沒有足夠的資金,也和醫院那邊沒有任何關係。
陳俊和王英是中年得子,寶寶是他們唯一的希望,所以,當祝顏承諾他將全權處理寶寶的事情時,王英和陳俊妥協了。
偌大的A市,除了祝顏,恐怕沒有幾個人敢作出這樣的保證,緊接著,祝顏又提出他會扶持陳俊的公司,保證處理好接下來的運轉資金問題和客戶問題,如果說之前王英和陳俊夫妻還有一絲猶豫的話,現在他們已經徹徹底底地同意了祝顏的要求。
祝顏的要求很簡單,只要陳俊和王英在安寧的問題上持默許態度就好。
祝顏原本的打算是等安寧睡醒後,就安排她和王英見面,可是沒想到安寧的病來得突然,體溫一下子燒到四十多度,意識渾沌。
祝家有著專門的私人醫療隊伍,常年住在祝家主宅,因此可以很快的讓安寧得到完善的照顧,經醫生們仔細地診斷後,得出安寧是急火攻心的結論。
「少爺,身體上的病,沒什麼問題,問題是安小姐的心態,我的建議是近期之內不要再刺激她,讓她慢慢平靜下來。」喬羽斟酌著詞句,既委婉又明瞭的說明了安寧的情況。
祝顏聽了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靜待在安寧身邊,直至她清醒。
「不……我不要和她見面……不要!」安寧狠狠地搖了搖頭。這種情況下,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王英。
「不見也罷。」祝顏也不堅持。
「祝顏,你放了我吧!我還要上學、還要畫畫……我、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安寧害怕了。
「等妳病好了再說!現在妳既然已經醒了,就先喝點粥。」祝顏話音未落,兩個褓母模樣的人,便動作俐落地將安寧扶著靠坐在床上,並在她面前擺了一張小餐桌,擺放了幾個碗碟。
「病沒養好之前,妳別想離開這間屋子,也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祝顏說完,拍拍安寧的臉頰,起身離開了房間。
安寧發了一會兒呆,慢慢握住杓子,一點一點開始吃著。
自從三天前在俱樂部吃了午餐之後,她沒有再吃過任何東西,但是因為生病,所以現在的她胃口未開,因此即使只是清淡的清粥小菜,她也吃不了多少。
祝顏果然再沒有出現在安寧面前。
每天四個褓母分兩班輪流照顧安寧的起居,為了養好身體和祝顏談判,安寧謹遵醫囑,按時吃藥、乖乖吃飯。
堅持了三天之後,身體開始慢慢恢復,一星期後,祝顏派人送來新衣服,讓她收拾一下,陪他一起出門。
安寧洗了澡、換了新衣服,下樓看到祝顏坐在樓下客廳的沙發上閉目養神,其實,祝顏的外在條件相當不錯,不管是一百八十五公分的修長身材,還是英挺帥氣的臉蛋,都是足夠讓女人動心、讓男人嫉妒的。
可是,偏偏這樣一個男人,卻擁有怪誕讓人捉摸不透的思維和行為舉止,這樣的他,讓安寧從心底裡抵觸祝顏。
祝顏可能是感到安寧下樓了,他緩緩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向外走。
祝顏沒有說要去哪裡,安寧也沒有問,在祝顏面前,她有著深深的無力感,不管如何抗拒、如何抵抗,最終的結果,都是在按照祝顏預定的軌跡在運轉,與其白費力氣,不如消極對待。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2-28 06:17 PM
第三章
安寧跟著祝顏走到一家酒店的包廂,沒想到會看到王英忐忑不安地坐在裡面,「媽?」
「妳……還好吧?」王英顯然被突然進來的安寧嚇了一條,等平靜下來,她看向安寧的眼神有些閃爍。
安寧聽見包廂門關上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竟然沒有看到祝顏,這才明白他一言不發地帶她過來,是為了讓她們母女見面的。
對於王英的問題,安寧真的有些無言以對,所以她只是靜靜地在王英對面坐下來,低頭看著腳下具復古風格地毯的花紋,那些繁複糾結纏繞在一起的花紋,就想她此時此刻的心情一樣煩亂。
她憤怒,卻無力也無處發洩,打落牙齒混血吞的感覺也不過如此。
「我就和妳明說了吧!妳怨我們也好,恨我們也罷,我都認了。妳也知道,今年金融海嘯對妳叔叔的公司影響很大,甚至可能會破產……這幾天,我和妳叔叔一直商量著要不要將房子抵押,以補救公司的財政危機。其實,如果單單是公司的事情的話,也不算什麼……以前跟著妳爸的時候,什麼苦沒有吃過?現在不就是公司破產嗎?沒有大房子住,總會有落腳之地;沒有山珍海味,總有粗茶淡飯,只要能過日子就好,可是,問題是寶寶。」說到這裡,王英和安寧同時抬起頭看向對方。
「寶寶怎麼了?」安寧有些急切地問。
「半年前寶寶不是莫名其妙的發燒嗎?當時我們帶寶寶去醫院檢查,其實並不是沒有結果,寶寶他……和妳奶奶一樣,有先天性的心臟病。」王英的媽媽早婚,一共生下三個孩子,王英是老么。
在生她的時候,心臟衰竭,去世了。她斷氣的時候,王英才剛剛出來半個身子,最後是醫生和護士一起用力把她從屍體的肚子裡拖出來的。
王英對母親沒有任何印象,即使是一些關於她的隻言片語,也都是從別人嘴裡聽來的。
王英從小就被視為不祥的象徵,所以形成了她現在有些冷漠的性格,也正是因為人們對她的歧視和傳言,外在條件相當不錯的她,最後卻嫁給了安寧的父親,安田義。
安田義從小就調皮搗蛋,稍微大一些後,就跟著一些混混打架鬧事,直到結婚的年齡還要不到媳婦,才開始有所收斂。
而王英嫁給安田義,就是活生生的一朵鮮花插在牛冀上的例子。
和安田義在一起的十年,王英真的是什麼苦都吃過,起早貪黑、粗茶淡飯,還要時不時忍安田義的辱罵甚至是毆打。
結婚前兩年,安田義還算安份,只不過安份了沒兩年,他又開始在外面胡混,酗酒、賭博、打架鬥毆,好不容易存下來的一點積蓄也被他糟蹋一空。
為了養家,王英一天甚至兼職五份工作,每天累死累活,回家還要照顧孩子、照顧醉酒的丈夫,最後,王英實在忍受不了了,在最迷茫、最無力的時候,她遇到了陳俊。
當時陳俊剛離婚不久,王英是陳俊請的臨時工。
陳俊追得勤快,王英掙扎過、糾結過,最後還是選擇了看得見光明的幸福生活。
「當時醫生就很明確的說,這種病想要根治,只能去美國一家私人醫院。我和妳叔叔本來打算等公司一個大工程結束之後,就帶寶寶過去。可是沒想到……」金融危機就這麼毫無預警的來了,然而在他們覺得山窮水盡的時候,祝家少爺竟然找上門了。
「那……寶寶的病治得好嗎?」安寧心裡五味雜陳。
「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妳,我和妳叔叔下星期就要帶寶寶去美國了。」是祝顏安排的,這個王英不用說,安寧也明白。
「手術成功率高嗎?」安寧低下頭,不再去看王英。
「總是會有風險的!手術前,要有一年的藥物治療期,我們大概要在那裡待一年左右。妳……好好照顧自己,妳知道祝顏……不好惹,在他身邊,妳要處處小心,乖乖聽他的話。我知道妳委屈,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實話實說,像祝顏這樣的人,即使他什麼都不管,直接把妳關在他家裡,也沒有人敢對他怎麼樣,總之妳記住一句話,在A市,即使是閻王,也要給祝家三分面子,我們遇上這種事情,只能認命。」王英嘆口氣,不再說話。
「我知道了。」閻王也要給三分面子……知道祝顏的背景不簡單,卻不知道竟然如此的龐大。
就在母女兩人相對無言的時候,服務生敲了敲門進來了。
「顏少吩咐我帶兩位過去。」
王英站起來拍了拍安寧的肩膀,兩人跟著服務生來到同一樓層的另外一間包廂。
偌大的包廂裡只有祝顏、陳俊和寶寶三個人,氣氛沉重而冷清,就連平日裡靜不下來的寶寶,在祝顏強大氣場的影響下,也老老實實地坐在陳俊腿上,低頭啃自己的手指頭。
不過在看到幾天沒見的安寧之後,寶寶咻地一聲從陳俊腿上跳下來,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只見寶寶已經像無尾熊一樣趴在安寧身上了。
「姐姐……寶寶好想妳!」寶寶嘟起肉嘟嘟的小嘴巴,對著安寧的臉上就是一陣猛親,親得安寧滿臉都是濕答答的口水。
「嗯……姐姐也好想寶寶……」安寧親著寶寶粉嫩的臉頰,閉上眼睛,這回在抱住寶寶時瞬間湧現出來的淚水……
大家入座之後,端著菜的服務生魚貫而入,一道道精緻可口的佳餚,整整齊齊地放在光可鑑人的豪華餐桌上,直至整個旋轉餐桌沒有任何空隙。
「大家隨意。」雖然祝顏這麼說,卻也沒有見誰隨意到哪裡去。
陳俊和王英既尷尬又慚愧,這頓飯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賣女兒換來的一樣,怎麼能下嚥?寶寶雖然覺得氣氛怪怪的,卻沒有忍住對最美好事物的好奇心,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看桌上散發著香氣的飯菜,再看看抱著他的安寧。
「醫生說妳要多吃。」祝顏幫安寧挾了一塊魚肉,放在她面前的碟子裡。
祝顏開了頭,一場尷尬而沉默的飯局在詭異的氣氛裡進行。期間,只有坐在安寧懷裡的寶寶,偶爾用稚嫩的聲音說要吃這個、吃那個,其他人都默默無語。
安寧知道,即使忽略祝顏的家庭背景,單是為了寶寶的健康,她也應該討好他,不能再反抗他,可是她怎麼能做得到?祝顏,是毀了她整個人生的罪人!
一頓飯下來,在座的除了寶寶和祝顏,大概都有點消化不良。
寶寶抱著安寧,死活不分開,王英和陳俊看著面無表情的祝顏,心驚膽顫地哄寶寶,可是,寶寶像是已經意識到要和安寧分開好長時間了一樣,一直抱著安寧,死不放手。
安寧也不想放開寶寶,不過在看到祝顏微微皺起的眉頭的時候,她還是忍痛輕聲細語地哄了寶寶幾句,才把寶寶交給王英。
離去的時候,安寧從車窗裡看著一股勁朝她揮手的寶寶,不由自主的紅了眼,幾乎是狼狽地升起車窗,別開頭不再看向外面。
「過段時間,我可以帶妳去美國看看他。」祝顏把安寧抱在懷裡,安寧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起來,顯然祝顏也感覺到了,他只是拍了拍她的背,既沒有進一步行動,也沒有放開。
到了家裡,祝顏並沒有下車,他只是送她回家,接著又出門了。
「安小姐,少爺吩咐妳到主臥室休息。」當安寧上樓的時候,一直負責安寧飲食起居的傭人提醒著她。
「嗯,知道了。」該來的,總會來。
主臥室比安寧原來住的房間大了一倍,因為使用落地窗的緣故,採光特別好,躺在床上,還能看到外面露天游泳池反射進來的陽光,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看著看著,安寧就產生一種錯覺,自己似乎像是一葉扁舟,虛無標緻地遊盪在漫無邊際的大海裡;而祝顏就像是海上龍捲風,毫無預警地就讓她遠離了原來的生活軌跡,陷入了這樣狂亂的漩渦裡。
安寧的憤怒和反抗在祝顏面前是渺小而蒼白,甚至是可以忽略的。
恍恍惚惚、不知不覺間,已經夕陽西下,在整個房間沐浴在黃昏暖光中的時候,房間門開了,祝顏走了進來。
「不舒服嗎?」看到安寧神色恍惚地躺在床上,祝顏伸手去摸安寧的額頭,以為她又發燒了。
安寧本能地撇開頭避開,隨即又意識到什麼,主動轉過頭把額頭貼在祝顏的手掌上,「我沒事。」安寧不去看祝顏。
祝顏也感覺出來安寧沒有發燒,不過並沒有拿下手,而是在安寧臉上輕輕的撫摸,從額頭到臉頰,再到鼻樑……當祝顏的手指輕輕按壓她嘴唇的時候,安寧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生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習慣性反抗。
直到祝顏拍了拍她的臉頰,起身到浴室洗澡時,安寧才鬆了一口氣。
浴室門關上的那一刻,安寧抬起手,狠狠地擦著剛被祝顏撫摸過的嘴唇,像是要擦掉什麼汙漬一樣。
晚飯過後,安寧陪著祝顏看了一會兒新聞。
等到祝顏去書房工作,她也抓緊時間上樓回房間洗澡,安寧是打算快快洗好澡、早早睡覺的,希望等祝顏工作結束時,她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即使是沒睡著也可以裝作睡著。
安寧知道和祝顏在一起,情事肯定少不了,現在是能躲就躲。
可是,當安寧打開浴室門就呆住了,因為穿著睡衣的祝顏,拿著一本書坐在床上,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祝顏抬起頭,兩人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過來。」祝顏把書放在床頭櫃上,不動聲色地對僵在浴室門口的安寧下命令。
安寧只得硬著頭皮坐到床邊,任憑祝顏將她抱了個滿懷。
儘管作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安寧還是在祝顏親吻上她唇角的那一刻,所有的動作都變得僵硬起來,甚至連呼吸都停了下來。
祝顏也感覺到了安寧的變化,本來有些急促的動作慢慢緩了下來,伸出舌頭一點點舔吻她的嘴唇,雙手也緩慢而有節奏地探入她的睡衣,上下滑動,可是不管怎麼樣,安寧都放不下來。
安寧的第一次,是藥物控制,神智不清的情況下發生的,她基本上沒有什麼印象,但現在突然要一個剛剛認識十來天的陌生男人做這種事情,而且是半強迫性質的,讓她放鬆,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祝顏也沒有堅持,親吻了一會兒,他就放開安寧,順手關了燈又躺下把她抱在懷裡。
「睡吧!」祝顏一句話,讓安寧如釋重負。
※※※※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只是安寧沒有想到十五來得這麼快。
第二天安寧是被祝顏吻醒的,她的意識還沒有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身體卻已經被祝顏挑逗地很敏感,只能說祝顏很會挑時間,在安寧防範意識最為薄弱的清晨動手。
於是,安寧糊裡糊塗地就被拆吃入腹,片甲不留,不管心裡願不願意,身體在外界強烈的刺激下,是不受思維控制的,一時的大意,換來三番兩次的纏綿。
等祝顏平靜下來,已經是豔陽高照了。
整整半天激烈的情事之後,安寧連路都走不穩,兩條腿不受控制地顫抖著,祝顏吩咐傭人把飯菜端到樓上,兩人便在臥室吃了午飯。
極累的安寧,吃完飯後忍不住又躺到床上休息,祝顏也躺上床,靠在床上,一邊看書,一邊用沒有拿書的手一下一下撫摸安寧的臉頰,安寧實在是累了,就在這樣的環境下,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外面的天更熱了,電視一直報導著高溫的新聞。
不知道是因為高溫的天氣還是他沒有事情,祝顏接下來幾天都沒有出門。
祝顏的生活其實很宅,除了在電話裡處理一些事情外,他就是看書、上網,或者在外面院子裡的露天游泳池裡游泳,偶爾也會去頂樓的健身房裡跑步。
而安寧要做的,就是二十四小時陪在他身邊。
安寧坐在陽傘下,看著游泳池裡的祝顏,不由得佩服起他旺盛的精力,不知道祝顏有意還是無意,他們很少在晚上親熱,一般在睡覺前,祝顏只是抱著安寧親一親、摸一摸,然後抱著她睡覺。
祝顏喜歡突襲,接連一個星期,安寧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有的時候是在半夜被祝顏的親吻騷擾醒,有的時候是在清晨,甚至有的時候是剛睡著之後不久。
安寧捉摸不透祝顏的思維模式,於是便索性不去捉摸了,反正這種事情躲不了。
今天祝顏是在半夜把安寧弄醒的,她醒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見了,而她的身體在睡夢中已經遵循本能,緊緊地抱住了壓在她身上的祝顏。
和祝顏做這樣的事情,安寧根本沒有思考的機會,她只能跟著他的動作被帶入慾望的漩渦。
第一次結束的時候,安寧透過透明的窗簾注意到外面半圓的月亮;第二次結束的時候,安寧已經沒有精力看其他的東西;只記得最後一次結束的時候,太陽已經爬出了地平線,然後安寧就昏睡了過去,依稀還記得是祝顏抱著她去浴室洗了澡。
安寧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吃完午飯躺在床上半天,才在傭人的按摩下,身體才慢慢有了力氣,而罪魁禍首竟然還能生龍活虎的游著泳,這不由得讓安寧懷疑昨天晚上在自己身體上賣力耕耘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想到昨天晚上,安寧狠狠地甩了甩頭,真是無聊的發慌了,才想這種事情。其實這幾天,安寧一直在想著祝顏到底會不會放她回學校讀書。
她心裡其實很清楚,祝顏不會輕易放手的,可是她想爭取,畢竟只剩一年就要畢業了,如果錯過這最後一年,前面的三年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藝術學院的最後一年很重要,要根據前三年學到的理論和技法知識,創作一幅真真正正屬於自己的作品,無論從技法還是創作理念,完完全全都是自己的,畢業生便以這幅創作,證明自己花了這麼長時間所學習的最終成果。
安寧甚至早在半年前就想到了畢業創作的題材,只等著開學之後開始動工,可是現在……
「在想什麼?」隨著嘩啦啦的水聲,濕淋淋的祝顏上岸了。
安寧從傭人的手中拿過毛巾,親自幫祝顏擦拭身體,在看到祝顏寬厚的背上醒目的幾條抓痕之後,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真可愛……」祝顏回頭看到安寧紅紅的臉蛋,忍不住伏下身給了她一個火辣辣的深吻,不管是她含羞的神情,還是她主動為他擦拭身體的行為,祝顏都很滿意,頗有龍心大悅的感覺。
安寧也感覺出來祝顏心情不錯,於是抓住時機開口問:「開學之後,我能回學校上學嗎?我只剩一年就畢業了。」
在安寧臉上撫摸的手停頓了一下,安寧的心也跟著顫抖了一下,不過祝顏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抱著安寧,躺坐在竹製的躺椅上看風景,這裡雖然不算郊外,景色卻很不錯,環境也沒有受到什麼污染。
沒來過這裡之前,安寧從來不知道A市還有這樣的風水寶地,不過現在心情忐忑的安寧已經沒有心情欣賞風景了,她任憑祝顏的大手在她身上來回遊走,連大口呼吸都不敢,只怕祝顏一句話,把她打入阿鼻地獄。
然而,安寧一直等到晚飯的時候也沒有等到答案,祝顏就像是沒有聽到這句話一樣,直到晚上睡覺之前,祝顏親吻著安寧說:「我早就說過,只要妳讓我滿意,我也會讓妳如意。」
安寧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祝顏的意思,在內心糾結了一番,她第一次主動伸出手,摟住祝顏的脖子,抬頭吻了上去,終於,他們第一次在兩個人都思維清晰的情況下發生了關係。
這一晚,祝顏格外熱情,安寧三番兩次感覺她快要被這熾烈的慾望之焰,燃燒地體無完膚。
安寧醒來的時候,祝顏已經出門了。
躺在床上讓傭人按摩了半個小時之後,安寧洗了澡、換了衣服,既然祝顏不在家,安寧便吩咐廚師不用做自己的飯菜了。
她夏天一向沒有食慾,再加上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要和祝顏親熱,多少有些體力透支的感覺,以前礙於祝顏在身邊,安寧多多少少都會吃一些,好不容易少了監督,安寧難得隨心所欲一次。
可是,她沒有想到祝顏會回來吃午飯,而廚師自然也沒有想到。其實,今天沈輕曾打電話回來說,今天祝顏不回來吃飯了,因此現在祝顏的出現,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祝顏得知情況之後,臉色很不好,傭人和廚師都心驚膽顫,安寧急中生智開口道:「今天我打算自己動手做點吃的,因此廚師沒準備,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等一會兒飯菜就能上桌了。」
「妳會做飯?」祝顏的注意力被轉移了。
「等你嚐過就知道了。」安寧挽住祝顏的胳膊,把他推向樓梯。
「你先上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下來吃飯。」安寧拍拍祝顏的肩膀,祝顏倒也沒有計較,便上樓了。
看到祝顏的身影消失在二樓,客廳裡的人舒了一口氣之後炸了鍋,怎麼能在最快的時間之內準備好一桌飯菜?
