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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韓媛 -【面具下的惡魔之一】誘拐嗆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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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10-26 04:02 PM
標題:
韓媛 -【面具下的惡魔之一】誘拐嗆野貓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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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可惡!她真是鐵石心腸?
虧他放下大老闆的身段,拋開黃金單身漢的驕傲
強忍住將她佔為己有的渴望,壓抑讓她屬於他的衝動
費盡心思討好她,展現難能可貴的溫柔體貼
將她捧在手心呵寵,深怕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她沒放在心上不打緊,還將他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
屢屢朝他澆冷水,害他在情路上栽了個大跟頭……
朋友?好朋友?這些都不是他想要與她建立的關係
憑他的身分地位,愛慕與愛戀的女子絕不在少數
然而他不要廉價的愛情,也不要浪漫的邂逅
不僅僅要跟她擁有瘋狂的一夜情,還要相守一輩子
可惜她完全不懂他的心,總是找藉口敷衍他對她的感情
害他吃盡苦頭,不得不承認從頭到尾他都看走了眼……
【出版日期】
2009年09月10日
【出版社名稱】
桃子熊工作室(禾馬)
【書系及編號】
水叮噹T0915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10-26 04:02 PM
楔子
他看到一個女人,一個有著狂野氣息、嫵媚多姿的女人。
她身上散發出濃烈、強勢的危險氣味,她的舉手投足有著難以捉摸卻又讓人無法轉移注視焦點的致命吸引力。
看她成熟至極又夾帶一絲稚氣未脫的純真氣息,軍拓也想,她已經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一身豔紅的禮服,合身的萊卡布料像她的第二層肌膚,明顯的襯托出她窈窕柔軟的身段。
她有一張冶豔的臉孔,柔媚的雙眸晶亮又清澈,令他想到詭計多端的貓。
她的手指塗上鮮豔蔻丹,挑逗般的順著自己的身軀往下撫動,所帶來的視覺效果,絕對足以引起男人的慾望,理智瞬間消失殆盡。
胸口在發疼,烈焰般的慾望在體內竄燒,聽著她恣意的輕笑聲,他感覺自己的喉嚨乾渴,嘴角微微抽動。
她那飽滿的豐唇,刻意擦上性感的鮮紅唇膏,隨著她說話,一開一合,彷彿有種邀人俯身細細品嚐的誘惑意味。
他被吸引了,被引誘了,被誘惑了……他想。
那女人的身影,讓他無法轉移視線,體內湧現陌生的極度渴望,而那種渴望,連他都無法解釋從何而來。
只是單單這麼注視著她,周遭的一切彷彿都成泡影,完全視而不見。
她是誰?
像危險的女妖狂野的誘惑著他,他的心跳莫名的加速,逼得他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解釋自己為何變得如此瘋狂。
瘋狂?
呵!是的,一向很有自制力的他,竟然為了一個僅僅見一次面的陌生女人而幾乎瘋狂,渴望擁有她,獨自佔有她所有的美麗。