「我自己來就好!」安寧拒絕了廚師和傭人的幫助,將自己關在廚房裡一陣忙,現在不管怎麼趕,都不可能在祝顏洗好澡之前做出一桌飯菜來,既然時間上不行,乾脆就在誠意上作文章,既然對他說是自己要做飯,那就乾乾脆脆、完完全全自己動手。
祝顏看到排排站在廚房附近的傭人和廚師們,有些不明所以。
「安小姐一個人在廚房裡做飯。」沈輕適時解惑。
祝顏沒說什麼,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沒一會兒,廚房的門打開了,穿著白色圍裙的安寧臉蛋紅通通的,看著祝顏說:「開飯了。」
祝顏沒有吃飯,先抱著安寧啃了好大一會兒,才依依不捨的放開。
客廳裡的閒雜人等則很有默契的迅速消失了。
「先吃飯,看看我究竟會不會做飯。」安寧輕輕推開有些動情的祝顏,再這樣縱慾下去,她真的會吃不消的。
餐桌上四菜一湯,涼拌黃瓜、冬瓜蝦仁、清炒四季豆、地三鮮和番茄蛋花湯,都是家常菜,放在夏天的餐桌上卻異常地適合,而且根據這麼多天的觀察,安寧發現祝顏的口味比較清淡,對肉類並不是很感興趣。
祝顏在餐桌上從來不說話,所以安寧也沒有開口問他味道怎麼樣,不過單從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這次做的很成功。
安寧跟在奶奶身邊,雖然沒有經濟條件和其他小孩一樣讀各式的輔導班,卻將日常生活飲食起居所需要的技能,學得淋漓盡致。
奶奶常說,做飯是女人的天職!一個女人第一大忌是不能生育,第二大忌是不會做飯。會做飯,並不是指普通意義上的把飯菜做熟,而是做好、做精,色香味俱全,所以安寧對自己的廚藝是相當有自信的。
祝顏很高興,他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安寧感覺到了。
黃昏的時候,祝顏甚至問安寧:「想不想出去走走?」
自從和王英一家三口在外面吃過一次飯之後,安寧從來沒有出過大門。
祝顏所謂的出去走走,真的就是出去走走,祝顏牽著安寧的手,一直走到了社區的花園裡。
說是社區,其實也只住了十幾戶人家,因為每家的佔地面積都很大,所以社區總面積也不小。
兩人繞著社區走了一圈,竟然用了將近一個小時,安寧總覺得身後跟著幾個保鏢的感覺很奇怪,可是祝顏彷彿已經習慣了,就連路上遇到的人也沒有太過驚奇,安寧才意識到這裡和自己以前所處的環境,幾乎不是同一個世界。
路邊一個少婦模樣的年輕女人手裡拿著一塊肉乾,笑瞇瞇地逗著翹首期待的貴婦犬,只見那隻狗搖著尾巴仰著頭,目光專注地跟著少婦手中的牛肉乾。
「貝貝,滾一個圈就有肉肉吃喔……」少婦來回搖晃著手中的肉乾。
果然,貝貝很聽話的打了一個滾,少婦看著牠四腳朝天的樣子,笑得彎下了腰,終於把手中的肉乾賞給了那隻狗,貝貝跳起來用嘴巴接住肉乾,並不像外面的野狗一樣一口吞掉,而是很有涵養的把肉乾放在地上,一口一口吞下去,吃完肉乾之後,貝貝伸出舌頭,討好一樣舔了孫少婦的手心,又引起少婦一陣嬌笑。
安寧覺得自己就像是那隻寵物狗,每天取悅著主人,眼巴巴地期待他賜予自己想要的自由。
※※※※
隔天,安寧正在看書,傭人過來敲門說,是少爺遣人送東西回來,安寧莫名其妙地下樓,看到高大結實的保鏢,抱著一隻和他的氣場極其不符合的小白狗。
「安小姐,這隻狗是少爺要人送回來的,他還有事情,晚上才能回來。」保鏢小心翼翼地把小狗遞到安寧面前。
安寧看著小狗那雙無助的眼睛,有些倉皇地別過臉,不再去看。
「安小姐?」保鏢不明所以。
「我不要,你把牠帶走!」安寧轉過身,有些踉蹌地跑回樓上的臥室。
安寧靠在門上,用手緊緊地捂住嘴巴,終於無聲地哭了出來。
以前不管她的處境多麼無助和尷尬,安寧都有繼續生活下去的決心,可是現在她竟然淪為別人的寵物,反抗不得、拒絕不得,連一絲希望都看不到。
樓下的保鏢第一時間打了通電話給祝顏,報告了安寧的情況。等祝顏回來的時候,安寧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了。
「不喜歡?」祝顏有些不明所以,他分明看她那天看得癡迷,明明是同樣的品種、同樣的,顏色,只是小了一些而已,她為什麼會有這種表現?
「對不起,我不喜歡小動物。」安寧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那隻小狗。
「不喜歡就不要,妳哭什麼?」祝顏用拇指一點點摩挲著安寧微微有些紅腫的眼睛。
「……」安寧低下頭,不再說話,祝顏也沒問。
※※※※
隔天中午的時候,保鏢又送來一台筆電,這個社區是可以無線上網的,安寧在拿到電腦的第一時間,就下載了QQ。
安寧的手機,在她第一天睡醒就不見了,祝顏沒有提起這件事情,安寧也沒有開口問,她明白祝顏不願意讓她和外界聯繫,但現在祝顏送筆電的意思,應該是默許了吧!
懷著激動的心情安裝了QQ之後,安寧看著一直不斷閃動的小企鵝,愣住了,她要和朋友聊些什麼?她現在的樣子,還能和朋友聊些什麼?
安寧一條條地看了朋友們的留言,無外乎最近在忙什麼、怎麼聯繫不上、什麼時候回學校等等,每個問題,都好像是在諷刺她現在的處境,安寧乾脆關掉了電腦,像一陣風一樣跑到樓下,逮住一個傭人問:「你能不能出去幫我買點東西?」
「我問問少爺。」那人沒有問要買什麼東西,而是訓練有素地打了通電話給祝顏。
「算了!我不要買了!」安寧在她拿起電話的那一瞬間開口制止,她只是一隻寵物而已,怎麼能奢求飼主沒有承諾的東西?
祝顏晚上回來之後,傭人很誠實的把中間的小插曲一絲不差地轉達給他,祝顏不動聲色地聽完之後,並沒有問安寧到底想要買什麼。
過了兩天,祝顏再次清閒下來。
「今天我有時間,帶妳出去走走。」祝顏要安寧穿上他前兩天帶回來的裙子和鞋子,安寧按照吩咐,一一遵守。
「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在車上,祝顏要安寧靠在他肩膀上,從他的視線,可以看到安寧本來突出的鎖骨比前一段時間更加明顯了。
「你帶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安寧乖巧地握住祝顏停留在她鎖骨上的手。
「阿鼻地獄,妳去嗎?」祝顏扶起安寧,讓她和自己面對面。
「……」安寧微微張開嘴唇,卻硬是沒有把那個簡簡單單的「是」字說出口,因為這一刻,祝顏的眼神太認真,導致安寧有一種錯覺,如果她真的在這個時候點了頭,這輩子真的就要和祝顏一起墜進阿鼻地獄,永不超生了。
車子裡的氣氛一時間僵住了。
「少爺,我們去哪裡?」司機明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給自己找麻煩,可是沒有辦法,車已經開出來十分鐘了,連目的地都不知道,他這個司機很無奈。
祝顏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安寧。
「今天妳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祝顏拍拍有些不知所措的安寧。
聽到他這樣說,安寧總算明白祝顏今天帶她出來的意思了……在他的地盤,有什麼事情能瞞住他?既然他知道了那天她要出去買東西的事情,安寧也不再隱瞞,坦白道:「我想買一套畫畫的工具。」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2-28 06:18 PM
第四章
司機很快就把車開到美術學院附近的一家美術用品連鎖店門口,坐在副駕駛座的保鏢和司機,先下了車幫安寧和祝顏打開車門,而後面一輛車上的幾個保鏢在他們下車的時候,早已經候在了車外。
「你們在外面等著。」祝顏吩咐旁邊的人之後,拉著安寧走進店裡。
正值暑假,店裡的生意比較冷清,幾個年輕的女服務員正湊在收銀台歡快地聊著什麼,看到進來的祝顏,她們眼前一亮,頓時竟然羞澀了起來,可是祝顏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們,倒是安寧把這一幕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裡。
安寧挑了一整套油畫工具和一整套國畫工具,她在學校專修油畫,選修國畫,兩個畫種她都很喜歡,甚至一度想申請雙學位,無奈時間總是不夠用,最後也只能擱著。
結帳的時候,是祝顏買的單。
東西買太多,還沒等祝顏叫保鏢進來幫忙時,幾個看上去嬌滴滴的服務員,便主動動手幫他們搬東西。安寧不得不感慨,這個世界上「顏控」的人真不少。
有時候,安寧會想,如果自己當時沒有被祝顏的背影吸引、如果她沒有跟著祝顏走出機場、如果她沒有出聲提醒祝顏東西掉了,如果……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甚至安寧還想著如果當時機票沒有打折,她和往常一樣坐火車回家,她就不會遇到祝顏,也不會有現在的經歷……
可是,現實的世界裡,沒有如果。
回到家後,祝顏吩咐傭人在二樓佈置了一間畫室,接下來幾天裡,陸續添加了不少東西,看上去還真的和專業畫室有的一拼,如此一來,祝顏出門之後,安寧總算有事情可以做了。
時間過得很快,祝顏一直沒有提過關於上學的事情。
眼看著都已經到八月底了,安寧開始感到煩躁,偶爾她會隱身上QQ,然後看同學們在班級的群裡聊天,現在大部份同學已經返校了,她卻還不確定自己究竟能不能有回學校的機會。
這段時間,祝顏一直很忙,一大早出門,直到晚上才回來,夜裡也不再像以前一樣,一直糾纏安寧到半夜才睡覺了。
這天安寧起床之後沒有去畫室畫畫,而是到廚房向廚師先生要了一些食材,開始煲湯。
冬瓜清肺補鐵去火,排骨補氣養元,而且冬瓜能驅除排骨的油膩和腥氣,最適合口味清淡的祝顏,安寧從上午開始忙,小火慢燉,一直到下午才熬成成品,她盛了一小盅,讓廚師先生幫自己嚐味道。
「你看怎麼樣?要不要再加點什麼佐料?」已經很久沒有煲湯了,安寧生怕出什麼錯。
「安小姐,實話實說,我從來沒有喝過味道如此清鮮的排骨湯……」廚師很激動地看著安寧,語氣裡沒有一絲敷衍的成份。
從顏少十八歲搬到這個宅子來之後,他也從住宅調了過來,顏少的飲食他很清楚,他愛清淡,別說是油膩,稍微有點油膩,他的食慾明顯就會下降。
可是顏少年紀輕輕,總不能讓他天天吃素,就算是顏少同意,家裡的夫人和老爺子也不會同意,顏少的身體也不同意,所以如何讓葷菜清淡爽口,是廚師先生的人生一大課題。
他總是在研究各種各樣的烹製方法和食材搭配方法,卻從來沒有一次能像安寧這樣把排骨湯煲的沒有一絲腥氣……他怎麼能不激動?
把湯用文火煨著,安寧和廚師先生在廚房交流了一下午做菜的心得,一直到沈輕打電話回來說可以準備飯菜了,廚師才依依不捨地放走安寧。
祝顏又是一臉疲憊的回來了,安寧主動幫他放了洗澡水,倒了放鬆精神的精油,準備了家居服,在祝顏脫衣服前準備離開浴室。
「留下來幫我按摩肩膀。」祝顏背對著安寧脫衣服。
安寧停下腳步,想等祝顏下水之後再過去幫他按摩,可是等了半天卻遲遲沒有聽到任何聲響,安寧困惑地轉過頭,卻猛地被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後的祝顏緊緊地抱在懷裡。
祝顏的情緒來得兇猛而暴烈,他低下頭吻住安寧,幾乎讓她不能呼吸。
間隔了一段時間沒有經歷情事的身體,愈發敏感起來,單單是祝顏的親吻和撫摸,已經讓安寧潰不成軍,柔若無骨的她,被祝顏強壯有力的手臂緊緊抱在懷裡。
祝顏也很激動,他的唇沿著安寧的下巴一路親下來,粗重而濕熱的呼吸,一下下噴灑在安寧因動情而微微泛紅的皮膚上,引起她陣陣輕顫,祝顏吻到最後,忍不住開始輕輕地啃咬著安寧白皙嬌嫩的肌膚,意亂情迷的撕扯掉兩人身上礙事的衣服,祝顏抱著安寧一起坐進寬敞的浴缸裡。
安寧從未經歷過如此震撼的情事,做到最後,安寧在過於刺激的高潮裡小聲地尖叫著祝顏的名字暈了過去,祝顏也久久才從高潮的餘韻裡恢復過來,抱著安寧在蓮蓬頭下草草沖洗了兩人的身體,用浴巾擦乾之後,才把已經昏迷的安寧放到床上。
看到祝顏從樓上下來,傭人小心翼翼地問:「少爺,菜涼了,我現在就去熱一下。」
「嗯,一會兒將飯菜拿到樓上臥室裡。」祝顏說完準備上樓。
「少爺,安小姐為你煲了冬瓜排骨湯,一直用文火煨著,現在就能喝,你要不要嚐嚐看?」在祝顏吩咐傭人把飯菜送到樓上的時候,傭人就明白過來剛才祝顏一直沒有下樓,究竟在忙什麼了,那麼,現在安寧肯定是沒有精力去提醒祝顏喝湯了,傭人只好替她提醒祝顏。
「端出來吧!」祝顏一愣,心裡頓時有些清明。
「安小姐從早晨到下午,一直忙著煲這湯。」傭人是祝家宅子的老傭人,自己知道說什麼,自家少爺才會高興。
祝顏仔仔細細地品嚐著每一口湯,把滿滿一碗湯喝的一滴不剩。
「還有嗎?」祝顏抬頭問旁邊服侍的傭人。
「還有半鍋呢,我再幫你盛。」傭人作勢要俯身拿桌子上的空碗。
「把鍋端出來吧!」祝顏淡淡地吩咐。
一向高雅的祝顏,在所有傭人和保鏢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毫無形象地守著煲湯的小鍋,把鍋裡的湯和排骨吃得乾乾淨淨。
祝顏回到臥室,安寧還在睡覺。
「起來吃點東西再睡。」祝顏拍拍安寧因為過激的情事,而依舊略顯潮紅的臉頰。
「嗯……」安寧迷茫地睜開眼,在看到祝顏之後,臉頓時變得通紅,剛才的情事彷彿歷歷在目,讓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跟著祝顏一起進來的三個傭人,一個扶安寧起床,一個在床上擺著小餐桌,另外一個把剛剛熱好的飯菜擺放在桌子上,然後依次退了出去。
剛剛睡醒的安寧並沒有多少食慾,只是象徵性地吃了幾口,就讓傭人把東西收拾了。
兩人洗了臉刷了牙躺在床上,就在安寧昏昏欲睡的時候,祝顏略為有些沙啞的聲音說:「我是不會讓妳到那麼遠的地方讀書的,一年也不行。」
安寧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窩在祝顏懷裡,閉上了眼睛,一開始就沒有抱持希望,現在就不存在失望,只是感到絕望,她真的變成了被祝顏豢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只能奢望著他厭倦她的一天,希望那個時候,他可以放她自由。
「今天的湯很好喝,有時間可以經常煲。」祝顏又開口。
「嗯。」安寧應了一聲,兩人陷入了沉默,沒過多長時間,安寧頭頂傳來祝顏綿長的呼吸聲。
隔天清閒下來的祝顏,吃完早飯後,還帶著安寧在鳥語花香的社區裡逛了一圈,回到家的時候,安寧注意到園藝旁邊的小徑上,停了一輛嶄新的白色保時捷。站在車前的中年男人和年輕女人,在看到祝顏和安寧之後,恭恭敬敬地走過來打招呼:「顏少好,安小姐好!」
祝顏點點頭,低頭看著安寧開口道:「以後什麼時候想出門,就吩咐陳司機和李助理,他們隨時聽妳的派遣。」
安寧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靜靜地抬頭看著祝顏,她知道,這是他拒絕她去外地上學的補償,可是這種補償,對她來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怎麼?不喜歡?」祝顏皺眉。
「喜歡,我很高興。」安寧微微一笑,輕輕拉起祝顏的手,她沒有拒絕的權利。
「以後蔣生也跟著妳。」蔣生是祝顏經常帶在身邊的保鏢兼助理,三十歲上下的年紀,話不多,卻有極其厲害的洞察能力。
安寧第一次看到蔣生的時候,就感覺他那雙眼睛像一潭靜水一樣神秘。
儘管安寧覺得在祝顏身邊的每一天都很漫長,可是猛地回首,卻發現時間其實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八月末,她跟在祝顏身邊已經將近兩個月了。
而學校也要開學了,為了討好祝顏,安寧這一段時間一直表現得很乖巧,往往代替傭人為祝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按摩、倒茶、削水果、煲湯做飯等等,顯然祝顏對她的表現很滿意,所以這段時間心情一直不錯。
這天晚上祝顏喝過安寧煲的雞湯,摟著她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突然開口道:「妳可以考慮一下這邊的學校。」
正在削蘋果的安寧一個激動,不小心讓刀劃傷了食指,不過她沒有精力去關心流出絲絲鮮血的手指,只是抬起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面無表情的祝顏。
這是在一定意義上說,賞賜了她部份的自由嗎?這個消息太震撼,安寧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妳就這麼想出門,留在家裡不好嗎?」祝顏拿起安寧的手放到自己嘴邊,然後微微張開嘴,用濕熱的口腔包裹住安寧血流不止的手指,這種濕熱的觸感,讓安寧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總算是從巨大的喜悅裡清醒過來。
「我、我只是想有始有終。」安寧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忤逆祝顏的意思,否則他隨時都有可能收回成命。
「有始有終?」祝顏輕輕舔了一下安寧的手指才放開。
安寧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祝顏的這個似問非問的問題,不過祝顏也沒打算讓她回答,因為他扳過她的頭,輕輕吻了上來,他的口腔裡還帶著來自她血液的鐵銹味。
也許是這鮮血的味道刺激了兩個人的味蕾,本來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吻,最終卻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正當在傭人和保鏢準備迴避的時候,祝顏抱起顫抖著蜷縮在他懷裡的安寧大步流星地上了樓。
※※※※
班級群裡最近炸了鍋,罪魁禍首是安寧。
早就過了學校註冊的日子,安寧卻遲遲沒有去辦公室報到,因此輔導老師在向班上同學發了一則消息:請哪位同學聯繫安寧同學,通知她即刻來學校報到;如果因事情耽誤,請通知學校。
這條消息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引起了激烈的爆炸,因為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內容,無外乎都是聯繫不到安寧。
最後大家得出的結論是,安寧竟然在七月份一回家,就在眾人的視線裡消失了!
※※※※
「在看什麼?」祝顏從後面抱住安寧,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安寧僵了一下身體,隨後反應過來,調整好心態,微笑著轉過頭用臉蹭了蹭祝顏的臉。
祝顏很喜歡安寧主動作出這種親暱的表現,他心情大好地扳過安寧的臉,狠狠地吻了上去。
前兩天安寧生理期,即使祝顏閒置在家,卻也只是看得到吃不著,因此現在的祝顏,無疑是一頭餓狼,一頭沒有耐心的餓狼。
床明明就在幾步之遙,祝顏卻已經忍不住,兩三下便褪去安寧的衣服,扳過她的腿纏在他的腰上,以懸空抱著她的姿勢讓她靠在牆上,就開始迫不及待地進攻,安寧被他挑逗地全身癱軟,只能伸出手死命地抱住他的脖子,保證自己不在他兇猛的進攻中掉下去。
在如暴風雨一樣的性愛結束之後,安寧被祝顏夾在他的身體和牆壁之間,才沒虛脫地坐到地上,可是,還沒等她從高潮的餘韻裡恢復過來,祝顏又開始蠢蠢欲動。
「去……床上。」安寧想搬開祝顏埋在她脖子裡啃咬的頭。
「就在這裡。」祝顏顯然對這種新鮮的探試很感興趣,他一把將無力的安寧抱到書桌上,讓她上半身半躺在桌面上,下半身懸空。
安寧被這種姿勢所帶來的刺激,折磨得忍不住流出了眼淚,像小貓一樣一聲聲的叫著祝顏的名字求饒,祝顏卻因為安寧的表現愈發熱血沸騰,扯過安寧的左腿纏繞在他精瘦的腰部,留著她的右腿懸空,然後用手固定住她細細的腰身,狠狠的全根沒入,再全根拔出,如此反覆。
安寧難耐的搖晃著頭部,「不、不行了,祝顏……太、太深了……」安寧斷斷續續的說著,伸出手狠狠的抓住祝顏摟在她腰部的胳膊,在上面留下條條紅痕。
「怎麼不行了?哪裡不行了?這樣不行嗎?」祝顏提一個問題,狠狠地撞擊一下,說完之後又開始快速的衝擊,安寧根本沒有開口說話的力氣,只能跟著祝顏的動作大口的呼吸,小聲而細碎的呻吟。
「慢、慢點……」終於逮住機會,安寧擠出幾個字。
「嗯……」祝顏果然放慢了攻擊的速度,俯下身給了安寧一個纏綿至極的親吻。
「啊……唔……」雖然速度放慢了,祝顏卻故意長時間停留在安寧的身體裡在她敏感的那點慢慢的研磨,然後緩慢撤出,再進去研磨,安寧難耐的扭動著身體,想要擺脫這樣痛苦又快樂的折磨,可是身體卻被祝顏緊緊的禁錮著。
「怎麼了?」祝顏親了個夠,才喘息著放開安寧的嫣紅。
「難受……別這樣祝顏……唔……」安寧別過頭,不敢去看祝顏的眼睛。
「再喊一次我的名字。」祝顏因為自己的名字從她嘴裡喊出來,再次感到沸騰了,狠狠地撞了進去。
「祝、祝顏……啊!」這樣的聽話,換來猛烈的攻擊和滅頂的快感。
祝顏怕安寧維持這樣的姿勢太浪費體力,做到最後他靠在辦公桌上,把安寧掛在他身體上,自下而上迅速而猛烈的衝撞。
做到最後,安寧承受不住太過強烈的快感,軟軟的趴在他脖子上小聲地啜泣著、呻吟著,最後顫抖著和他一起達到了極致的高潮。
安寧在祝顏料她洗澡的時候,漸漸清醒。
「真可愛。」祝顏親了親安寧濕漉漉的眼睫毛,手下的動作愈發輕柔,有那麼一刻,讓安寧產生一種自己是被珍視的錯覺。
「我能去X市辦理休學手續嗎?」安寧趁著祝顏心情好,提出自己的要求。
「過兩天我陪妳去。」祝顏稍微思考了一下,淡淡地開口。
安寧看不出來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
一星期之後,祝顏帶著安寧,還有一群保鏢和助理,浩浩蕩蕩地上了飛往X市的飛機。
本來在這個時候,安寧的思緒應該是糾結而複雜的,可是她卻沒有精力去糾結,因為飛機起飛沒多久,她就靠在祝顏肩膀上睡著了。
前一天晚上祝顏做得太狠了,所以從起床開始,她的精神就很萎靡,眼下有了兩團淡淡的黑眼圈。
祝顏看著靠在他肩膀上綿長呼吸著的安寧,忍不住伸出手,用拇指摸了摸她睫毛下淡青色的陰影,像是要把它們從安寧的臉上拂去一樣。
飛機抵達X市之後,提前一天過來安排事宜的沈輕,開著一輛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轎車,把一行人接到位於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酒店有一個浪漫的名字,和這座有著深厚文化的旅遊城市有些格格不入,叫做王子酒店。
以前在這裡上學的時候,安寧路過這裡,總是忍不住抬頭看一看位於高樓上大大的「王子酒店」四個字,思索著這是不是哪個國家的王子在這裡投資的資產,甚至有時候她會發揮那過剩的浪漫細胞,幻想一下那個王子擁有一副絕世的面孔。
這間酒店因為它那個與眾不同的名字,在安寧心裡多了一分神秘的姿態,可是,今天真真正正的住了進去之後,安寧發現,美好的事物總是在現實裡一點點破滅,這家酒店和安寧以前見過的酒店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高級了一些。
不過,這次是安寧第一次進入真正意義上的五星級酒店,以前她住的最高級的旅館是四星級的,位於一個小小的旅遊城市。
當時全班人一起出去寫生,整個小城裡除了一家四星級酒店之外都是民居,為了把學生集中在一起方便管理,班長笑咪咪地對旅途疲憊的大家說:「要不然,我們這次就奢侈一次?」
至今,安寧還記得那個時候在陽光的照耀下,高大威猛的班長臉上露出的兩個與他本人的氣場極其不和諧的小酒窩。
大家一窩蜂地衝進酒店,最後在外面吃燒烤的時候,幾個男生得出結論:「這酒店最多也就三星半。」惹來一群女生陣陣嬌笑。
前一刻的歡歌笑語還歷歷在目,下一刻的現實卻又把人打擊到萬劫不復的境地。
「在想什麼?」祝顏從背後抱住站在窗邊的安寧。
「在這裡,我怎麼說也算得上比較熟悉,要不要我當導遊,帶你出去走走?」安寧微笑回頭,所有的表情和動作,就像用複雜的程式設定好的衛星軌道一樣,一絲差錯都不允許發生。
「今天先休息,從明天開始,我有一星期的時間可以自由支配,到時候我們再去周圍的景點看一看。」祝顏伸出舌頭,一點點舔舐安寧敏感的耳垂,安寧乖巧地轉過身,伸出手抱住祝顏的脖子仰起頭主動獻吻。
祝顏也不客氣,熱辣辣地吻了上去。
明明是來勢洶洶的吻,卻慢慢變成了纏綿悱惻的唇舌糾纏。
安寧已經作好充分的準備,準備迎接祝顏的歡愛,可是祝顏卻出乎意料的結束了纏綿的親吻,抱著安寧關了燈,什麼也沒做。
安寧以為,既然祝顏同意她來X市了,應該會讓她親自回學校辦理退學手續,可是,祝顏的思維安寧永遠趕不上。
「讓沈輕全權代理,妳陪我出去走走。」祝顏一語定乾坤。
九月中旬,往常這個時候的X市是秋雨纏綿的時候,等到十一月,就開始豔陽高照,像是老天爺刻意揚起笑臉,迎接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一樣。
可是,今年的這個時候,這裡的天氣竟然陰陰沉沉卻遲遲不下雨,雖然沒有太陽,卻也清爽宜人,十分適合出遊。
十一月還不到,旅遊大軍尚未抵達,X市處處透出一股閒散安逸,安寧帶著祝顏,看了看位於市區的幾個景點,順便嚐了一些小吃,一天下來,祝顏的心情還算不錯。
晚上回到酒店,沈輕彙報說是學校的事情已經搞定了,安寧也就斷了回學校看一看的心思。
今天在外面吃午飯的時候,安寧看到一個和玉清十分相似的背影,頓時嚇了一身冷汗。
玉清和安寧是住同一間宿舍的同學,關係一直不錯,安寧之所以在看到那個和玉清類似的背影會有這種反應,是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自己現在的狀況,為什麼休學?為什麼銷聲匿跡?為什麼和祝顏一起出現……
雖然後來證實那個人不是玉清,安寧也已經徹底打消了回學校看一下的念頭,甚至有些抗拒繼續和祝顏在X市區裡繼續轉,畢竟隨時可能遇到熟人。
可是,祝顏並不知道安寧有這種想法,他第二天的路線竟然是距離安寧學校不太遠的一間歷史博物館,安寧只能在心裡祈禱大家都安安份份在學校上課,千萬不要有事沒事來這裡。
可是,夢想就是用來破滅的,祈禱就是用來反應驗的。
安寧心驚膽顫地和祝顏逛完博物館大廳,正在心裡舒了一口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在有些冷清的出口,遇上了羅凌秋和他妹妹羅凌凌。
被祝顏摟著肩膀的安寧,看到正一臉不可思議看著她的羅凌秋之後,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動也不能動,有那麼一瞬間,安寧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凍結了。
「寧寧姐?」羅凌凌並沒有發現兩人之間的氣場有什麼不對,她和往常一樣熱情地跑了過來,也顧不得旁邊皺眉的祝顏,一把拉過安寧的肩膀,激動地開口道:「寧寧姐,妳暑假到哪裡去了,怎麼都不和我們聯絡?妳不和我聯絡沒關係,不過妳至少也要和我哥哥聯絡啊!他都快發狂了,妳都不知道我在家裡有多可憐,天天被他唸叨……」
缺根筋的羅凌凌越說聲音越小,她終於注意到祝顏冰冷的表情和安寧尷尬的神色,以及祝顏摟在安寧肩膀上的胳膊,臉色漸漸尷尬起來,她看看安寧,再看看祝顏,最後回頭看看慢慢走過來的羅凌秋,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安寧看著慢慢走近的羅凌秋,終於反應過來,慢慢地轉過身,用祈求的眼神無聲地看著面色不善的祝顏。
祝顏和她無聲地對視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跟在他們身後的助理和保鏢也都離開了,只留下安寧的私人助理小李和保鏢蔣生站在不遠處。
「妳先進去,一會兒我再去找妳。」羅凌秋走到安寧和羅凌凌身邊,先支開一臉不知所措的妹妹。
「暑假一直聯絡不上妳,問了好多同學,都說沒有妳的消息,我很擔心。」羅凌秋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所以他現在的表情很詭異,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看得安寧心裡陣陣糾結。
安寧和羅凌秋是同班同學,從大學一年級開始,兩個人關係就一直不錯。
兩個人應該是屬於一見鍾情之後的日久生情,而且兩個人都是對待感情很認真的人。
因為認真而謹慎,他們一步一步從普通朋友走到好朋友再走到曖昧,整整經歷了三年的時間。
三年裡兩個人互相了解、互相磨合,想要畢業之前要確定關係,這是兩個人同時擁有的默契的想法。
安寧覺得真正的愛情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在長時間的互相了解,確定兩個人適合在一起之後,再確立戀愛關係,結婚生子。
這一代的年輕人,很少有人和安寧有同樣的想法,追安寧的人很多,在所有的追求者裡,安寧覺得沒有一個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只有這個從認識開始就一直默默跟在她身邊的好朋友羅凌秋,總算讓安寧沒有對學校裡的男生失望。
羅凌秋長得不錯,高大俊朗,性格也很好,像安寧這樣的「顏控」,自然在開學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了這樣一個極品。
而羅凌秋自然也注意到了安寧,兩個人都是慢熱的人,所以羅凌秋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一開口就對安寧說喜歡,也沒有明確的追求過。
兩人只是心照不宣地發展著像溪水漫流一樣的感情,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班上的人不是沒有看在眼裡。大家開玩笑的時候,總是說竟然在二十一世紀看到了十九世紀的戀愛模式,面對這樣的調侃,兩人總是一笑而過。
羅凌秋和安寧將在大四確立關係,這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可是,就在大四開學之後,主角之一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就連系上的輔導老師在聯繫不到安寧的第一時間,也曾找羅凌秋詢問情況,更別提班上的同學了。
許多大大剌剌的男生也經常拍著他的肩膀,開玩笑道:「哥們兒,你老婆跟別人跑了?」
羅凌秋沒想到,一句玩笑話竟然變成了事實。
他一直覺得安寧不來上課,可能是家裡出了點什麼事情,暫時來不了學校,他甚至已經打算著,等安排好妹妹參加新生軍訓之後,就到輔導老師那裡取得安寧家的住址,親自去她家裡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可是,現在安寧竟然和另外一個男人親密的出現在他的視線裡,羅凌秋根本沒有辦法用言語形容他心中的感受。
難道三年來,他一直會錯意了?這怎麼可能?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可是處於曖昧中的男男女女的智商,卻一直處於超常發揮的狀態。
來自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都可以讀出別人讀不出的特別含義,因此他怎麼可能會會錯意?
「我是來辦理退學的。」安寧嘴巴掀了掀,最後還是決定開門見山,現在她是絕對沒有機會從祝顏手裡逃走的,即使是幾年後祝顏放開她,她也不再是原來那個她……她註定要錯過羅凌秋。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羅凌秋狠狠皺起眉頭。
「對不起……」安寧低下頭說完這三個字,又抬起頭直直地看著羅凌秋的眼睛說:「羅凌秋,再見!」
羅凌秋不是笨蛋,他知道安寧這是什麼意思,所以,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安寧含著淚水決絕地跟他說完再見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自己的視線。
羅凌秋,再見!過去的歡歌笑語,再見!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2-28 06:19 PM
第五章
祝顏什麼都不問,不代表安寧能什麼都不說,羅凌秋這個插曲讓本來比較和諧的氣氛變得僵硬起來,祝顏吩咐沈輕馬上訂回去的機票,越早越好。
沈輕的辦事效率很高,沒多久就訂到了當天晚上的機票。
回到A市是在凌晨時分,坐著從主宅調過來的汽車,祝顏和安寧之間的氣氛很僵硬。
下車之後,安寧主動討好一樣,嘗試去挽祝顏的胳膊,祝顏持默許態度,祝顏的默許,總算是讓安寧鬆了一口氣。
回到房間,安寧主動侍候祝顏洗澡,祝顏一直冷著一張臉,不說話也不表態,任憑安寧在他面前獻殷勤。
在安寧用手輕輕把沐浴乳塗在祝顏身上的時候,她注意到了祝顏身體的變化,祝顏低頭看了看身體,卻沒有要做的傾向。
安寧猶豫了很久,終於鼓足勇氣,從身後輕輕抱住比她高了將近一顆頭的祝顏,用靈巧的雙手在祝顏塗滿沐浴乳的胸前上下撫摸,祝顏的呼吸明顯變得粗重而急促,可他就是站在那裡任憑安寧取悅自己,絲毫沒有主動的打算。
為了遠在美國的弟弟,為了自己的自由,安寧終於拋下所有的尊嚴走到祝顏面前,踮起腳親吻上他有些冰冷的嘴唇,下面悄悄伸出手握住他的炙熱昂揚。
祝顏依舊沒有進一步行動,就在安寧要絕望的時候,祝顏終於忍不住奪回主動權,狠狠地把安寧按在冰冷的牆壁上,恣意凌虐著她像花瓣一樣的紅唇。
祝顏一邊吻著安寧,一邊扳起她一條腿纏在他腰上,就著兩人靠在牆上的姿勢用那炙熱一下下摩擦著安寧的私處,並模擬著交歡的步伐頂弄著。
「別、別這樣……」要做就快些,總比這樣讓人羞愧的曖昧讓人痛快,如果可以選擇,安寧情願快刀斬亂麻,也不喜歡這樣凌遲處死,安寧用力別過頭,躲開祝顏的親吻,說出這麼一句話。
「乖……」祝顏扳過安寧的臉,繼續剛才激烈的濕吻。
從開始的青澀到現在的嫻熟,祝顏所知道的關於這方面的一切事情,都是在安寧身上體驗來的,他想要給她最大的歡愉,同時也從她那裡得到最深的快感,他一點點舔咬著安寧的唇,吞噬著她的丁香小舌和津液,認真地享受著她發自喉嚨深處的細碎呻吟。
而他並不急著進入,只是用下身一點點的摩擦著安寧的花瓣,直至安寧被挑逗的忍不住弓起身體,主動迎接這樣磨人的摩擦,才狠狠地頂進去。
「唔!」第一下就被準確無誤的頂在敏感點上,安寧忍不住伸出手抱住祝顏埋在她胸口舔咬的頭。
祝顏憋著一口氣,一口來自那個陌生的男生的氣,所以他的動作很狂躁,直到安寧難耐的搖晃著頭部,終於忍不住呻吟著說了一句:「慢點,求求你,慢一點。」
之後,祝顏才找回一絲理智,緊緊地把那柔軟的身體抱在懷裡,輕柔憐惜的親了個遍才再次開始攻擊。
做到中途,全身癱軟的安寧從牆上滑落到地板上,祝顏抱起像水一樣柔軟的安寧轉了個身,讓她攀在他脖子上,他則靠在牆上,開始更狂烈的攻擊。
當安寧哭著到達讓人滅頂的高潮的時候,祝顏依舊炙熱硬挺,絲毫沒有結束的跡象。
「不行了!祝顏……啊……唔……」尚處在高潮中的安寧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祝顏大力的衝撞著體內的敏感點,這讓她的身體不斷的顫抖,持續的高潮,接連著攀上一個又一個高峰。
這樣的快感對安寧來說是陌生的,她在這持續的快感裡像一葉扁舟一樣,任憑祝顏像狂風暴雨的攻擊,最後帶著她在慾望的世界裡隨波逐流。
終於等到祝顏結束的時候,安寧的身體軟若一團,兩個人身體連接處濕得一塌糊塗,她像是失去意識一樣,任憑祝顏一點點親吻著她,幫她清洗身體。
當祝顏幫她洗完澡、擦乾身體放在床上的時候,安寧窩在祝顏的懷裡,身體還沒有從高潮的餘韻裡恢復過來,一直忍不住微微顫抖,眼神也迷離而無助,嘴唇因為祝顏的凌虐變得紅腫而性感。
這樣動情而性感的安寧,讓祝顏忍不住再次把她壓在了身下……
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房間裡已經看到了一束束清晨的曙光。
祝顏側身躺在床上,把安寧完完全全地抱在懷裡,累極的兩人終於陷入了無聲的沉睡。
安寧醒來的時候,室內一片枯黃,竟然已經黃昏了,而祝顏竟然還處於熟睡中,安寧看著近在咫尺的祝顏的睡顏,心中五味雜陳。
祝顏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
「安寧。」祝顏面無表情看著安寧。
「嗯。」安寧不知道祝顏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安寧。」祝顏重複。
「嗯,怎麼了?」安寧一頭霧水。
「跟我一起下地獄吧!」祝顏看著安寧的眼睛,不動聲色地說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祝顏說完,留下迷茫的安寧,起身到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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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安寧主動向祝顏坦白了她和羅凌秋的關係「我們以前是好朋友的關係,而且我以後再也不會和他聯絡了。」安寧信誓旦旦地保證。
「從今天起,妳就跟在我身邊。我在家,妳在家;我出門,妳也出門。」祝顏下最後通牒。
其實,安寧想知道祝顏之前承諾讓她在這裡上大學的事情還算不算數,可是,她不敢在這個風頭上問,都已經是九月下旬了,基本上所有的大學都開學了,可是祝顏還沒有任何行動,而且如果以後祝顏出門也要帶著她的話,是不是說明她的自由又少了一些?這是懲罰吧?
當安寧發現一直放在臥室裡的筆電不見的時候,她徹底明白過來,自己再次被祝顏變相禁閉了。
祝顏的生活其實很簡單,去公司處理事情,偶爾會見幾個客戶,不過這種情況很少,因為大多數客戶都是由下面的經理接待的,能讓祝顏接待的客戶並不多,不過每一個都是大有來頭的,也就是每一次祝顏接待客戶,都會給公司帶來相當大規模的款項。
祝顏倒是經常去「方式」俱樂部轉一轉,那裡的裝修基本上告一段落,正在準備營業。
安寧第一次和祝顏出門,就是為了「方式」俱樂部營業剪綵儀式,剪綵儀式很隆重,來了不少經常在新聞上出現的重量級政壇人物,還有不少紅極一時的明星。
剪綵在十一點進行,作為老闆,祝顏在活動開始的時候,就來這裡壓場子,祝顏帶著安寧坐在貴賓席看著台上的表演,時不時有一、兩個人過來打招呼,每個人看到和祝顏手拉手坐在一起的安寧,都會不動聲色地打量一番,這讓安寧覺得很彆扭。
好不容易等到剪綵時間,祝顏走上紅地毯之後,安寧才鬆了一口氣,不過,自祝顏離開之後,大家看向安寧的目光,就更加大膽、更加肆無忌憚。
顏少帶了女人出來!任誰都想搞清楚這個女人的來頭,好在日後方便行事,其實,外界早就有傳言說一直不近女色的顏少終於養了一個情人在身邊。
可是這種傳言,在上層社會流傳了一陣子之後不攻自破,因為祝顏依舊是冷著一張臉,帶著幾個高大威猛的保鏢出席各種場合,哪裡見到過女人的影子?