心中如是想,放下手中的酒杯,軍拓也踩著剛毅果決的步伐,朝她走去……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10-26 04:03 PM
第一章
從方才開始,白羽喬就發現有一道強烈霸道的視線,隨著她遊走在人群中,緊緊纏繞在她的身上。
她曾仔細尋找那道視線的來源,但是想在容納了近百人的酒會中找到那專注凝望她的雙眼的主人,卻不是這樣的容易。
悠揚的音樂聲響起,不少男女來到會場中央的舞池,輕盈慢舞。
白羽喬面露微笑,從頭到尾拒絕男士們的邀舞,靜靜的退到角落。
「能請妳跳一支舞嗎?」一個男人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旁,語氣沉著,隱含著不容人拒絕的氣勢。
「不了,謝……」她抬起頭,打算說出那千篇一律的回絕答案,卻在對上男人深邃幽暗的雙眸的刹那,話卡在喉嚨。
那是一雙比深夜還要陰暗的幽眸,在他毫不隱藏的狂妄注視下,白羽喬的一顆心不由得顫動,好像烈火正在她的體內竄燒,直要焚盡她的身心。
「從剛才到現在,我發現妳完全不接受眾人的邀請,覺得酒會很無聊嗎?」軍拓也不顧她的拒絕,逕自牽起她的手,來到舞池中央。
靈魂彷彿被吸引,白羽喬隨著他的帶領,任憑他那雙宛如具有魔力的大掌放在她的腰部,與他翩翩起舞,等她恢復清醒時,已依偎在他的胸口。
「你……」她擰起眉頭,為自己脫節的行為感到不悅。
就是這雙眼眸,白羽喬緩緩的抬起頭,十分肯定,從方才開始,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直注視著她。
自信卻有些邪魅的臉孔,危險逼人的雙眸,他渾身上下散發出誘人沉淪的邪惡氣息,只要一個不小心,她很可能再也無法自他身旁跳脫。
「我是軍拓也,妳呢?」她的雙手細緻滑嫩,與她如此貼近,他彷彿能從她身上聞到一股獨特的馨香。
「喬羽。」拒絕承認受到他強烈的吸引,她故意扯謊。
「喬羽?」他輕笑著重複一遍,若有所思的挑起眉頭。
他的大掌佔有的撫摸她的腰部,他懾人的氣勢令人無法忽略,他們隨著音樂的節奏,慢慢移動身子。
「有沒有人說你很沒有禮貌?」白羽喬咬著唇,瞪著他。
他如果是個紳士,就應該尊重她,瞧他把她抱得這麼緊,害她快要透不過氣,連心跳都變得紊亂。
「這是跳舞,妳看,我們身旁的眾人,哪一對男女不是緊緊擁在一起?」明知她的意思,軍拓也卻佯裝不解,更加收緊放在她腰部的大掌。
「前提是,他們互相認識。」而她和他,是他霸道的把她帶入舞池,不只如此,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徵得她的同意。
「妳可以選擇離開。」她對他的不滿全都寫在臉上,但是他刻意選擇忽略,緩緩勾起性感的薄唇,專注的凝望著她。
儘管她很不高興,有意無意想要挑釁他,但是,該死,這個男人像是看穿她的想法,完全不順她的意,依然面帶微笑,毫不生氣。
他是個很危險的男人,僅僅靠近他,白羽喬便莫名的緊張,心情悸動,強烈得幾乎要休克。
他的眼眸擁有可怕的魔力,只要盯著他的眼眸,她就思緒混亂,再也無法移開目光。
她該逃離……是的,白羽喬在心中不斷的告誡自己,趕快自這個陌生男人身旁離開,但是她的雙腿不聽使喚,依舊隨著他在舞池中移動,與他四目相交,直到音樂聲愈來愈小,她才發現他們兩人不知何時離開了舞池,來到大廳後方的庭院。
偌大的庭院,只有昏黃的燈光,空無一人,一想到自己正與他獨處,她好慌亂,用力推開他寬厚的胸膛,往後退了幾步,顫抖的雙手緊緊環抱住自己泛著冷意的身子。
老天!她在幹什麼?為何沒察覺被帶離舞池?
注視著他彷彿能勾人心魂的雙眼,她的意識逐漸消逝……
「我……我要回去了。」
白羽喬轉身,向來對自己信心十足的她,第一次因為一個男人的存在而感到害怕和不確定。
會出席這場酒會,她是迫於無可奈何的。
她的父母都是名人,為了替他們分擔一些交際應酬,於是自動要求前來參加這場酒會,沒想到第一次參加社交活動,就發生這種事……
是她太稚嫩,還是這個男人太可怕?