可是,就在大家都認為那只是一個謊言的時候,祝顏帶著安寧出現了。
安寧不是女明星也不是千金名媛,自然引起了大家一陣猜測。
安寧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坐在貴賓席的那段時間,已經不少於十個人通過各種管道去打聽她的出身和性格愛好了。
不過,他們自然是什麼都查不到,祝顏早在打算讓安寧跟在他身邊的時候,就已經把安寧乃至王英和陳俊的所有消息都封鎖了,他不想有人打安寧的主意,即便是通過安寧這個台階接近自己,也不可以。
剪綵結束之後,拿到邀請函的客人都可以享受俱樂部的免費服務,祝顏交待這裡的管事幾句話之後,來到貴賓席帶著安寧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
下午祝顏沒有事情,乾脆幫安寧買了不少衣服,安寧跟在他身邊,自然少不了要買一些正式的衣裝。
安寧一直在等,等祝顏開口說上學的事情,可是一直等到十月中旬,祝顏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情,而且,安寧還得到一個讓她崩潰的消息。
這天,祝顏帶著安寧去「方式」消遣,祝顏在這裡有一間專用的三溫暖包廂,從新建成的那一天起,就只有他一個人有資格進去,不過,祝顏一直沒有去過。
這兩天下了幾場雨,天氣不太好,安寧有感冒的傾向,祝顏就決定帶她過來。
可是兩個人在一個封閉的包廂裡坦誠相對的時候,祝顏又開始蠢蠢欲動。
在陌生的環境裡,安寧因為緊張,身體異常的敏感,被祝顏挑逗地驚喘連連,祝顏看到安寧這個樣子,興致更加高昂,不過,這兩天安寧身體不太舒服,祝顏也沒有做得太過火,一次結束之後就抱著安寧親親摸摸,不再有進一步的動作。
中途,安寧實在適應不了室內悶濕的空氣,覺得有些呼吸不暢,祝顏看著神色有些恍惚的安寧,緊緊地摟住她,微微皺起眉頭,問道:「怎麼了?不舒服?」說完,他還伸出手摸了摸安寧的額頭,彷彿擔心她發燒。
「沒事。」安寧雖然有那麼一絲絲感激如此在乎她的祝顏,卻並不完全領情,她不想跟他分享她的事情,包括快樂喜悅、悲傷或者病痛。
「精神很差,妳到底怎麼了?」祝顏放開安寧,讓兩個人面對面站在水裡。
「悶悶的,有點頭暈。」安寧看著祝顏那專注的眼神,忍不住轉開臉。
為什麼她會在這樣一個人的眼裡,看到類似於擔心的神色?不過,她之所以回答他的問題,並不是因為這微不足道的關心,而是因為祝顏眼神裡散發出的不達目的,都不甘休的決心。
這樣一個強勢的男人,讓人根本沒有辦法忽視他的存在和要求。
「不舒服怎麼不早說?」祝顏一邊說著一邊拉安寧出水,並吩咐外面的服務生拿毛巾進來。
「我出去等你就好,你再泡一會兒,不急。」安寧看祝顏也有跟著她出去的意思,連忙阻止,她更喜歡享受一個人的時光。
「嗯,乖乖等我出去。」祝顏每次來三溫暖,都喜歡盡情享受,所以他只當安寧是在體貼他,心裡一陣愉悅,竟然拿過服務生手裡的毛巾,不顧安寧的反抗,親手幫她把全身擦得乾乾淨淨,再伏下身給了她一個纏綿十足的親吻之後,才允許她穿衣服出去。
剛剛經歷過一場情事的安寧覺得異常的疲憊,在小李的安排下,坐在大廳的躺椅上喝了一杯熱牛奶,昏昏欲睡。
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她的名字,安寧迷茫地睜開眼,循著聲音看過去,竟然看到白莎莎。
有那麼一瞬間,安寧覺得自己在作夢,可是就在她迷茫的時候,白莎莎已經毫不客氣地坐在她身邊了。
「白莎莎?」安寧有些不確定的問。她現在不是應該在學校畫畢業創作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說起這個白莎莎,和安寧還頗有一些淵源。
A市遠比X市發達,學校也比X市多,所以,從A市到X市讀書的人並不多,而到了這一屆,整個油畫系只有安寧和白莎莎兩個人來自A市。
兩個人都是明豔動人的美女,自然大家都喜歡拿她們兩個作比較,明明是無聊之極的事情,可是人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動物。
慢慢的,安寧就察覺到白莎莎對她似乎真的有一絲敵意,兩個人敵對關係明朗化的直接原因,就是羅凌秋。
白莎莎是一個很強勢、很以自我為中心的女孩,這和她的家庭教育有很大的關係,據同學們謠傳,白莎莎的父親很厲害,是一個在A市跺跺腳,就能讓地顫三頭的人物,不過,她的父親具體是誰,大家都不知道,但也就是這種神秘感,更增加了傳說的可信度。
白莎莎從大一開始就對羅凌秋表現出很大的興趣,一直纏在他左右,偏偏羅凌秋壓根不把她大小姐放在眼裡,一門心思只顧著和安寧打太極,這讓白莎莎很沒面子,所以她就把矛頭指向了罪魁禍首安寧。
白莎莎處處和安寧比較,安寧拿學院一等獎學金,她奮發圖強拿國家一等獎學金;安寧被評為三好學生,她就被評為優秀團員;安寧的畫被學校收藏,她就花錢自己辦一個畫展。
其實,一直以來,都是白莎莎一直把安寧當作自己最大的敵人,可是安寧只顧著畫畫和打工賺錢,並沒有把白莎莎放在眼裡。
「嗯,就是我白莎莎!聽說妳退學了,為什麼?」白莎莎覺得自己還沒徹底打敗安寧,她怎麼能提前退出戰場?
「家裡出了點事情……妳怎麼在這裡?現在不是要開始畢業創作了?」安寧轉移話題。
「現在學校管得不太嚴,趕在十一月份之前回去就可以了!那妳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白莎莎上下打量了安寧一番,這裡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這個會員制俱樂部,她也是跟著她爸爸才有機會過來一探究竟的,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安寧家裡條件應該很一般啊……她唸書的時候,就忙著天天打工。
「我在等人,妳一個人過來的?」安寧被白莎莎的眼神看得冷汗都快流出來了,她不希望以前的同學知道她現在的狀況,非常不希望。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會員,我是和我爸爸一起來找人的!妳別轉移話題了,快告訴我妳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為什麼突然退學了?妳知不知道,妳退學沒多久後,凌秋也退學了,大家都以為你們一起私奔了呢!」白莎莎的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把安寧霹的體無完膚。
凌秋也退學了?為什麼他會突然退學?一個以畫家為理想和目標的人,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退學?除非……這件事情和祝顏有關……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莎莎,妳不好好跟著我,在這邊幹什麼?」白禮文有些不滿地看著自家女兒。
「我看到同學,過來打個招呼。爸,這是我同學,安寧。安寧,這是我爸,妳應該在電視上見過。」白莎莎的神色微微有些得意,畢竟自家爸爸還算有點名氣。
「白叔叔好!」安寧有些踉蹌地站起來,禮貌的打了一個招呼,看來同學們說的很對,白莎莎的爸爸果然是一個不得了的人物,而且,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方式」的剪綵儀式上,他就站在祝顏身邊。
白禮文聽到女兒介紹,才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站在白莎莎旁邊的女孩一眼,這一看不要緊,竟然讓他看到了祝顏身邊的紅人安寧,白禮文一時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悄悄在心底暗喜,這件事總算是有點眉目了。
「爸!我同學在問你呢!」白莎莎不滿地看著自家爸爸。
「安小姐,妳好,我是白禮文,莎莎的父親,妳是和顏少一起來的?」白禮文下意識地尋找祝顏的身影。
聽到白禮文的話,安寧本來就不太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因為她的事情即將被白莎莎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大家都會知道了……
「顏少,真巧啊,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你!」白禮文看著安寧瞬間變得蒼白的臉色,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倒是祝顏的出現,緩和了一下氣氛。
「怎麼臉色這麼差?身體還不舒服嗎?」祝顏朝白禮文點點頭帶過,直接過去把安寧抱在懷裡,抬起她的臉,伸手摸了摸。
早在白莎莎和安寧打招呼的時候,一直跟在安寧身邊的蔣生,就悄悄去通知了祝顏,所以祝顏才會出現的這麼及時。
「我沒事,可能是有點感冒吧!」知道白莎莎就在旁邊看著自己,因此安寧的動作僵硬無比。
「白先生有什麼事情嗎?」祝顏拍拍安寧的背,抬頭看向因為被忽略而顯得有些尷尬的白禮文。
「小女說見到了同學,所以過來打聲招呼,卻遲遲沒有回去找我。我過來看看情況,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顏少。」白禮文故意把白莎莎和安寧的關係說出來套一下交情。
他今天就是得到祝顏會來這裡消遣的消息,才帶著女兒過來的,也可以說,他其實是專門過來找祝顏的。
祝顏並不是誰想見就可以見到的,所以他只好守株待兔,在這裡製造巧遇的假象,像現在,白莎莎和安寧的關係,便成了他手裡的王牌。
「今天她身體不太好,我先帶她回去休息,以後有機會再聊。」祝顏看了一直處於石化狀態的白莎莎一眼,帶著安寧離開了。
※※※※
回到家,安寧就開始發高燒,意識模糊,和上一次的情況大同小異。
打了一晚上的點滴之後,安寧精神稍好。
「祝顏,我和他沒關係了,你放他一條生路吧!」
安寧躺在床上,看著面無表情坐在床邊的祝顏,可是祝顏就那樣看著她,什麼話也不說。
「他跟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和我不一樣,他有理想、有抱負,而且所有的老師都那麼欣賞他,他一定能夠成功的,你放過他吧,讓他回學校畫畫,他想成為畫家。」因為發燒的關係,安寧的意識有些渾沌,她一心想幫助羅凌秋,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她這樣為他求情,祝顏心裡會怎麼樣。
如果此時此刻安寧是清醒的話,她絕對不會這麼做。
「妳好好養病,什麼都不要想,等妳病好了,我帶妳去美國看妳弟弟。」祝顏躺在安寧身邊,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聽到美國和弟弟,安寧便什麼也不說了,她怎麼能忘了呢,弟弟的命還在他手裡。安寧覺得自己很沒用,明明把自己賠進來了,強顏歡笑地侍候著祝顏,卻還是誰也救不了。
「我誰都救不了……真沒用……」半夜裡,安寧的體溫再次上升,開始說胡話。
祝顏看著一直緊皺著眉頭喃喃自語的安寧,不動聲色地走到陽台。
安寧的病,反反覆覆一直折騰了將近一個月,本來就不胖的她,幾乎是骨瘦如柴,本來略顯圓潤的臉頰也陷了下去。
開始的時候,安寧還時不時請求祝顏讓羅凌秋回去上學,到後來,她乾脆不開口說話了。
如果不是還有寶寶在美國,她連飯都不想吃了,她想不通自己究竟為什麼活在這個世界上……寶寶,已經是她唯一的支撐了。
「羅凌秋回學校讀書了。」這天晚上,祝顏在安寧吃飯的時候突然說。
「回去了……」安寧呆呆滯滯的重覆了一遍,竟也沒有什麼反應。
「妳好好養病,等妳養好身體,我就帶妳去美國看妳弟弟,回來之後,我安排妳去上學。」祝顏細心地幫安寧擦掉唇邊殘留的米粒。
現在的安寧給人的感覺像是七魂三魄少了一魂一魄,反應遲鈍,沒有悲喜。
這樣的安寧,讓祝顏心疼。
「上學?」安寧終於抬起頭看向祝顏。
「嗯,上學、畫畫,所以妳要趕快好起來,別再這樣了。」祝顏把安寧抱在懷裡,一下下親吻她的唇角。
「祝顏……」聽到自己還能上學,還能畫畫,安寧幾乎是嗚咽出聲。
「嗯,我在。」祝顏緊緊地抱住她。
「我不想去地獄,我不想……」安寧緊緊地抓住祝顏的衣服,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
第二天,下雪了,這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安寧醒來看到窗戶外面的雪白世界,非要去堆雪人,祝顏有事情要處理,一大早就出去了,家裡的傭人攔不住安寧,只好打電話通知祝顏。
等祝顏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只見安寧穿著淺紫色的及膝羽絨衣,圍著一個造型精緻的雪人堆得不亦樂乎,潔白的雪地,飄揚的雪花,以及那彩色的精靈,祝顏想也許前面不一定是地獄。
安寧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便轉過身,看到祝顏之後微微一笑說:「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祝顏上前抱住安寧,把臉貼在她凍得通紅的臉蛋上。
「冷不冷?」祝顏感覺到安寧臉頰上冰冷的溫度,用嘴唇上上下下親了好幾口,像是要把她暖熱一樣。
安寧出奇的沒有反抗,乖巧的仰著臉,說了句一點也不冷,便任憑祝顏親吻。
冒雪堆了雪人之後,安寧不但沒有感冒,反而像奇蹟一般,身體漸漸恢復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家裡資歷最深的傭人葉嫂直唸:「阿彌陀佛,上天保佑,終於元神歸竅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食補和藥補,安寧的身體終於再次豐潤起來,臉色也由原來的蠟黃變得水靈靈、紅潤潤的,祝顏看到這樣的她,總是忍不住上去啃兩口。
前段時間安寧生病的原因很多,竟然包括縱慾過度,元氣大傷。
祝顏聽了之後,臉色很不好,可是醫生接下來一句話讓他臉色更不好:「在她身體沒有恢復之前,千萬不要行房,年輕的時候不注意,上了年紀,就有得受了。」
誰也沒想到安寧這一病,竟然從秋天病到了冬天,前一段時間安寧病成那副樣子,祝顏也沒有心情去想這種事情。
可是,安寧的病都好了,醫生還是不讓他們親熱,祝顏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只想抓牆,可是為了顧及安寧的身體,他只能忍。
這天,祝顏再次把家裡的老中醫請過來幫安寧診斷,老人家一邊幫安寧把脈,一邊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著她。
「身體倒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記得將心放開一些,人的心就像拳頭那麼大,裝不了太多東西的,該扔的就要扔。」老人家意味深長地看著面色各異的兩個年輕人,捻著鬍子走了。
這個老中醫是祝顏的爺爺,祝老爺子的專屬醫生,老人家在祝家的地位很高,連祝顏都要敬三分,據說,他救過祝老爺子的命。
晚上,安寧像往常一樣按照老中醫的吩咐在泡藥物澡,浴室門突然被拉開了,只圍著一條浴巾的祝顏走了進來。
「我來洗澡。」祝顏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了一番,面無表情的拿掉浴巾,跳進浴缸裡,安寧別過臉,不去看他沒穿衣服的身體,想不到祝顏卻趁著她沒有看他的空隙,一把將她抱了個滿懷。
「我幫妳洗。」祝顏把頭埋在安寧肩上,粗重溫熱的呼吸一下下撲打在她身上。
安寧不說話,任憑祝顏在她身上作怪。
一個多月的禁慾生活,安寧真沒想到祝顏能堅持到現在。
突然眼前一黑,祝顏伸手捂住了安寧的眼睛,安寧驚呼了一聲,隨即又安靜了下來,浴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不可能會出現第三個人作怪,她順從祝顏的意思,閉上眼睛,把頭向後仰靠在祝顏胸前。
黑暗中,人的身體更加敏感,無論是觸覺還是聽覺。
安寧感覺到祝顏的一雙手像蛇一樣,在她各個敏感的地方滑動,這樣的氣氛裡,就連因為動作而產生的嘩嘩水聲,都顯得格外曖昧。
雙手動作的同時,祝顏低下頭一點點舔吻著安寧的眼、鼻樑、下巴,最後到嘴唇。同時,他也把安寧的雙手放在他身上,示意她取悅他。
安寧雖然羞澀,卻沒有反抗他,乖巧的學著祝顏的動作在他身上煽風點火,等祝顏的手來到安寧的雙峰上的時候,安寧也摸到了祝顏的那兩粒。
「不要鬧。」祝顏終於開口制止了,可是安寧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一下子沉重了不少,所以也不敢放肆了,她從來不知道男人的那個地方竟然也有這樣的作用。
「真軟……」祝顏揉捏著安寧的胸部,一下下擠壓著,還不忘用指甲輕輕刮著那硬硬的一粒。
「別……」安寧忍不住伸出手去扯動祝顏的雙手,可是她那裡能敵得過強勁有力的祝顏?她的那點力氣在祝顏眼裡和小貓輕撓沒什麼區別。
「抬起頭……」祝顏看著微微動情的安寧,聲音有些嘶啞的下命令。
「唔……」沉浸在前戲帶來的快感裡的安寧,並沒有意識到祝顏的意思,祝顏卻已經主動低下頭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啊……」祝顏的手卻趁著這個時候來到了安寧的私處,輕輕地愛撫,慢慢的揉捏,引得安寧弓起身體、連連嬌吟,祝顏趁著她張開嘴巴的時候,探入舌頭,細細的品嚐著她的甘甜。
「別摸那裡……」安寧在換氣的空隙加緊雙腿,阻止祝顏那讓人羞恥的行為。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2-28 06:20 PM
第六章
祝顏不是一個喜歡玩花樣的人,他喜歡真槍實彈的上,在安寧的記憶中,只有第一次被下藥的時候,感到渾渾沌沌,當時祝顏可能也是第一次做愛,對女人的身體比較好奇,來來回回的研究著她的私處。
那個時候她受了藥物的控制,沒有什麼自主意識,所以也沒有什麼羞恥的感覺,可是現在,祝顏那隻作怪的手卻是讓她感到無地自容。
「嗯。」祝顏倒是聽話,放開了那裡,卻俯身在她雙峰上開始一陣舔咬,安寧難耐的想要推開他,卻又不想推開他。
這樣的矛盾,讓她有些痛苦又有些壓抑的呻吟著,祝顏的呼吸愈發沉重,動作也開始狂亂起來,火熱的昂揚狠狠地頂著安寧白嫩的腿。
「忍不住了。」本來想慢慢享受這久違盛宴的祝顏,粗喘著在安寧耳邊說了這句話,便猛地抱起安寧,把她一條腿架在浴缸的邊緣,另一條腿攀在他結實有力的腰間,就著水的潤滑狠狠地頂撞了進去,裡面的濕滑緊窒讓他忍不住嘆息,而安寧隨著嘩啦嘩啦、激烈響動的水聲,緊緊地抱住祝顏的背,隱忍的咬住嘴唇,即使是這樣,仍然時不時會漏出一、兩聲呻吟。
「別咬。」祝顏看著安寧咬著泛白的下唇,伸出手分開她的牙齒。
「啊……」讓人熱血沸騰的呻吟頃刻流瀉出來。
安寧也注意到了,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可是她又閉不上嘴巴,因為祝顏的拇指還在她嘴裡,她只能緊緊地含住祝顏的手指,硬生生地忍著不發出聲音。
可就在她忍得辛苦的時候,祝顏因為她嘴上的動作,身下動作的幅度再次激烈起來,強力的衝撞,讓安寧沒有精力去思考自己究竟有沒有叫出來了。
「想叫就叫出來,我喜歡妳這樣。」祝顏一邊狂烈的動作著,一邊說出一句讓安寧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的話。
因為太長時間沒有做過了,這次性愛激烈而短促,祝顏沒有玩任何花樣,只是賣力地衝撞再衝撞,高潮來的迅猛而激烈。
完事之後,祝顏幫安寧洗澡的時候,她連站都站不住,只能顫抖著任憑祝顏擺弄,迅速洗了一遍身體。
回到床上的時候,安寧還沒有從上一次的高潮餘韻裡恢復過來,祝顏已經開始了新的一輪攻擊。
第二次纏綿而持久,安寧在祝顏的帶領下像是在過山車上,忽上忽下、忽快忽慢,三番兩次驚叫連連。
祝顏顯然意猶未盡,可是結束了這一次之後他只是抱著安寧親親摸摸了一番,便老老實實睡著了。
※※※※
這天安寧正在畫室畫畫,本來應該在外面的祝顏卻突然進來了,安寧注意到他手裡拿著一個白色的信封,不明所以的接了過來。
「打開看看。」祝顏坐在畫案上,摟住安寧,讓她靠在他身上。
安寧懷著好奇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竟然看到一封錄取通知書,而且是全國最高藝術學府的錄取通知書。
安寧的呼吸,因為心情激動而變得急促,她臉色有些潮紅的抬頭看著面無表情的祝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還有條件的。」祝顏低頭,在安寧耳邊輕輕說。
「什麼?」安寧順勢承接祝顏的親吻。
「上學期間專車接送,助理隨時跟在身邊,蔣生只在上下學的路上跟著,上完課就回家,外出寫生的話,需要向我申請……暫時先這麼多。」祝顏的手不老實地伸進安寧的衣服裡,安寧因祝顏冰涼的手,而狠狠打了個哆嗦,差一點跳起來,惹來祝顏一陣輕笑。
安寧有些詫異地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祝顏的笑臉,她從來沒有見他笑過,這是第一次!
祝顏也感覺到了安寧的視線,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為了掩飾他的尷尬,他猛地把安寧拉進在懷裡,狠狠地親了上去……
從高潮的餘韻中恢復過來,安寧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個普普通通的椅子,她從來不知道,椅子上也可以……祝顏也跟著安寧的視線看著那個椅子愛憐的親了親她因為剛才的情事而依的潮紅的臉頰。
雖然已經拿到錄取通知書了,祝顏卻要求安寧等到開春的時候,再去修習大三的課程,因為已經是十二月末了,即使去上學,也學不了幾天了。
安寧自然沒有異議,也不敢有異議。
平安夜時,安寧被祝顏帶到「方式」,但安寧沒有想到她會再次在「方式」裡遇到白莎莎……
當時祝顏吩咐在比較隱蔽的位置佈置一份燭光晚餐,可是他們才剛剛開動,沈輕卻突然走來,在祝顏耳邊說了什麼話。
祝顏對安寧說:「妳先吃,我一會兒就回來。」
安寧目送祝顏離開之後,也放下了手中的刀叉,飼主不在,她這隻寵物怎麼能吃東西?
祝顏剛走沒多久,白莎莎突然出現在安寧面前,她想上前和安寧說話,卻被蔣生攔住了。
早在上一次白家父女和安寧見面之後,祝顏就吩咐安寧身邊的人,不能讓他們再次和安寧相處。
白莎莎從十二月初回來,一直等到現在好不容易才見到安寧,自然不會輕易放棄這次機會,她努力地掙扎,想掙開攬著她的蔣生,無奈兩人的體力懸殊太大,最後白莎莎無奈,眼見得自己被蔣生拖得離安寧越來越遠,她也顧不得會不會驚動顏少,大聲喊道:「安寧,妳不要太自私了!妳別再折磨凌秋……唔!」白莎莎被蔣生毫不客氣地捂住嘴巴,扛在肩上,頓時形象全沒了。
「蔣生,你放開她!」聽到羅凌秋的名字,安寧站了起來。
「安小姐,少爺吩咐過,不能讓妳再和白家父女接觸。」蔣生誠懇地說完,扛著不斷掙扎的白莎莎走向大門口。
安寧如虛脫一般坐到椅子上,腦子裡亂作一團。
白莎莎究竟是什麼意思?既然祝顏說羅凌秋已經回學校上課,他絕對沒有必要騙她,可是,現在白莎莎又說她在折磨凌秋,這又從何說起?
安寧明白,她想要出去上學,現在是關鍵時刻,千萬不能惹祝顏生氣,所以她在祝顏回來之後,什麼也沒有問、什麼也沒有說,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安靜地吃飯。
祝顏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他無聲地吃了兩口,又不動聲色地放下刀叉,然後抬起安寧的下巴,氣勢洶湧地吻住她,安寧被祝顏吻得大腦缺氧,感覺到整個大廳都在天旋地轉。
「乖一點,我明天帶妳去美國。」祝顏看了安寧半晌之後,親親她的嘴角,放開她,繼續吃飯。
祝顏這麼一說,安寧自然更是什麼都不敢問。
晚上回去,安寧侍候祝顏洗好澡,祝顏抱著已經被他挑逗地臉紅氣喘的安寧大步流星地回到床上。
祝顏把安寧放在床上,伸手關掉燈之後,他俯下身去親吻安寧的嘴唇,就在劍拔弩張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道:「少爺,夫人的電話。」
本來不打算理會的祝顏,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氣急敗壞地捶了一下床,狠狠地親了安寧一口才匆忙穿上衣服離開。
黑暗裡,安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格外難過。
遇到白莎莎,又聽她說了那樣的事情,心裡一團糟,卻還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迎合著祝顏,這讓她格外疲憊。
心裡明明是抗拒這種事情的,身體卻在祝顏的挑逗下媚態橫生,安寧討厭這樣的自己,發自內心的討厭。
安寧沒有等到祝顏,倒是等到了規律的敲門聲。
「誰?」安寧用被子把沒有穿衣服的身體裹得嚴嚴實實。
「回安小姐,少爺吩咐妳先睡,他要回主宅一趟。」外面是葉嫂規規矩矩的聲音。
「嗯,知道了。」得知祝顏不會回來,安寧的身體瞬間放鬆了下來,像是打了一場硬仗一樣,軟弱無力地趴在床上。
安寧一直知道這個豪華的別墅,並不是祝家的主宅,而是祝顏十八歲之後的獨居之所,但是她並不知道祝家的家庭結構,也不知道祝顏還有一些什麼親人。
只是,這些都不是她應該關注的,她也懶得知道,正因為祝顏不說這些,倒是讓安寧潛意識裡鬆了口氣,知道自己只是祝顏暫時的寵物,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固定情人。
而祝顏遲早要結婚,到時候,他應該會放了她吧?這是安寧唯一的希望和曙光……安寧天天盼望著祝顏結婚,卻也不喜歡他結婚太早,至少要等寶寶的病治好了再結婚,到時候,她就真正的自由了……
迷迷糊糊睡著了,依稀作了很多夢,慈祥的奶奶、兇暴的爸爸、冷漠的媽媽,還有義憤填膺的白莎莎,似笑非笑的羅凌秋,還有天真的羅凌凌拉著她的手一直問:「寧寧姐,妳不要我哥了嗎?妳不要我哥了嗎?妳不要我哥了嗎……」
安寧猛地從惡夢中驚醒,單手支在床上坐了起來,伸出另一隻手擦了擦額頭,沾得滿手都是濕涼的冷汗。
「安小姐,少爺的電話。」門外助理小李適時敲門。
「拿進來。」安寧深呼吸了一番,調整好姿態。
「喂?」安寧儘量使自己的聲音溫柔甜美。
「安寧,去美國的事情要延後,爺爺生病了,我要陪在他身邊。」祝顏是祝老爺子唯一的孫子,祝家唯一的合法繼承人。老爺子生病,身邊照顧的人自然不會少,可他這個金孫,即使什麼事情也不用做,也要陪在老爺子的病床邊。
祝家的傳統家庭意識非常強烈,這一點,尤其是體現在年近古稀的祝老爺子身上。
「沒關係,你就專心照顧爺爺吧!他的病怎麼樣?嚴重嗎?」安寧還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稱呼素未謀面的祝老爺子,不過為了討祝顏的歡心,她還是規規矩矩的稱呼為爺爺。
「慢性盲腸炎,沒什麼大事情。」不過,老人年齡大了,身體根本就禁不起折騰。
而醫院礙於祝老爺子的特殊身份,即使是一個小小的盲腸手術,還慎重的連夜開了一個專家會診會議,商討了一下究竟要不要手術,最終得出的結果是手術。
現在老爺子剛剛進手術室,熬了一晚上夜的祝顏,到外面的院子裡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順便打電話給安寧。
「一定很快就會好的,你不要太擔心了,照顧爺爺的同時也要注意休息,我在家裡等你。」安寧輕聲細語的安慰,但其實她並不希望祝顏回來……
「嗯。」祝顏不再說話,卻也不掛電話。
安寧只好沒話找話,劈哩啪啦說了一通,直到那邊有人叫祝顏,祝顏才說了一句:「我有事情,先不陪妳了。」
安寧把電話交給在旁邊候著的小李,看著小李走出房間後,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安寧很乖巧的,每天早中晚堅持打電話給祝顏表示關心和慰問,多數的時間,兩個人是沒有話說的,別說是在電話裡,即使是面對面,兩人也很少說話。
這樣堅持了兩天,第三天晚上,兩人再次在電話裡沉默聽著對方的呼吸聲。
「妳不用勉強,想打電話就打,不想打也可以不打,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祝顏主動開口。
「我想你了。」儘管祝顏這麼說,安寧當然明白自己不能在心裡放鬆警惕,在心裡斟酌了一番,她還是決定繼續討好祝顏,這句話顯然很受用,電話那端祝顏的呼吸瞬間粗重了起來。
掛了電話,安寧舒舒服服的泡了澡,早早就睡覺了,只是她沒有想到祝顏會在半夜回來。
被祝顏吻醒的時候,安寧有些迷糊,差一點喊救命。
「別怕,是我。」祝顏略為有些冰冷的手伸進安寧的睡衣裡,熟練的尋找著她身上的敏感點。
「祝顏?你怎麼回來了?」安寧放鬆身體,揚起下巴,承受著祝顏濕熱的親吻和撫摸。
祝顏沒有說話,沿著安寧的唇角一路吻了下去,吻得安寧忍不住弓起了身體,嘴裡溢出細細碎碎的呻吟。
怎麼回來了?這不是很明顯嗎?
「想妳。」祝顏親吻舔咬著安寧的胸部,含糊不清的說出了心裡話,可是這聽在安寧耳朵裡,卻變成了想她的身體。
趁著祝顏意亂情迷,安寧冷冷的笑了笑,接著卻被祝顏接下來的動作挑逗的呻吟出聲。
「嗯……」安寧弓起身體,難耐的嬌聲呻吟。
祝顏的舌頭,正在一點點地戲耍著她平坦腹部上的那個小圓圈,而他的手,則在她的私處輕挑慢捻,一支手指還模仿著交歡的步伐,一下下輕戳著那嬌嫩的入口。
「祝顏,要做就做……」別這樣折磨我!安寧緊緊的咬住牙關,努力讓自己不要呻吟出來。
「迫不及待了?」祝顏起身湊到安寧跟前,再次吻住她的唇,手下的動作卻並沒有停。
「啊……」下面已經被刺激的一團糟,安寧近乎意亂情迷,搖晃著頭部,忘記今夕何夕了。
祝顏直起身看著這樣性感而無助的安寧,深吸了一口氣,半跪在她雙腿間,拿起一個枕頭墊在她腰下,將鬥志昂揚的火熱對準那嬌嫩濕滑的入口,一衝到底。
早被祝顏的手指挑逗得潰不成軍的安寧,就這樣痙攣著高潮了,祝顏看著身下顫抖著迷亂的女人,終於忍不住開始了瘋狂的進攻。
安寧被祝顏衝撞地像是離開了水的魚一樣,張開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祝顏看著安寧動情的模樣,俯下身親吻她的嘴唇和脖子。
也許是覺得這樣的親吻不夠過癮,祝顏抱起安寧的上半身,和他的緊緊貼在一起,這樣的姿勢,安寧被祝顏進入地更深,她隨著祝顏的動作上下起伏,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只能任憑他的擺佈。
「慢點……慢點……」安寧緊緊的抓住祝顏的肩膀,哭泣著求饒。
「停不住……」祝顏狂亂的親吻著安寧的身體,持續而猛烈的攻擊,這樣的滋味太美妙,他根本沒有辦法慢下來。
「嗯……嗚……」安寧只能隨著祝顏的動作,全身無力的上下顛簸。
快到臨界點的時候,祝顏結實有力的雙手,托住安寧細細的腰部上下搖動,而安寧卻被祝顏弄得連伸手抱住他的力氣都沒有了,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仰,祝顏眼疾手快地托住安寧的背部,把她放在床上,繼續攻擊。
安寧被祝顏衝撞得眼神迷離,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承受著巨大的愉悅和快感。
「真美……」祝顏看著這樣的安寧,身下的動作更加猛烈了,安寧只能斷斷續續的發出愉悅的呻吟,再無其他。
祝顏終於結束的時候,安寧已經被過於強烈的快感刺激的啜泣個不停,尖叫連連,祝顏倒下來的瞬間,抱住安寧翻了個身,讓她趴在他身上,兩人終於從高潮的餘韻中恢復過來,祝顏親吻著安寧汗濕的臉頰,說道:「一個人在家無聊的話,可以出去走走,讓小李和蔣生跟著。」
「那我可以去『方式』嗎?」安寧用情事過後特有的略為慵懶的嗓音,小心翼翼地刺探他的底線。
祝顏不說話,沉默著看著有些忐忑的安寧。
安寧被看得心裡發毛,主動開口說:「不去也沒關係,你讓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去吧,到時候讓蔣生跟著,不要亂跑。」雖然是會員制的俱樂部,卻也是龍蛇混雜。
兩個人在浴室裡又做了一次,祝顏最後把已經昏迷的安寧放到床上,自己穿好衣服離開了。
他是趁著老爺子睡覺的時候出來的,雖然祝老爺子不會計較這些,他還是決定要趕在老人家睡醒之前回去。
※※※※
第二天早晨起來,安寧就鑽到廚房裡幫祝顏煲湯,陳師傅打發掉廚房裡的幫工,主動幫忙安寧,順便學兩手,安寧也樂得大方,鉅細靡遺的把每一個步驟都解釋一遍。
「少爺能找到安小姐,真是有福了。」陳師傅很汗顏,沒想到自己多年的經驗竟然在安寧面前毫無用武之地。
「是我的福氣。」安寧臉色變了變,淡淡的開口。
「呵呵……這都是前世修來的緣份。」陳師傅自然也知道安寧是怎麼進來的,心下暗道不好,說錯話了,面上卻微微有些尷尬的繼續補救。
「嗯。」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好好的人生被糟蹋成這樣。
下午,安寧把湯交給蔣生,請他轉交給祝顏。
「等你回來,我們就去『方式』。」安寧知道蔣生在顧慮自己會不會趁著他不在去「方式」。
「那我快去快回。」聽到安寧這麼說,蔣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安寧到「方式」,並沒有選擇任何休閒項目,只是坐在祝顏上次帶她坐的那個位置,點了一杯果汁,從晚上七點坐到十點,不等小李提醒,就乖巧的提出回家休息。
蔣生把安寧的行動一絲不差的打電話通知祝顏,祝顏不動聲色的聽完,什麼也沒說。
第二天安寧和前一天一樣,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果汁,十點準時回家。期間有人認出安寧是祝顏身邊的人,客客氣氣的過來打招呼,卻都被蔣生攔住了,安寧當作什麼都沒看見,安靜的喝她的果汁。
第三天,安寧終於在八點半的時候,看到了白莎莎的身影,白莎莎這次學乖了,遠遠的在安寧周圍走了兩圈,然後走向廁所的方向。
「我去洗手間。」安寧不著急,等白莎莎進去五分鐘之後,她才動身過去。
小李也跟著過去了,不過快到洗手間門口的時候,安寧說:「妳在外面等著。」小李便安份地站在那裡。
安寧走進廁所,白莎莎正抱著胳膊翹首以待。
「祝顏捨得放妳出來了?是不是不得寵了?」白莎莎抬起頭,面色不善地看著安寧。
「有什麼話趕快說,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安寧不去計較白莎莎的冷嘲熱諷。
她之所以來方式,就是在賭,賭白莎莎還在A市,賭她還在想方設法的找自己。
安寧知道,只要她出現在方式,以白莎莎的能力,肯定能得到消息,其實安寧已經打算好了,如果今天晚上她還不出現,她就不會再冒著惹祝顏不快的危險來「方式」了。
還好,白莎莎來了。
「在妳退學之後,凌秋也退學了。他和幾個學長合夥開了一家畫廊,花了他幾年全部的積蓄,可是,畫廊才剛剛起步就被人給砸了,我是聽一個學長說的,在畫廊被砸之前,有人一直在找凌秋,讓他回學校讀書。我派人打聽了一下,是顏少幹的。安寧,我不明白,妳都已經和顏少在一起了,為什麼還要干涉凌秋的生活?妳這樣做居心何在?」白莎莎越說越氣憤。
「妳是說……凌秋是自己主動退學的?」安寧頭腦有些發懵。
「凌秋早就想自己創業了。妳也知道,我們學校的油畫系真的很普通,凌秋有雄心壯志,自然不會浪費四年的時間留在這間小破廟裡。說到底,他還不是為了妳!可是妳倒好,一個暑假不見,就有了顏少,雖說妳是顏少的第一個女人,可他是什麼身份?妳又是什麼身份?他現在是很寵妳,但等妳人老珠黃了,妳還有什麼資格留在他身邊?況且大概等不到妳人老珠黃,顏少就會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結婚了。我真不明白凌秋哪裡不好了?只是因為他沒錢嗎?安寧,只是因為他沒錢嗎?我真替他不值,竟然瞎了眼喜歡上妳這樣的女人!」白莎莎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
她恨安寧,其實是白莎莎和羅凌秋先熟悉起來的,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羅凌秋明明站在她旁邊,眼神卻總是停留在安寧身上。
她做了那麼多、那麼多,只是想吸引羅凌秋的目光,她想告訴他,安寧有的,她也有;安寧能做到的,她也做得到。可是,羅凌秋還是不喜歡她。
三年的時間,她也認了,安寧就安寧吧,她退後、她迴避,可以了吧?可是安寧她做了什麼?她竟然一聲不吭的跟別人在一起了!更讓白莎莎氣憤的是,想當初她上高中的時候,第一次被父親帶著參加宴會的時候,還對祝顏一見鍾情過,只不過她的心思被白禮文識破了,白禮文很不給面子的提醒自家女兒,那個顏少可不是他們能高攀的起的。
白莎莎用一年的時間忘掉顏少,喜歡上羅凌秋,卻不想到她喜歡的兩個男人全栽在了同一個女人手裡!
「對不起……」白莎莎透露給安寧太多的資訊,讓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過最讓她在意的,就是羅凌秋竟然是自己退學的,那麼,她豈不是冤枉了祝顏,同時耽誤了羅凌秋的事情嗎?她究竟做了些什麼啊?
「妳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行了嗎?我告訴妳安寧,妳現在是顏少的人,我不能對妳怎麼樣,可是我等著看好戲呢,我等著妳被拋棄,等著看妳的笑話!我倒要看看妳這樣的女人究竟會有什麼樣的下場!」白莎莎握緊拳頭,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揍安寧。
雖然被憤怒擾亂了心智,可是她知道招惹祝顏的下場,她根本就不該來見安寧的,可是她忍不住,她心中的怒氣太多,如果不發洩出來,她會崩潰的。
白禮文以為她是和安寧的關係很好,想和她敘舊。
憑著安寧的身份,白禮文自然是非常支持白莎莎和她見面,白禮文升遷的事情還想要祝顏幫忙。
如果白禮文知道白莎莎真正的目的,說什麼他也會制止的,可是當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安小姐,妳不舒服嗎?」小李在外面等的時間太長了,神色有些焦急地走進來,白莎莎在第一時間迅速躲進隔間裡,她可不想惹祝顏不高興。
「沒事,可能是著涼了,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安寧迅速調整好情緒,為了逼真一些,拿手輕輕的按摩著小腹。
「回去後,我請葉嫂幫妳煮碗紅糖薑水驅驅寒,下次就別點果汁了,要熱奶茶好了。」祝顏將安小姐的生活起居交給她打理,她自然不敢有一絲馬虎。
「以後不來了,還是在家裡清靜。」安寧洗完手,接過小李手中的毛巾仔細地擦了一遍。
※※※※
祝老爺子的身體恢復得很慢,祝顏就一直守在病床前,安寧每天打一通電話,詢問一下祝顏那邊的情況,也報告一下自己在家裡都做了些什麼。
「爺爺說,妳煲的湯味道不錯,明天多送一些過來。」這天晚上就在安寧準備掛電話的時候,祝顏突然如此說。
安寧愣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乖巧地回答好,她沒有想到祝老爺子會喝她煲的湯,她煲湯只是為了討祝顏歡心,好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一些,卻沒想到適得其反,引起了祝家人的注意。
不知道這樣的結果是好是壞,也許祝老爺子認為她這是在魅惑他孫子,一氣之下把她趕走……這對安寧來說,倒是不錯的結果。
安寧想起白莎莎的話,祝顏遲早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結婚,所以,即使被祝家老爺子注意到,也應該沒有什麼,她只是一隻寵物而已,只不過除了娛樂主子之外,還多了一項做菜煲湯的技能,真的沒有什麼的。
考慮到祝老爺子剛剛做完手術,不能吃太油膩的,安寧堡了一份和昨天一樣的參湯,同時還煲了一份蔬菜養生湯。
下午,祝顏親自回來取湯,將近一星期沒有見面,免不了要親熱一番,祝顏回來的時候,安寧在廚房,剛把湯盛好。
祝顏從後面抱住安寧,身上還帶著一絲醫院的消毒藥水和外面冷冽的空氣味道,安寧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祝顏吻住了,祝顏的吻,連啃帶咬,粗暴地讓安寧發抖。
在祝顏把手伸到安寧衣服裡的時候,安寧中意意識到祝顏的意思,她如驚弓之鳥一樣掙扎著。
在祝顏離開她的唇,隔著衣服親吻她胸部的時候,她開口請求:「不要在這裡,回房間。」在廚房做,讓她在傭人面前情何以堪?