無論對生活還是工作,她總是自信滿滿,認為沒有任何事可以難倒她,但是面對這個男人,卻顯現出一向少有的嬌弱。
不知為何,當她面對他時,總是不自在得像個害羞、靦覥的小女人,和以往獨立自主的個性截然不同,讓她不知所措。
軍拓也看著她的背影,發現她似乎冷得顫抖,於是脫下西裝外套,輕輕的披在她的肩膀上。
白羽喬好不驚訝,立刻轉頭。
「夜裡寒冷,披著吧!」他靜靜的向後退了一步,依然面帶笑容。
她看在眼裡,覺得那是惡魔的笑容。
是的,他果然是個惡魔,臉蛋俊帥得讓人聯想到危險,濃眉下的雙眸閃著魔性的光芒,揚高的嘴角流露出邪氣,讓人輕易便意亂情迷,一頭及肩的黑髮,在黑暗中、在冷風吹送時,緩緩的飄動,充滿邪魅的味道,還有,他舉手投足都對她強調著,他非常的危險。
用力吞嚥唾沫,白羽喬鎮定的仰起頭,大聲的說:「我……我要進去了。」
是的,逃離!她要逃。
不是他不正常,而是她不正常,她竟然為了這個陌生男人的注視,感到慌亂緊張。
輕輕咬著唇,她移動顫抖的雙腳,自他身旁離開。
強烈感受到自己的心因為他的出現而受到影響,她不懂,為何會有這種可怕的想法?
所以,他一定是惡魔。
不一會兒,她冰冷的小手被人緊緊握住,腳步不穩,驚呼一聲,再次落入惡魔的懷中。
「妳想走?」軍拓也充滿危險意味的話語從她的上方傳來。
「我……我……」白羽喬的身子輕顫。
「我不相信妳感受不到迴盪在我們兩人之間那股強烈的吸引力。」這就是他堅持把她帶離會場的主要原因。
擁著懷中的小女人,他眼裡閃現強烈貪心的火花。
從第一眼瞧見白羽喬開始,她甜蜜的臉孔、妖艷性感的氣息便激起他強烈的渴望。
得到她、渴望擁有她,佔有的聲音不斷的在他的腦海裡響起,逼得從來不曾如此強烈渴望擁有某個人的他不受控制,任憑自己像個可怕的惡魔,使盡手段也要將她擁入懷裡。
「我……我沒有,你胡說。」他和她之間,什麼也沒有,更別說吸引力,這狂妄的男人是毒藥,不能嚐,也碰不得。
她心虛的否認,事實上,脆弱的心房正因為他的話而受到極大的震撼。
吸引?
她……她絕不承認,只要一承認,便會變得不像自己。
「妳說謊。」軍拓也收緊手臂,像是想融入她的骨髓,成為她身子的一部分。
懾人的陽剛氣息瞬間成為一張無法破壞的鐵網,將她整個人緊緊包住,無法動彈,更別說逃離。
「抬起頭,看著我。」他的嗓音低沉嘶啞。
白羽喬的身子抖得更厲害,頭垂得更低,連瞧他的勇氣都消失殆盡。
「抬起頭,看著我,親口告訴我,妳完全感受不到我們之間的吸引力。如果妳能毫不猶豫的說出否決的話語,那麼……我放妳走。」他的佔有慾既洶湧又強烈,連一向自傲的自制力都快要潰散,眼眸中流露出痛苦,身子隱隱發疼。
「我……」她深吸一口氣,凝聚微小的勇氣,緩緩的抬起頭。
強大的電流竄過彼此的身體,熾熱的野火在兩人的心中蔓延,他們緊盯著對方的臉龐,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白羽喬不安的舔著唇,言不由衷的開口,「我……我一點也感覺不到……你和我之間有任何的吸……唔……」
他毫不留情的堵住她的嘴,也堵住她虛假的話語。
她頓時陷入絕境,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和堅強消失無蹤。
火熱的薄唇,飢渴的佔有,她昏眩了,天地彷彿快速的轉動,心跳也亂了節奏,全身顫抖、虛軟,體內的火苗愈燒愈狂熾,直到所有的理智消散,她跌入他厚實的胸懷中。
口中發出脆弱的呻吟,她的雙手緊緊抵著他發熱的胸膛,如果不是他支撐著她,她肯定下一秒便跌坐地上。
軍拓也佔有她的檀口,吸吮她口中的甜蜜,感受她戰慄的身子,呼吸變得急促,動作愈益強勢,繼續與脆弱的她嬉戲。
他不容許她有任何的退卻,一直要她面對自己真正的想法,儘管這樣的做法讓他的身子和心靈痛苦不已。
「現在妳能再反駁我說的話嗎?」他必須以強大的意志力才能穩住自己微喘的氣息。
他最渴望的不是停下來,而是更加深入的佔有她的唇、佔有她的心靈,甚至他要她的全部。
老天!軍拓也震驚得瞪大眼。
他……他在想什麼?
他不過是第一次見到她,為何對她的渴望愈來愈強烈,連心都在發疼?
他不正常,不對勁,這一點都不像他。
「你……你好可惡。」白羽喬的嗓音無助又脆弱,渾身顫抖,為那小得連自己都無法說服的意志力而難過。
他的行為像殘忍狠心的魔鬼,將她小心翼翼隱瞞的祕密,毫不留情的揭露,逼她面對現實,面對被刨出的傷疤。
是的,他們之間確實藏著無法言語的吸引力,雖然受到強烈的吸引,但也讓她感到好害怕。
她竟然……竟然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有慾望……
「為什麼要這麼逼我?為什麼要這麼傷人?為什麼要逼我承認?為什麼?」她無助的低喃,覺得好羞恥,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伸出顫抖無力的小手,拚命捶打他的胸口。
他真的好殘忍,逼她面對自己難看的一面,看著這樣的她,他很得意嗎?
承認受到他的吸引,她輸了,因為她渴望擁有更多。
軍拓也捧起她露出受傷神情的小臉,心疼的吻去她眼角和臉頰上的濕意。
「別哭……」
他傷了她,喜悅的情緒卻在心中蔓延。
她承認了,原來不是他的錯覺,在他深受她強烈吸引的同時,她同樣感受到兩人之間那股無法截斷的張力。
「別哭,喬……」他溫柔的吻住她的唇,封住她的哭聲,撫慰她自覺難看的心靈。
兩把火苗,在黑夜中熊熊燃燒。
寂靜的庭院,屋內傳來悅耳的音樂,屋外偶爾響起蟲鳴,他們兩人緊緊相擁,不斷的從彼此的嘴裡得到渴望的需求。
異樣的情緒劃過白羽喬的心頭,讓她不住的咬緊唇瓣,防止自己不由自主的叫出聲。
她的唇甜美得像蜜糖,讓人迷戀、沉醉,沉淪至忘我的境界,軍拓也緩緩移動,在她耳邊輕輕吐氣,引得她心顫。
他再次攫住她的唇,與她瘋狂的交纏,盡情品嚐她口中的甜液。
火熱又激情的吻讓白羽喬不知所措,又毫無反抗的能力,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承受他帶給她的侵襲和刺激。
他們忘了身在何處,難以自拔的吸吮彼此的唇,她生澀的回應他,學著他大膽的伸出像沾滿蜜糖的舌頭,努力和他交纏,一切似乎是如此的自然,宛如尋找了許久,終於找到對方,而捨不得分離。
經過了比先前更加激烈的熱吻後,軍拓也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的唇,不解的盯著她迷濛的大眼。
「喬……」他親吻她的頸項,性感的薄唇游移到她白皙的肩膀。
濕熱的吻,在她的肌膚點燃了火苗。
白羽喬無力的身子抵靠著樹幹,任憑眼前的男人伸手輕撫她的頸子、攬上她的腰肢,兩人的身子緊貼,渴望真正擁有彼此。
軍拓也溫熱的舌頭輕舔她脆弱的耳垂,她悸動的呻吟出聲,他繼續往下,輕啃她嫩白又敏感的脖子,一隻大掌忘我的覆蓋她胸前的飽滿,隔著外衣,輕輕揉撫。
她感覺一股強大的快意注入體內,緊閉雙眼,瑟縮著身子,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他的大掌輕易的探入她無袖的小禮服,隔著內衣輕撫她的蓓蕾,直到它變得硬挺。
刺激的快感席捲白羽喬的身心,她難忍的低吟,雙腿不自覺的顫動,腹中湧現暖流,下身流溢著陌生的濕意。
這時,一陣男女的嘻笑聲傳了過來,打斷了沉淪在激情中的兩人。
白羽喬迷濛的眼眸倏地睜大,慌張的低叫一聲,縮著身子,用力推開他。
老天!她……她在做什麼?