祝顏卻像沒有聽到一樣,粗暴地撕開了安寧的上衣,把她壓在冰冷堅硬的流理台上一路親吻下去,當安寧的褲子被抓下來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聽到安寧的哭聲,祝顏才漸漸冷靜下來,抬頭細細地親吻祝顏的眼瞼。
祝顏脫下身上的西裝,把安寧裹得嚴嚴實實上了樓。
躺在床上,祝顏一直親吻和撫摸安寧,卻沒有再進一步行動。
安寧從恐懼中慢慢恢復過來,主動攀上祝顏的身體,她時刻記得,自己要做一隻合格的寵物。
一個星期沒做,祝顏自然不知道節制為何物了,安寧再次暈了過去,一直到祝顏洗好澡穿好衣服離開,她都沒有醒來。
「晚上記得叫她起床吃點東西。」祝顏臨走前吩咐小李。
「是。」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2-28 06:20 PM
第七章
醫院病房裡,祖孫兩人人手一盅湯喝得不亦樂乎。
「手藝真不錯。」祝老爺子喝完湯之後舔舔嘴,有些意猶未盡。
「嗯。」祝顏也喝得一滴不剩。
「家世也很清白?」祝老爺子貌似不經意的問。
「嗯。」祝顏點點頭。
「聽說是畫畫的,大學還沒畢業?」祝老爺子早在祝顏第一次帶安寧去幽蘭喝茶的時候,就把她乃至她父母的上三代都調查了一番。
「嗯,開了春就要去美院讀書。」祝顏有問必答。
「老二,你今年多大了?」祝顏並不是家裡唯一的子孫,他上面還有一個大他四歲的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為了紀念他那個夭折的哥哥,這麼多年過來,他一直喊他老二。
祝家是黑道起家,橫徵暴斂,有了一定的原始積累之後,順應改革開放的潮流,下海經商,才轉換經營這麼一大份家業。
十幾年前,祝家還沒有完全漂白,在A市也還沒有達到說一不二的地步。
祝顏的哥哥祝傾在六歲那年被人綁架了,綁架他的是被祝家逼得走投無路的一個仇家,黑道出身,曾經一度和祝家在A市勢均力敵、並駕齊驅。
可是,一山不容二虎,兩家的生意都做得很大,難免會有一些小摩擦,積少成多,兩家也互相看著不順眼,開始了小規模的明爭暗鬥,一直到後來大規模的火拼、侵吞。
祝家一直處於上風,用了四年的時間把對方的權利全部架空,按照祝老爺子的意思是,在道上混的,不能把事情做絕了,總要給對方留一條生路,卻不想對方恩將仇報,在祝家收手之後伺機反抗,綁架了才剛剛六歲的祝家長子,威脅祝家把一筆軍火生意交給他。
祝老爺子很憤怒,帶著人馬殺到那人的老窩,抓住那人之後才知道,他也明白自己是強弩之末,根本鬥不過祝家,也沒有真想接下那批生意,只是想抓住祝家老爺子最心疼的長孫,折磨他,也算是除了他心頭之恨。
可是,他一個混了幾十年黑道的人,下手太狠,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失手殺死了。
祝家血洗了仇家的老窩,一絲血脈都沒有留下,即使是這樣,也換不回來祝傾了。
正是因為祝傾事情留下的教訓,祝顏從小被保護得嚴嚴實實,連學校都不去了,在家裡請了一批各界精英,對他進行精英式教育。
祝顏小時候話就不多,經過十幾年這樣的教育之後,性格更加孤僻。
祝老爺子和祝夫人之所以支持他養一個固定情人在身邊,正是因為這個,他身邊除了家人就是褓母、助理和保鏢,連一個說得上話的朋友都沒有,再這樣下去,可不是什麼好情況。
祝顏成年之後,祝夫人一直在為他尋覓合適的人選,想讓他帶在身邊,好歹也有可以說話的人,可是,祝顏一個都不滿意。
祝夫人找來的,自然都不是普通人,長相各有千秋不說,性格、家世、學歷也都是一等一的,雖然不是在選兒媳婦,可是能配得上她兒子的,即使是情人,也要是頂呱呱的,無奈,祝顏一點興趣都沒有。
從十八歲到二十歲,祝夫人提心吊膽了整整兩年,生怕自己這個兒子有什麼隱疾或者更可怕一點,和外面傳言一樣,不喜歡女人。
這個時候,祝夫人天天祈禱祝顏能趕緊找一個喜歡的女人吧!就算是家世不好、學歷不夠、性格不好,她也認了。
也許是上天開了眼,前一段時間,終於聽到祝顏找了一個情人在身邊,祝夫人和祝老爺子暗地裡沒少在安寧身上花功夫,兩個人調查了安寧的身世之後,激動地熱淚盈眶,祝顏總算是找了一個不錯的伴。
「二十了。」祝顏依舊不動聲色。
「你爸走得早,我年紀也不小了,你是不是準備接下家業了?」祝老爺子淡淡的說。
「不是有我媽幫忙嗎?」祝顏沒想到老爺子會這麼早退居幕後。
「你媽一個女人家,哪能總和這些事情打交道?你都這麼大了,也該讓我和你媽歇歇了。」祝老爺子一說起自家兒媳婦,是打心眼裡心疼。早年喪子,中年喪夫,虧她一直堅強的挺了下來,還有條不紊地幫他打理公司的事情。
因為要接手公司的事情,祝顏在祝老爺子身體恢復健康之後,更加忙碌了,之前他只要坐在病床前,幫老人家削削水果、解解悶就行了,現在他則是天天和各種各樣的資料打交道,忙得焦頭爛額。
雖然已經回到家裡住了,卻天天和安寧見不了面。因為,祝顏晚上回來的時候,安寧已經睡了;早晨他走的時候,安寧還沒有起床。
開始的兩天,安寧每天晚上堅持坐在客廳裡等祝顏回來,有時候等著等著,堅持不住,就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祝顏回來看到像小綿羊一樣窩在沙發上睡覺的安寧,心裡暖暖的,他剛剛抱起安寧,她就醒了。
「你回來了。」安寧揉揉眼睛,努力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以後不用等我回來,醒了就回房間睡覺。」祝顏把安寧放在床上,親親她的額頭,起身去洗澡。
等祝顏洗完澡,安寧已經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了。
累了一天的祝顏也沒有心思做其他的事情,只是結結實實把安寧抱在懷裡,安安靜靜睡覺。
有了祝顏的特赦,安寧也不再特意等他回來睡覺,不過安寧的例行公事還有一樣,每天幫祝顏換著不同樣式的煲湯,每天讓守門的葉嫂侍候祝顏喝掉。
這天半夜,安寧被祝顏折騰醒了。
已經五、六天沒有歡愛,祝顏顯得急切而粗暴,他的手伸進安寧的睡衣裡,一陣胡亂的揉捏,嫌衣服礙事,祝顏也沒有耐心一個釦子接一個釦子的解開,他大手一扯,劈哩啪啦,小小的釦子掉得滿地都是。
「輕一點……」安寧像是暴風雨裡的樹葉,任憑祝顏在她身上搧風點火。
這次間隔時間太長,祝顏手上的動作有些粗暴,她的胸部和臀部都遭到了殘虐的蹂躪,一時間有些吃不消。
「翻過去。」祝顏拍拍安寧的屁股,讓她趴在床上,隨即他也覆了上去。
他強壯有力的胳膊繞過安寧的身體,抱住她的腰部,抬高她的臀部,強壯而有力地頂了進去,這樣的姿勢,進入的很深很深,他一個挺動,安寧就忍不住呻吟出聲。
祝顏狠狠地撞擊了幾十下,突然因為看不到安寧的表情而對這個動作有些不滿意,他扳過已經被刺激的軟若無骨的安寧,和她面對面進入,強力地聳動著柔韌有力的腰部的同時,祝顏攬過安寧的上半身,急切而兇狠地吻了上去。
安寧被祝顏折騰的只有喘息的份,鼻腔裡發出無助的低泣和呻吟,更加刺激了祝顏。
祝顏的動作太兇狠,安寧竟然很快的就到了臨界點,她揚起美麗優雅的脖子,身體微微一停,尖叫著癱軟在祝顏的懷裡。
祝顏強忍著停下動作,細細地親吻著安寧汗濕的臉和脖子。
處在高潮餘韻裡的安寧,也無意識的親吻著祝顏的髮梢和耳垂,還沒有滿足的祝顏,並沒有停多長時間,再次開始猛烈的撞擊,安寧覺得她要被過於激烈的慾望沖的灰飛湮滅,不由自主地用雙手緊緊地抓住結實有力的背部。
當祝顏終於滿足地把熱液噴灑在她身體深處的時候,她也已經被他帶到了第二次高潮。
祝顏顯然還沒有滿足,抱著安寧洗澡的時候,兩人又在蓮蓬頭下站著做了一次,做完這一次,安寧連一根小指頭都動不了了,任憑祝顏把她抱上床,一次次的親吻撫摸。
摸到後來,祝顏忍不住又來了一次,安寧竟然在半夢半醒中攀上了高潮。
第二天安寧醒來的時候,兩個傭人已經等在床邊準備給她按摩了,安寧嘗試著翻了個身,果然全身痠痛。
難得的,祝顏竟然在下午就回來了,公司的事情告一段落,祝顏自然要回家好好休息一番;下午,他抱著安寧躺在床上補了兩個小時的覺;晚上吃完飯,安寧被祝顏留在樓下客廳裡看新聞。
安寧在看到電視上熟悉的面孔的時候,全身僵硬,感覺血液都凍結了起來。
市委書記白禮文因鉅額貪汙被革職查辦,極有可能被判處無期徒刑,並沒收全部財產,他的女兒白莎莎因為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兩年。
安寧緩緩地轉過身,抬起頭看向不動聲色、面無表情看著電視的祝顏。
他知道了,他知道她和白莎莎見面了!安寧突然覺得自己真傻,還真以為能瞞得住這件事。原來,她的一舉一動全被祝顏看在眼裡,這算不算是自己害了白莎莎和白禮文?
雖說一個市委書記因貪汙被革職查辦,從表面看上去是非常合理的事情,可是,這件事就發生在白莎莎找她之後不久,安寧怎麼能夠不懷疑?而且祝顏知道安寧不太喜歡看電視,一般吃完晚飯就讓她自由活動,很少留她陪他看電視。
這一次,他是故意的吧!是故意告訴她,不要再有小動作了。
安寧從來沒有覺得祝顏竟然這麼可怕,一個直轄市的市委書記,說倒就倒了。
「這兩天我有時間,明天準備一下,我陪妳去美國看看妳家人。」祝顏故意忽略安寧變得蒼白的臉色,把她抱在懷裡,一陣親吻。
「祝顏,白莎莎她還年輕……」安寧顫抖著嘴唇,輕輕地請求。
「嗯,是挺可惜的。」祝顏顯然是不想和她談這個話題,白莎莎的所作所為讓他很生氣,懲罰是必然的。
「她的一輩子就這麼毀了……」安寧抬起頭,看向祝顏漂亮的眼睛,這樣一雙舉世無雙的眼睛,究竟包含著多少不為人知的陰謀?
「妳想救她?」祝顏抱起安寧,讓她坐在他腿上。
「我只是覺得……她罪不至此。」安寧小心地斟的用詞。
祝顏不再說話,專心的看著新聞,安寧則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腿上,心裡有一千一萬個焦急都不能表現出來。
※※※※
隔天晚上的飛機,因此上午祝顏帶著安寧逛了逛街,陪她買了一些帶給家人的禮物。
安寧和家人每個星期都有通電話,寶寶天天吵著想吃各種各樣在美國買不到的零食,安寧這次買了不少,徹底幫小傢伙解解。
下午回到家裡,安寧親自動手包了不少餃子,準備帶到美國,當然,祝顏第一個嚐了鮮,對安寧的手藝很是滿意。
「以後有時間就包來吃。」祝顏喝下最後一口餃子,吃得紅光滿面。
「你想吃,我就包。」安寧坐在祝顏腿上,拿起面紙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
從A市出發的時候是晚上,到達紐約機場的時候還是晚上,十幾個小時的路程,雖然是頭等艙,卻也讓人覺得全身痠疼。
來接機的是幾個中年華人,在祝顏面前態度很恭敬,一口一個顏少,安寧從來不知道祝顏到美國還是吃得這麼開。
因為決定的倉促,因此安寧並沒有提前和王英、陳俊說要過來。
不過既然已經來了,也不急於一時,安寧和祝顏被安排到一個獨門獨戶的小別墅,裡面吃穿一應俱全,只差主人,雖然不及祝顏家裡豪華,卻也別緻。
「請委屈顏少在這裡將就幾天,那我們就不打擾顏少休息了,我把阿廖留在這裡有個照應,這孩子一直跟在我身邊,不算愚鈍。」
聽到中年男人的話,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站了出來,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顏少,安小姐,我是阿廖。」
「阿廖留下,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我再聯絡你們。」祝顏揮揮手,打發走那幾個人。
洗完澡,祝顏和安寧躺在陌生的床上,都有些睡不著,畢竟在飛機上睡得時間不短,再加上時差的緣故,兩人抱在一起親親摸摸,最後抱成一團滾床單。
因為長途旅行的關係,兩個人的興趣都不太高,做完一次就規規矩矩睡覺。
半夢半醒間,安寧依稀看到白莎莎站在窗前,憤怒地指著她的臉說:「我倒要看看妳這種女人會有什麼下場!」
安寧猛地從夢中驚醒,坐了起來,祝顏也被吵醒,打開燈看到安寧的額頭上佈滿冷汗,臉色蒼白。
「怎麼了?」祝顏輕輕抱住安寧,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祝顏,我是不是要下地獄了?」安寧癡癡呆呆地抬起頭,泫然欲泣地看著祝顏。
「作惡夢而已,沒事。」祝顏親親安寧的額頭,把她的頭按在他胸前,聽著祝顏強健有力的心跳聲,安寧終於清醒過來,原來只是惡夢。
「我沒事了。」安寧用臉蹭蹭祝顏的身體,像小貓一樣乖巧的窩在他懷裡,祈禱著祝顏不要追問她究竟作了什麼惡夢。
只是,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祝顏答應她放過白莎莎呢?畢竟,她是無辜的,她還是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孩,連大學都沒有讀完,從天堂到地獄的差別待遇不說,兩年的牢獄生活,會給她將來的生活帶來怎樣的變化?
※※※※
寶寶見到安寧的時候,高興得不知所措,竟然從病床上失足掉了下來,還好祝顏反應快,大手一撈,把他撈在懷裡,有驚無險。
「謝謝哥哥!」寶寶初生之犢不畏虎,確定自己沒有危險之後,再次生龍活虎。
祝顏點點頭,把寶寶交給旁邊心驚膽顫的安寧。
「姐姐,寶寶好想妳啊!」寶寶說完,又開始噘起小嘴在安寧臉上啃來啃去。
放任久違的姐弟二人親熱,王英和陳俊殷勤地招待祝顏坐下,端茶倒水,就怕出什麼差錯。
寶寶的病房是單間豪華病房,除此之外,祝顏還在醫院附近幫他們夫妻找了一棟獨門獨院的二層小樓房,每天陪寶寶來這裡打針格外方便。
祝顏坐下之後,便一言不發地看著和寶寶抱成一團的安寧,王英和陳俊互相對視了一眼,投其所好道:「寶寶從小就和寧寧親近,別看寧寧平日裡成熟認真,在寶寶面前,她就跟小孩一模一樣。」
王英說不出來她心裡是怎麼樣的感受,不過祝顏是得罪不起的,可以說是他們家的貴人,可他像強取豪奪一樣,改變了安寧的一生。她敬他,同時也畏他。
「嗯。」祝顏點點頭,眼睛自始至終沒有離開安寧,他從來沒有見安寧笑得那麼燦爛。
寶寶的治療過程很順利,小傢伙除了每天打針的時候,有小小的委屈一番之外,每天都過得挺快樂的。
和安寧說話的時候,他甚至還時不時地甩出一、兩句英文。
結束了每天的例行檢查,安寧和祝顏跟著王英、陳俊回到他們暫時居住的房子,房子不小,也不太大,一家三口和一個褓母、一個翻譯住在一起,剛剛合適。
王英請褓母出去買菜,要親自下廚招待祝顏,被安寧制止了。
「我帶了餃子過來,是現成的。」
餃子還放在祝顏暫時居住的房子裡,小李和司機回去取,兩邊距離不遠,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真香!姐姐真厲害!」寶寶自始至終賴在安寧身上,一直到吃午飯也沒有下來。
「那寶寶就多吃一些。你在這裡,要乖乖聽爸爸媽媽和醫生的話,病好了就可以回來了,到時候,姐姐天天做好吃的給你吃。」安寧低下頭拿著面紙幫寶寶擦拭著他沾了菜末的小臉頰。
也許是藥物刺激的原因,小傢伙的臉整整圓了一圈,看上去煞是可愛。
「我現在不能回去嗎?」寶寶自然不明白他現在的情況。
「嗯……現在還不行喔……等寶寶再長這麼高的時候,才能回家。」安寧想了想,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作出大概五公分的樣子。
「為什麼啊?」寶寶一雙水汪汪的大眼裡滿是疑惑。
「因為在美國,你這樣的小不點,不可以上飛機,不能坐飛機,自然就回不了家了。」安寧繼續理所當然的寶寶。
「啊……」寶寶的小臉皺成包子狀,一臉委屈。
「那姐姐不能留在這裡,天天幫我做好吃的嗎?」山不轉路轉,寶寶的小腦袋瓜子還挺靈活。
「這個……也不行。」安寧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用餘光瞟了不動聲色的祝顏一眼。
「為什麼?為什麼啊?以前這個時候,姐姐都會陪著寶寶的!」寒冬臘月,往常這個時候,安寧已經放寒假了。
「因為……姐姐長大了,要有自己的事情了,寶寶乖……」王英心驚膽顫地把寶寶從有些不知所措的安寧身上抱過來,惶恐地看了一直保持沉默的祝顏一眼。
「姐姐不能不長大嗎?」寶寶一臉單純無知的仰頭看著安寧。
「……」我也不想長大,有誰願意長大呢?小的時候可以毫無顧忌,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長大了,連痛痛快快哭一場的權利都沒有了……
晚上,祝顏和安寧告別的時候,寶寶用力抓著安寧的褲腳,說什麼也捨不得放手,安寧低頭看著寶寶抿著嘴,含著淚花,一臉決絕地看著自己,內心深處一陣掙扎,終於忍不住抬頭看向祝顏。
祝顏面無表情的看著安寧,看得旁邊的陳俊和王英心驚膽顫,奈何,他們根本就勸不了寶寶,小孩子就是這樣,根本就沒有顧忌,這就是所謂的初生之犢不畏虎吧!
即使是權力滔天的祝顏,在寶寶面前,也不過就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大哥哥,只是看上去有些嚴肅而已。
「讓他一起過去吧!明天再把他送到醫院。」祝顏看了安寧一會兒,淡淡地開口。
「嗯。」安寧狠狠地點點頭,抱起還不太明白狀況的寶寶。
「我要跟姐姐睡。」寶寶還以為安寧要勸他,心裡一陣委屈,眼淚劈哩啪啦地就掉了下來。
「乖!姐姐帶你到姐姐那邊睡覺……跟爸爸媽媽說晚安……」安寧親親寶寶滿是淚水的小臉。
「爸爸媽媽明天見……晚安……」寶寶的眼淚來得快去得也快,還掛著淚珠的臉,立刻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小李幫王英迅速收拾了一下寶寶的睡衣和日常用品,一行人才出門。
督促著寶寶洗了臉、刷了牙、洗了香噴噴的澡,再幫他換上鵝黃色的純棉小睡衣,將他放在床上,安寧才侍候臉色一直不太好的祝顏洗澡。
安寧站在浴缸外面,幫祝顏捏著結實的肩膀,祝顏突然握住她的手,一個施力,安寧驚呼著跌坐在浴缸裡,還來不及反應究竟是怎麼回事,祝顏就壓了上去,給了她一個熱辣辣的濕吻。
安寧被吻的氣喘吁吁,臉上泛起了粉紅色,整個身體也無力地癱軟在祝顏赤裸的懷裡。安寧的真絲睡衣浸了水,變成半透明狀貼在安寧的皮膚上,露出她凹凸有緻的身材。
祝顏看到這幅畫面,忍不住再次俯身親上安寧微微張開的唇,一雙手也不安份地探進她的衣服裡。
「別……祝顏……寶寶……」安寧趁著祝顏親吻她耳垂的時候努力掙扎著,祝顏沒有說話,手上一個施力,安寧再次軟了下來,喘息聲也漸漸急促起來。
「讓他自己玩一會兒。」祝顏扶起因為動情而軟作一團的安寧的身體,分開她的腿,讓她坐在他身上,就要提槍上陣時,一抬頭竟然看到寶寶把一雙大眼睛睜得圓圓的,一臉純潔地看著他們兩個。
面對這種狀況,即使是祝顏,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久久不見祝顏動作的安寧輕輕呻吟一聲,抬起頭順著祝頭的視線,回頭看到站在門口的寶寶之後,慌亂地差一點嗆水。
「姐姐,你們在玩水嗎?為什麼不叫我?」寶寶嘴巴一癟,對兩個大人的不厚道行徑相當不滿。
「天氣太冷,姐姐怕寶寶感冒!寶寶乖,回床上乖乖睡覺,姐姐馬上就去陪你。」安寧感受著身下祝顏蠢蠢欲動的慾望,一臉純潔的看著寶寶。
「不要!我也要玩!」寶寶三步併作兩步,一口氣翹著小屁股翻進浴缸裡,也許是看安寧的身上還穿著睡衣,覺得好玩,他也沒有脫衣服。
安寧根本就不敢去看祝顏的臉色,祝顏在寶寶看不到的地方,捏了捏安寧的屁股,順手幫她穿上褲子,無語的任憑小傢伙在兩人之間折騰。
等寶寶折騰累了,祝顏的身體和浴缸的水一樣,早就冷了下來。
睡覺的時候,祝顏看著光溜溜地夾在他和安寧中間的小屁孩,忍不住皺皺眉頭。
「早點睡吧!」安寧探過身,主動親親祝顏一直緊緊抿在一起的嘴唇,她可不想祝顏把怒火轉移到寶寶身上。
祝顏的手放在安寧的腦後,狠狠地吻了一番之後,才依依不捨的分開兩人的唇,寶寶不安地翻了個身,一把抱住安寧細細的腰身,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姐姐,把安寧的心都喊軟了。
寶寶早晨醒來,發現自己被夾在兩個身體中間,幾乎要變成肉餅了。
原來,晚上睡覺時,祝顏又和往常一樣抱住了安寧,連帶的,睡在他們中間的寶寶也被祝顏抱住,夾在兩個人身體中間。
寶寶睜開眼,看到一片肉海,也分不清哪邊是姐姐、哪邊是哥哥,稍微有些起床氣的他,因為自己的處境非常的氣憤,不管三七二十一,張開嘴就在眼前的皮膚上咬了一口……
祝顏感覺到胸前一陣刺痛,皺著眉頭醒了過來,安寧也被吵醒了,兩人看著被夾在中間一臉不爽的寶寶,有些尷尬。
「姐姐,我牙疼……」小傢伙一看咬得是祝顏,在心裡暗道一聲不好,馬上先發制人可憐兮兮地看著安寧。這傢伙的肉真硬啊……可憐了我的小乳牙。
「小鬼頭!」安寧摸了一下寶寶圓滾滾的腦袋,知道祝顏不會跟孩子計較,也沒說什麼。
吃完早飯送寶寶去醫院,王英和陳俊已經等在醫院門口了。
「寶寶乖不乖?有沒有給哥哥姐姐惹麻煩?」王英觀察了一番,祝顏沒有不高興,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寶寶很乖,剛剛還喝了一杯熱牛奶。」寶寶炫耀道,其實他非常討厭喝牛奶,可是今天早晨在祝顏一個眼神之下,寶寶沒出息的英勇就義了。
考慮到祝顏剛剛接手了公司的事情,安寧也沒有要求在美國多待,這天把寶寶送到醫院又陪他玩了半天之後,就坐飛機回國了。
分別的時候,寶寶倒是沒有哭,就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看著安寧,看得她眼淚刷刷的就流下來了,還是祝顏拉著她,她才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病房。
※※※※
回去沒幾天就是臘月二十三了。
安寧早早就吩咐廚房買了一些新鮮的蔬菜和肉,送祝顏出門之後,安寧就在廚房裡忙著,快到中午的時候,包好了三托盤可愛的小餃子,三鮮素餡、葷餡還有海鮮餡,每種餡料各一盤。
不過,中午沈輕打電話回來,說祝顏有應酬,不會來吃飯,於是中午時,安寧就隨便吃了點東西。
她在家等祝顏回來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新聞上報導,白莎莎要緩期一年執行處罰,讓她讀到大學畢業。在緩期這一年裡,只要祝顏肯幫忙,白莎莎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可是,如何讓祝顏幫忙,這是一個難題。
安寧知道,白家父女徹底惹怒了祝顏,這件事不是簡簡單單把祝顏侍候的舒舒服服就能辦成的,只是還有一年的時間,希望來得及……
祝顏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外面下起了小雪,安寧還能從他身上聞到外面雪花的濕冷味道,雖然沈輕打電話回來轉達祝顏的意思,說不用等他回來吃飯,可是安寧還是什麼都沒有吃,一直等祝顏回來一起吃。
祝顏看了一眼在廚房裡煮餃子的安寧,對身邊的人說了聲:「下去吧!」瞬間,整個一樓大廳裡只剩下兩個人,不過站在廚房背對客廳的安寧並沒有注意到。
安寧在家喜歡穿寬鬆的衣服,尤其是褲子,今天她穿了一件運動型的健美褲,襯托她本來圓潤的臀部更加挺翹,雙腿修長而筆直,上半身穿了一件針織毛衫,露出細細的腰肢和平坦的小腹。
祝顏不由自主地舔舔嘴角,慢慢地走了過去。
在安寧糾結到底要先煮哪種餡料餃子的時候,祝顏的手突然穿過她的腋下,伸到前面把瓦斯爐關了。
安寧詫異地轉過頭,迎接她的是祝顏結結實實的濕吻,祝顏微涼的雙手也不安份的伸進安寧的衣服裡,一遍遍地撫摸她身上的敏感帶,安寧很快就被祝顏弄得全身脫力,雙腿一軟,差一點坐到地板上,祝顏適時抱住她轉過身,讓兩個人面對面,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2-28 06:21 PM
第八章
安寧感覺到祝顏下面劍拔弩張,有些吃力的說:「房間……」
祝顏不說話,埋頭親吻著她的脖子、鎖骨和胸部,一點點褪下她身上的衣服。
安寧上衣被褪掉了,當身體接觸到微涼的空氣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隨即,祝顏就將身體覆了上去,密密麻麻,一點空隙都不留。
安寧知道祝顏打定主意要在這裡做,便也不再反抗,任憑他擺佈。
祝顏褪下安寧的褲子的時候,呼吸開始沉重而急促,本來優雅而曖昧的動作也變得急躁起來。
安寧覺得腳下一空,竟然被祝顏抱到流理台上,他將上衣放在安寧身下,所以她倒也沒覺得怎麼冷,安寧的褲子被褪到腳踝處,祝顏竟沒有耐心去徹底脫掉,就那樣擠進安寧雙腿間,一舉攻入。
「嗯……」安寧悶哼了一聲,難耐的皺起眉頭。
「怎麼?不舒服?」祝顏停下來,小心翼翼的看著安寧。
「……」安寧尷尬的把臉埋在祝顏懷裡,這要她怎麼說?總不能說是爽到了吧?也許是姿勢的原因,剛才祝顏橫衝直撞進去之後準確無誤的撞在了安寧的那點上,才讓她在第一時間呻吟出聲。
「妳這樣……讓我更想……」祝顏說了一半,用實際行動表達了出來,他整根沒入又狠狠拔出,一下一下,次次都兇猛的撞在安寧的那點。
「啊……輕、輕點……」安寧仰起頭,張開嘴巴深呼吸。
「那這樣……」祝顏果然放輕動作,迅速而輕柔的抽插,每一次都擦過那一點,卻並不給足力氣。
已經意亂情迷的安寧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折磨?終於忍不住微微挺腰弓起身體,主動承接著祝顏的攻擊,尋找快感。
「妳這個妖精!」祝顏被這樣難得主動的安寧迷惑了心智,伸出手固定住她細細的腰身,大力的挺動抽插。
做到中途,安寧實在沒有力氣了,竟然一不小心從梳理台上掉了下來,祝顏抱住她軟綿綿的身體,讓她攀在他身上,自下而上進入。
無助的安寧跟著祝顏的動作上下起伏,嘴裡發出無意識的呻吟,像小貓的爪子一樣,一下下騷動著祝顏的心。
做到最後,祝顏把安寧頂在厚實的原木門上,面對面進入,安寧被巨大快感刺激的不小心尖叫出來,又在第一時間咬住祝顏的肩膀,才結束那羞人的尖叫。
感覺到安寧已經高潮,祝顏停下下身的動作,一點點親吻著安寧汗濕的身體和臉頰。
處於高潮餘韻中的安寧喜歡這種耳鬢廝磨,她閉著眼睛微微張著紅唇,慢慢地用臉蹭著祝顏的臉,接受著祝顏的親吻和愛撫。
祝顏也喜歡安寧這個時候發自身體本能的想和他親近的感覺,停了大概有一分鐘左右,在安寧慢慢恢復神智,睜開眼睛的時候,祝顏再次猛烈進攻。
安寧毫無招架之力,只能搖著頭,無意識地說:「不、不要了……」
在祝顏喘息著高潮的時候,安寧在尖叫中暈了過去,安寧的意識一片空白,身體卻因為過度的激情而不斷地顫抖著。
祝顏抱著安寧休息了片刻,才回到樓上的房間。
處理好安寧,祝顏到大廳裡讓葉嫂煮了餃子,端到樓上叫醒安寧,兩人依偎在床上,一起吃了整整一盤子,還有些意猶未盡,葉嫂又適時端過來一盤子,安寧吃了幾個之後就不想吃了,祝顏則把剩下的全掃進了肚子裡。
「從中午一直餓到現在……」祝顏摸著鼓漲的肚子,舒舒服服的躺回床上,伸手把旁邊的安寧攬到自己身邊。累極的兩個人也懶得再起來洗漱,就那樣睡了。
第二天安寧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安寧摸了摸床單,是涼的。自從上次祝老爺子生病,祝顏接手公司之後,他明顯地忙了起來,這倒讓安寧有了更多屬於自己的空間。
有時候,她可以在畫室一待就是整整一天,只要祝顏不回來,就沒有人管她,只有傭人中午的時候送飯上去。
臘月二十五,祝顏要回主宅過年。
二十四晚上,祝顏抱著安寧,整整纏綿了一整晚,等早上祝顏起床離開的時候,安寧還在沉睡中。
祝顏看著睡夢中一臉恬靜的安寧,忍不住俯下身輕輕在她微微張開的嘴唇上印了一個吻,才輕輕離開。
傭人也要回家過年,本來滿園子的傭人分了四匹,實行輪休制。
整個家,一下子冷清了下來。
安寧醒來的時候,看到床頭櫃上放了一台嶄新的單眼相機,旁邊光禿禿的連個字條都沒有,還真像是祝顏的風格。
吃過早飯兼午飯,安寧帶著相機,在小李和蔣生的陪同下,在周圍拍了一些不錯的風景圖片,回去之後就埋頭在畫室裡畫畫,直到晚上祝顏打電話過來才停筆。
「東西喜歡嗎?」祝顏開口,淡淡的問。
「很喜歡,我今天還出去拍了幾張照片,等你回來,再讓你看看我按著照片畫的畫。」安寧回答。
「嗯,是不是還沒吃飯?」祝顏在一定的意義上,還是比較了解安寧的。
「畫著、畫著……就忘了。」安寧有些尷尬的解釋。
「現在馬上下去吃飯。」祝顏聲音有些冰冷,安寧知道祝顏不喜歡她因為畫畫而廢寢忘食。
「嗯,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了。」安寧生怕祝顏一個不開心,就取消了她年後去上學的決定。
「嗯,去吃飯吧!」祝顏掛了電話。
安寧舒了一口氣,活動了活動僵硬的身體才下樓。吃完飯,小李已經幫她放好了洗澡水,安寧進入浴室,還聞到淡淡的薰衣草芳香,猜想是小李放了舒緩神經的精油在裡面,泡完澡,兩個傭人過來準備幫她按摩。
「不用按摩了,我睡一覺就好。」安寧記得她沒有囑咐他們上來的,使喚人這種事情,她從來不習慣,天生就不是富貴命。
「少爺打電話過來,說安小姐今天畫了一整天畫,必須要按摩一下。」傭人規規矩矩的回答。
「這樣啊……」安寧乖乖地脫掉衣服趴在床上,任憑兩個人在自己身上塗精油,忽急忽緩的按摩,舒舒服服的竟然就那樣睡著了。
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畫畫,到了晚上,再給祝顏打電話彙報一下情況,這就是安寧年前的生活。
傭人們很負責任的把家裡佈置得很喜慶,可是安寧怎麼也感覺不到過年的氣息,即使有紅對聯、紅燈籠,花花綠綠的招財進寶、平平安安……
除夕夜這天,大多數傭人都回家團圓了,只留下小李、蔣生和葉嫂,陳師傅做完一桌豐盛的年夜飯,也離開了。
祝顏不在,也沒有諸多講究,安寧招呼大家都坐在飯桌前,一起慶祝新年。
不管是蔣生、小李還是葉嫂和安寧,都不是多話的人,幾個人一起吃飯,氣氛一點都不活躍。吃完飯,葉嫂收拾桌子,小李和安寧出去看蔣生放煙火,鋪天蓋地的絢爛,漂亮的有些不真實。
她一個人回到房間,坐在床邊,看著外面時隱時現的煙火和若隱若現的萬家燈火,聽著樓下電視裡傳來的歡歌笑語,突然特別迷茫。
如果不是祝顏,她現在應該在家裡抱著寶寶,偷偷地跑到院子裡放沒有聲音的小煙火,或者她現在正在和已經成為她男朋友的羅凌秋講電話,或者她在為下半年的生活費和學費而苦惱,或者她在沒心沒肺地傻笑著和同學們用簡訊拜年,總之,她不會和現在一樣,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華麗麗的房間裡,羨慕著別人的幸福和自由。
在電視裡傳來十、九、八、七倒數計時的時候,小李上來,說是祝顏打電話回來。
「在做什麼?」祝顏的聲音有些含糊。
「在想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安寧不遺餘力地討好祝顏。
「想我回去做什麼?」祝顏輕笑了一聲,似乎心情不錯。
「……」安寧不說話,很明顯,她被一向嚴肅的祝顏給調戲了。
「妳真的想讓我回去嗎?」祝顏那邊傳來陣陣吵雜聲,安寧仔細一聽,竟然是步入新年後大家的歡呼聲,倒數計時結束了。
「新年快樂,祝顏!」安寧避不回答祝顏的問題。
「新年快樂,我允許妳任性,妳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必說違心的話。」祝顏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我沒有說違心的話。」安寧在心裡無奈的嘆息……我也很想任性,可是任性的結果,我承受不起……
安寧突然聽到那邊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叫少爺,祝顏對安寧說了一句:「等等。」然後停下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才再次拿起電話,「我這邊有點事情,妳早點睡覺,明天我再打電話給妳。」
掛了祝顏的電話,安寧又往美國父母那裡打了通電話拜年。
寶寶正在進行每天例行的治療,安寧和王英、陳俊也沒說幾句就無話了。
掛了電話,安寧突然覺得特別空虛,前所未有的空虛。
安寧到樓下拿了高腳杯,翻出以前和祝顏逛街的時候買的一瓶紅酒,回到房間坐在窗前一杯杯的喝。
這個時候不來點什麼東西刺激一下她有些空白的意識,安寧覺得自己可能會在這樣壓抑的氣氛裡瘋掉。
祝顏很少喝酒,安寧更是不會喝。
當時買酒,只是因為安寧好奇,往那邊專櫃看了一眼,祝顏就帶她走了過去,售貨員小姐顯然很能抓住人的心理,對祝顏說了一句:「長期適量飲用紅酒有利於女性美容養顏,對身體也很好。」祝顏便忽略了那酒瓶上天價的標籤,一口氣買了三瓶,開始的時候,祝顏還督促著安寧每天睡前喝一杯,到後來兩個人都把這事忘得乾乾淨淨。
說實話,安寧嚐不出這種天價的酒究竟有什麼好喝,微微有些苦澀,如果不是裡面散發出淡淡的葡萄香,安寧說什麼也喝不下去。
喝了兩杯之後,安寧突然覺得酒的味道越來越好,忍不住一喝再喝,沒一會兒,半瓶酒竟然見了底。
她準備起身再拿一瓶酒的時候,竟然覺得天旋地轉,一時沒有站穩,竟然摔在地上。
「明明沒有醉……」安寧覺得意識有些迷糊,咕噥了一句,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卻看到祝顏一言不發地站在門口,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我喝醉了?」安寧甩甩頭又揉揉眼,抬頭看到祝顏還站在那裡,突然就有些迷茫。
「祝顏,你不是回去了嗎?」安寧微微瞇起眼睛,有些困惑的看著祝顏。
「喝了多少酒?」祝顏走過去把軟綿綿的安寧抱在懷裡。
「沒多少……我還沒喝,它就沒有了……」安寧皺起眉頭扔掉手中的酒瓶,表示對它的不滿。
「喝醉了……」祝顏挑起安寧的下巴,看著她因為醉酒而變得迷離的眼睛和酡紅的臉頰。
「是你醉了吧?」安寧不安份地扭動著身體,企圖掙開祝顏的擁抱。
「嗯……我今天也喝了不少。」祝顏的拇指撫上安寧殷紅色的嘴唇,結果安寧一張口竟然咬住了他的手指。
祝顏就勢在安寧嘴裡和她濕滑的小舌一陣追逐。
「嗚……」安寧委屈地看著祝顏,嘴角流出亮晶晶的液體。
「安寧……」祝顏撤出手指,迫不及待的吻住了安寧的唇。
「酒……」安寧在祝顏嘴裡嚐到了淡淡的酒味,忍不住伸出舌頭一點點吸吮,想從祝顏的嘴裡喝到她嚮往的酒。
安寧的動作在祝顏的眼裡,無疑是赤裸裸的挑逗和勾引,祝顏兇狠的吻著安寧,雙手有些粗暴地撕掉兩個人身上礙事的衣服,把安寧推倒在床上。
安寧上半身躺在床上,下半身懸在地上,無力的承受著祝顏粗暴的親吻和撫摸。
祝顏把安寧的一條腿按在床單上,另外一條腿著地,身體像花一樣綻放在他面前,他用下身一點點廝磨著安寧的私處,遲遲不進入。
在酒精的作用下,安寧已經沒有自主意識,只能遵循著本能的意識,細碎呻吟著弓起身體,仍主動摩擦著祝顏。
「難受……」安寧閉著眼睛慢慢的弓起身體。
「安寧,親我。」祝顏忍受著巨大的誘惑,卻遲遲不行動,臉上的汗一滴滴掉在安寧泛著粉紅色的肌膚上。
安寧嚶嚀一聲,抬起胳膊摟住祝顏的脖子,主動獻上粉嫩的紅唇,被祝顏按在床單上的腿,也不安份地蹭著祝顏的胳膊和腰側。
祝顏趴在安寧身上,一陣粗重的喘息之後才漸漸恢復過來,明明還沒有做什麼,他卻被安寧挑逗地思維一片空白,終於忍不住的祝顏,拿起一個抱枕塞在安寧腰下,狂亂而粗暴地進入了她的身體。
安寧意亂情迷地隨著祝顏的動作而顫抖著身體,一雙手在祝顏的背上胡亂地摸著,四處煽風點火,小舌頭也不安份的舔咬著祝顏的皮膚。
「別挑戰我的耐性。」慾火焚身的祝顏、血氣方剛的祝顏,單單是安寧一個動作就能讓他血脈賁張,更何況她這樣嬌媚的挑逗。
他無奈的躲避著安寧的親吻,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太過粗暴而傷害了她。
「嗯……這裡,親親。」被酒精和情慾控制了心智的安寧並不領情,而是更加火辣的挺起胸部,要求祝顏的親吻。
祝顏的回答是激烈的親吻和狂亂的撫摸,以及身下猛烈的撞擊。
「不、不要……嗯……」安寧被撞擊的泣不成聲,搖著脖子想要拒絕這樣迅猛的快感。
「明明是妳煽風點火的。」雖然祝顏這樣說,身下的動作卻明顯的減慢。
「嗯……快、快點……」結果,安寧又不滿意了,用嫩滑的大腿一下下蹭著祝顏。
這樣的要求,對男人來說是一種恥辱,而對祝顏來說,是一種暗號,讓他開足馬達奮力攻擊的暗號。
祝顏深吸一口氣,就著兩人連接著的姿勢把安寧抱到床上,把她的雙腿折成大大的M型,兩人緊緊地抱成一團,開始了一陣猛烈的攻擊。
安寧顫抖著高潮的時候,祝顏沒有像往常一樣停下來等她適應,而是不間斷的衝撞再衝撞,在床上一向壓抑著自己聲音的安寧,到後面一直小小聲的壓抑尖叫,沒有留指甲的雙手,在祝顏背上留下一道道紅印。
結束之後,祝顏親吻著異常敏感的安寧,感覺著她的身體因為自己的碰觸而陣陣痙攣,格外的滿足。
這次的高潮太猛烈,持續時間太長,明明已經結束了很長時間,安寧卻久久處於失神狀態,身體也軟綿綿的,隨便祝顏怎麼撫摸都會顫抖個不停。
等安寧恢復過來之後,祝顏抱她去浴室,沒有任何意外的,在蓮蓬頭下又做了一次。
安寧幾乎是沾到床就睡了過去,祝顏看著安寧的睡顏,靠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才開始輕手輕腳地穿衣服。
明天就是年初一,還要拜年、祭祀,好多事情都要等著他這個新上任的祝家當家人去做。
其實,他今天回來本來沒有打算做這件事的。
在主宅,他喝了點酒,等大家都睡了之後,他突然就想知道安寧一個人在這邊做什麼,於是就鬼使神差地吩咐司機開車到這裡,本來打算過來看看就回去的,可沒想到安寧竟然喝醉了。
這樣的安寧別有風情,祝顏一時沒有把持住,竟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祝顏穿戴整齊下樓,司機正坐在沙發上打哈欠,看到祝顏下來,他訓練有素地站起來,低頭喊了一聲少爺。
「嗯,回主宅。」祝顏抬頭看了看大廳牆壁上的鐘,還有兩個小時就要祭祀,回去抓緊時間睡一會兒。
※※※※
祝家的祭祀分為祭天、祭地和祭祖、祭故人四部份,來參加的並非全部都是祝家人,還有早年隨祝家打天下的元老後代。
這些人現在都在祝家的產業裡擁有一些股份,同時也在商場上有自己的地位和產業,都是A市乃至全國有頭有臉的人物。當然,也有一些已沒落的後代,只靠著祝家產業裡的分紅過活,不過倒也過得逍遙自在,一年四季不用工作,就能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生活。
每年春節,祝家的祭祀繁忙而莊重,從凌晨五點開始一直到上午九點結束。
結束之後所有人,都會留在祝家的主宅裡聚餐聊天敘舊,一直鬧到下午才結束,因為祝家嚴格延續著這個祭祀的傳統,也因為祝家領導有方,從剛開始打天下到現在,祝家已經延續到第四代領導人,整個集團還算團結,沒有內訌,也沒有利益糾葛。當然,這樣大的產業,一些小矛盾和小摩擦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
下午等所有的賓客都離開了,祝顏揉揉額頭準備回房間補覺時,一個和他年齡差不多,看來氣宇軒昂的年輕人,突然從祝老爺子的主樓裡出來,上前叫住祝顏。
「顏少,請稍等。」年輕人三兩步走到祝顏面前。
「怎麼?」祝顏有些不耐煩。
「我是陸家第四代子陸森,我想重振陸家,做一番事業,需要你的支援。」陸森頗有自信心地看著祝顏。
「陸家……從你爺爺陸棲山先生去世之後,就一直靠分紅生活,對吧?」祝顏迅速調動腦子裡面的資料,他沒有見過陸家第一代掌權人,倒是記得二代掌權人陸棲山是一個人物,當年跟著祝老爺子走南闖北,是一條硬漢,可是他生了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不爭氣,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唯一一個么子乖巧聽話,卻是同性戀,在陸棲山一怒之下,那么子被趕出了陸家,削去了姓氏,從此就沒了音信。
幾年之後,那個么子竟然抱著一個孩子出現在陸家,對陸棲山說:「你可以不認我,可是這孫子你不能不認,他是陸家的骨血。」
誰也不知道一個同性戀究竟是怎麼生出一個兒子來的,陸棲山看那孩子乖巧,就收留了下來,怎麼說都是陸家的人,自然不能流落街頭,而這一次陸家么子離開之後就真的再也沒有回來。
偏偏陸家第四代裡,也只有這麼一個半路殺出來的陸森比較像個人樣,而他上面幾個兄弟除了飆車就會泡妞,簡直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的典型。
不過,祝顏明明記得這個陸森還沒有大學畢業,現在就想創一番事業,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
「嗯,說來慚愧,爺爺對我們幾個是恨鐵不成鋼,最後是含恨而終。我現在所作所為,也是想讓爺爺含笑九泉,向他證明陸家的子孫不是只會吃喝嫖賭。」陸森明顯對幾個哥哥十分不屑。
「你現在還是大學生吧?」祝顏上下打量了陸森一番,白白淨淨,個子很高,倒是繼承了他那個爸爸的風範。
「不要因為我的年齡而否定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兩個同年。」陸森努力為自己爭取。
「嗯,那你要用什麼來說服我冒風險支持你呢?」祝顏挑眉。
「這是我的創業計畫書,麻煩顏少忙裡抽閒看一看,如果你對這個感興趣,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如果你不感興趣,也麻煩你跟我說一聲我這份計畫的缺點,我再一一改正。」陸森從隨身的包包裡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用黑色的小夾子整整齊齊夾在一起。
「嗯,我會看的。」祝顏接過來,掃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字。
「那我等你的消息,先不打擾了。顏少再見!」陸森微微低身,就此離開。
儘管祝顏很睏,可能是之前的祭祀和聚會太熱鬧,到現在他腦子裡還一直嗡嗡作響,躺在床上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乾脆拿起陸森的計畫書,迅速掃了一遍,祝顏用一個小時的時間看完了足足六十頁的計畫書,然後又花了不少時間在旁邊做了不少備註、批語以及修改,等他結束所有的事情,外面天已經黑了。
傭人過來敲門叫他去主樓用餐,祝顏揉了揉有些乾澀的眼睛回道:「你回去跟爺爺說我休息了,明天再陪他用餐。」
「是。」
聽著傭人腳步漸漸遠去的聲音,祝顏連燈都沒有關,和衣睡了過去。
※※※※
第二天祝顏陪了幾個長輩聊天喝酒,還談了談以後的計畫,一天就那麼過去了。
晚上祝顏打了通電話給安寧,那邊的聲音睡意十足,還有著濃濃的鼻音。
「怎麼這麼早就睡了?」祝顏掃了一眼腕上的手錶,還不到九點。
「好像有點感冒……」安寧努力的讓自己集中精神和祝顏說話。
話說那天晚上醉酒之後,安寧和祝顏一夜放縱,忙翻了的祝顏沒有什麼事情,倒是安寧第二天早晨醒來就全身疲軟,傭人幫忙按摩了半天也不見起效,下午的時候竟然還發了燒。
葉嫂本來要打電話通知祝顏,卻被安寧制止了。
安寧早就從葉嫂口中聽說祝家的祭祀有多麼複雜、多麼隆重,主宅裡過年又怎麼熱鬧,她自然明白祝顏在忙,而且發自內心的,她也不希望祝顏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兩個人的關係,根本沒有必要這個樣子。
「什麼時候開始的?」祝顏眉頭一皺。
「沒什麼關係,只是有些無力,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安寧用手拍拍憋悶的額頭,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
「妳先睡覺吧!」祝顏說完掛了電話。
安寧怎麼可能睡得著?祝顏明顯是要過來,安寧吩咐在旁邊的傭人拿了體溫計過來測試了一下,竟然三十八度,安寧在心裡一陣鬱悶,祝顏肯定會生氣的。
果然沒一會兒,祝顏帶了醫生過來,一番檢查之後,安寧乖乖地躺在床上打了一針之後又打了點滴。
祝顏倒也沒有生氣,換上睡衣半躺在安寧身邊,一邊拿著陸森的計畫書察看,一邊用手輕輕地撫摸安寧的頭頂,安寧在這樣的撫慰中漸漸睡了過去。
安寧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竟然看到祝顏還在。
安寧伸出胳膊摟住祝顏精瘦的腰,把臉埋在他腰側一陣磨蹭,祝顏顯然很高興安寧這樣的表現,低頭親了親安寧的額頭,吩咐傭人把午餐拿上來。
「我先去刷牙洗臉。」安寧搖搖晃晃下了床,剛走了兩步,就被走過來的祝顏一把抱了起來。
「你放我下來。」到了浴室門口,安寧開始抗議,她不但要刷牙洗臉還要上廁所,自然不能讓祝顏跟在身邊,祝顏親了親安寧的耳垂,放她下來。
吃完午飯後,醫生又過來幫安寧打了點滴,葉嫂細心地準備了熱水袋放在安寧紮著針頭的那隻手旁邊,這樣舒服一些。
點滴輸到一半的時候,祝顏終於放下他從昨天就一直拿在手裡反覆查看的文件,拿出手機,按照上面的聯繫方式打了通電話給陸森。
那邊陸森接到祝顏的電話之後很激動,說話都微微有些結巴。
「你現在有時間嗎?」祝顏問。
「有、有!我隨時都有!」陸森激動的對著電話點點頭,雖然祝顏看不到。
「那你知道花園街在哪裡嗎?」祝顏思考了一下問道。
「花園街……不知道。」
「你在哪裡,我叫司機過去接你。」祝顏看看錶,才兩點,下午反正也沒有事情。
「顏少,這樣吧,我在『方式』門口等司機過來吧!」陸森腦子轉得飛快。
「也可以。」祝顏掛了電話,吩咐沈輕跟司機一起過去,沈輕在祝老爺子身邊待了幾年,集團的長輩和小輩他都認識。
沈輕帶著陸森回來的時候,安寧還在打著點滴。
「葉嫂在這裡陪妳,我有事先下去。」祝顏拍拍安寧有些潮紅的臉,起身下樓。
祝顏也沒有和陸森寒喧,兩人單刀直入,直接就事論事談起他的創業計畫。祝顏並沒有完全否定,也沒有特別肯定,只是一針見血地提出了不少中肯的意見,聽得陸森和他旁邊的年輕人不停的點頭。
醫生趁著他們聊天的空檔,對祝顏說:「少爺,安小姐的燒已經退了。她最好不要一直待在房間裡,要適時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送走醫生之後,祝顏吩咐葉嫂:「讓小姐穿厚一點,讓蔣生陪著你們出去走走,別走遠了,就在附近轉轉。」
轉過身,他又開始和陸森聊天,只是當安寧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陸森的注意力很明顯就被吸引了過去。
祝顏的臉色變得不太好,可是陸森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一雙眼睛直刷刷地看著安寧,連旁邊同伴的提醒都沒有注意到。
「陸森!」樊超都快急死了,這個陸森平日裡對女生也沒有太大的興趣,怎麼今天就這麼不分場合地一直盯著顏少的女人看?他是不想要命了吧?可是他還想要啊!
「安寧姐?」陸森在安寧快走到祝顏身邊的時候,猛地站了起來,有些激動地看著安寧。
「你是……」安寧有些猶豫地看著陸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也沒有看出來他是誰。
「安寧姐,是我,小森啊!」陸森激動地拍拍自己的臉,讓安寧看他左邊顴骨下面不太明顯的一道傷疤。
「陸森?」小森和傷疤,結合到一起就是陸森,可是陸森不是一個瘦瘦小小的小男孩嗎?怎麼……
安寧看著眼前身高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的陸森,很糾結。
「怎麼?認識?」祝顏站起來,把已經擋住安寧眉毛的絨線帽稍微往上拉了拉。
「嗯!安寧姐是我的救命恩人!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妳!」陸森的笑容突然滯留在臉上,他的目光在祝顏和安寧身上來回穿梭了幾遍,終於反應過來:「原來安寧姐就是……安寧啊……」
陸森的話讓安寧有些摸不著邊際,什麼叫安寧姐就是安寧……
「小森,你們先聊公事,我先出去走走,回來再聊。」安寧明顯感覺到祝顏的不悅,現在先不管陸森了,她還是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也怪不得安寧認不出陸森,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安寧十六歲,陸森十五歲,當時的陸森還沒有發育,像隻瘦瘦小小的白斬雞,偏偏一副倔脾氣。
當時安寧被送到一個畫班裡學習,陸森也在,當時班上陸森是畫得最好的,安寧去得晚,老師為了偷懶,幫安寧講了一番理論之後,又對旁邊的陸森說:「你畫得好,照顧一下這位新同學。」
陸森雖然表面上高傲,可做起事情來特別認真,幾乎是手把手地教安寧,兩個人很快就熟悉起來,安寧才發現陸森並不像他表面上那麼,而是特別溫和的一個人,有時候還有些小糊塗,個性相當可愛。
可能是他畫得太好,也可能是他平日裡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得罪了不少人。
一天下課後,正在等公車的安寧,突然想起來她把一盒彩色鉛筆放在畫室了,那盒鉛筆是陳俊給她的十六歲生日禮物。
於是,看著公車馬上到站,她也沒有猶豫,轉身又走回畫室。
畫室位於城中的閣樓裡,樓下的巷子很偏僻,尤其是到了黃昏,總有一種腐敗的氣息籠罩著。如果在平時,安寧從來不敢一個人走這個巷子,可是,想到那盒彩色鉛筆,安寧以英勇就義的態度走了進去。
安寧走進去沒幾步,就看到幾個大個子男生圍著一個人在說什麼。
她想要去畫室,就必須路過那裡,安寧本來不想多事,想裝作沒看見一樣走過去,可是她不經意間看到被男生圍住的人,竟然是她在畫室裡唯一的朋友小森!
更讓她覺得恐怖的是,一個男生竟然拿著削鉛筆的刀子,抵在小森白白淨淨的臉上,安寧沒有看清楚那刀子究竟有沒有劃傷小森的臉,她只覺得心裡面一熱,口腔裡一陣騷癢之後,竟然傻呼呼地大喊了一聲:「警察來了!」
圍住小森的那幾個人,都是附近畫室裡的學生,也有一個是他們畫室裡的,年齡都不大,本來就是為了逞強,才會學電視裡的流氓舉止的,結果一聽到那句話後,嚇得魂飛魄散,丟下刀子就跑了,哪裡還顧得上這句話究竟是真是假。
後來安寧回想起來,即使她喊得不是警察來了,隨便在那裡大吼幾聲,那群人都有可能被嚇得屁滾尿流。
本來那人只是拿著刀子打算嚇唬陸森一番,結果被安寧的那聲大吼,嚇得失手真的在他臉上劃了一下。
不論如何,傷口很淺,只是因為刀子削過鉛筆,上面灰色的鉛沫留在了傷口裡,讓陸森白淨的臉上留下了一公分左右的淡青色疤痕,不過用陸森的話來說,正是他臉上這道疤,使得他更加有男子氣概。
從那件事之後,兩個人的關係就更親密了,陸森得知安寧比他還大一歲之後,就開始喊她安寧姐,還喊得特別親密。
不過,半年後的一天,陸森沒有再去畫室,而且從那之後,陸森再也沒有出現在安寧面前。
慢慢的,安寧也就淡忘了這樣一個小不點男孩。
她真的沒有想到事隔五年,不,應該是六年,他們竟然又相遇了。
只不過,安寧現在心裡五味雜陳,希望陸森知道她現在的狀況,不要看不起她……同時也祈禱祝顏不要生氣。
※※※※
陸森也感慨萬千,他早就聽說一向不近女色的顏少,突然在半年前養了一個情人在身邊,只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那個傳說中被顏少專寵一時的安寧,就是他所認識的安寧姐。
他倒沒有覺得看不起安寧,只是覺得心裡有些彆扭,明明是他的安寧姐,卻突然變成了顏少的女人……
當年陸森去學畫畫是瞞著陸棲山的,只是後來陸棲山臨終的時候,對他說了一些話,他才突然明白,原來他什麼都瞞不住這個像神一樣偉大的爺爺。
陸棲山在他最後的日子裡,把陸森送到一所私人學校去讀書,然後他便徹底斷了和安寧的聯絡。
等陸森高中畢業之後再去找安寧時,那個畫班早就不存在了,斑駁的木頭門上,用油彩頭料寫著歪歪斜斜的出租兩個字。
那天那幾個男生,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陸森的爸爸是個同性戀,幾個男生圍住他,其實並不是簡簡單單的恐嚇勒索。
陸森不知道那天如果安寧沒有經過那裡,沒有冒著危險喊那麼一句話,將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所以他一直感激安寧,並不單單是救了他一命那麼簡單。
如果那天真的發生了什麼,也許他一生的命運軌跡都會隨之改變。
※※※※
安寧回來的時候,他們的討論剛好告一段落。
安寧走路出了一身汗,坐到沙發上,剛想摘下圍巾和帽子,被祝顏制止了。
「等汗乾了之後再脫衣服。」祝顏把自己面前那杯熱茶水遞給安寧暖手,陸森和樊超面面相覷,他們聽說顏少挺寵安寧的,只是沒有想到會寵到這個地步。
「安寧姐感冒了?」陸森關心的問。
「嗯,就快好了,小森還在上學吧?」安寧偷偷看了祝顏一眼,感覺他沒有反對的意思,就接下陸森的話頭。
「大三,馬上就要畢業了,我現在正在準備自己創業!妳現在還在畫畫吧?」陸森有些嚮往的問。
「嗯,閒來沒事就會畫畫,既然喜歡的話,一輩子都不想丟掉。」安寧不知道陸森現在已經不畫畫了。
「嗯,不能丟掉,不然會後悔的!我現在雖然在學電腦,可是創業的內容和畫畫有關,我想等我事業有成了,再繼續畫畫。」
「那你先想一下怎麼樣才能事業有成吧!今天的事情就談到這裡,你們回去認真思考一下,等有了進展再和我聯繫。」祝顏開口送客。
「好,我們會認真考慮的!顏少再見,安寧姐再見!」陸森依依不捨地看著安寧一眼,顯然敘舊還沒敘夠。
樊超輕輕扯了陸森一把,兩個人相攜走了出去。
「你這個傢伙不要命了是不是?不管你以前和安小姐是什麼關係,在顏少面前,能不能不要露出那種想挨揍的表情?」兩人出了門,樊超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一下陸森的頭。
「你不知道安寧姐對我的意義。」陸森認真地嘆口氣。
「不管怎麼說,安小姐現在都是顏少的女人,我們惹不起!意義再重大,我們感激在心裡可不可以?」樊超愣了一下,才說話。
「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陸森笑笑,重振陸家才是當務之急。
※※※※
吃了晚飯,安寧因為藥物的關係開始犯睏,祝顏抱她上樓之後,兩人什麼也沒做,只是抱在一起躺在床上單純的聊天,其實也算不上聊天,只是安寧單方面解釋她當年和陸森的關係而已。
「睡覺。」祝顏總算釋懷了,安寧也能安然入睡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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