她……她竟然和他差點就在庭院中……
不安的伸手環抱住發冷的身子,不論她如何的抗拒,體內的熱火不曾消退,反而愈來愈火熱。
她變得好不正常,變得好可怕,她真的不認識自己了。
瞬間回復理智,軍拓也因為自己瘋狂的舉動而受到震撼。
往後退兩步,他有些困窘的用力抹著臉,藉由重重的吐氣,消解對她的渴望。
直到庭院再次恢復寧靜,只剩下他們兩人,他抬起頭面對她,已不再失控,而是面無表情。
儘管神情平靜,他的眼底依然燃燒著熊熊火焰,彷彿只要再次承受失去理智般的挑逗,他的身心將被大火吞噬,再也無法控制。
「跟我走。」他伸出手,深深的凝望受到驚嚇的白羽喬。
「跟……跟你走?」她一臉錯愕,望進他熾熱的眼眸,心跳的速度不自覺的加快。
他……他眼中充滿渴望,那是……他渴望她?
火熱的慾望因為他的注視而再次甦醒,白羽喬心想,自己就要瘋狂了。
如果和他走,她知道兩人之間即將發生什麼事。
明知那是危險的事,她卻一點也不想拒絕,反而莫名的感到口乾舌燥。
「好……」她毫不猶豫的伸出小手,放進他的大掌中。
軍拓也的臉龐瞬間發亮,輕輕握住她的小手,嗓音沙啞的說:「妳知道和我走,情況將無法控制嗎?」
即便渴望擁有她,他還是無法做出強迫的行為。
沉默了好一會兒,白羽喬抬起頭,眼裡充滿堅定的決心。
「我知道。」
就瘋狂吧!就失控一晚吧!就這麼一次,讓她將理智拋諸腦後吧!
順著自己的渴望,現在的她只想真真切切的感受他、擁有他,哪怕過了今晚會後悔,至少現在這一刻她不想就此結束。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10-26 04:04 PM
第二章
陰暗的室內,冷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芳香劑味道。
從門口來到房門口,原本一塵不染的地板散落數件衣物,看得出來衣物的主人有多麼的急於卸下它們。
大床上一片凌亂,兩具身軀緊緊交纏,難以自拔。
白羽喬緊張不安的咬著唇,十指緊揪著床單,眼眸合上,氣息時而急促,時而綿長。
赤裸的胴體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冷空氣中,她渾身戰慄,無處可逃。
軍拓也的大掌挑逗著她胸前敏感的蓓蕾,毫不憐惜的啃咬吸吮,直到它們尖挺,形成性感的瑰麗色彩。
仰起頭,她輕聲呢喃,男人的氣息宛如一道火,在她身上點燃可怕的烈焰,引得她一發不可收拾。
這是一夜的瘋狂,瘋狂的程度連她都不敢仔細回想。
思緒混亂,隨著身上男人挑起的火焰,她大口喘息,無法克制的拱起身子,無助的貼向他,體內掀起一波波從未有過的情潮。
白皙的肌膚被烙上一點一點的紅印,像是他專屬的印記,宣示著個人所有權。
古銅色的身軀陽剛又結實,覆在她的身上,兩人的膚色形成刺目的對比。
嬌柔的喘息、無助的嗚咽,白羽喬的身軀幾乎要融化,體內的悸動讓她難耐,只能逸出低沉的喘息聲。
放在她胸前的大掌緩緩向下游移,熱情的唇瓣也逐漸往下移動,吻上她纖細的腰肢,吻上她輕顫的腹部,然後吻上她白皙細緻的雙腿之間。
她狠狠的倒抽一口氣,想要合上雙腿,眼中的無助愈來愈清晰。
軍拓也不容許她退卻,制止了她的舉動,發狠的親吻她羞澀的地帶。
輕盈的挑逗,熱切的激情,白羽喬感覺濕潤的下身正被人輕挑觸動。
她敏感的身子變得瘋狂,他彷彿在她身上施了魔法,讓她再也無法停歇的吶喊,發顫的雙腿無力的開啟,任由他為所欲為。
挑逗、吸吮、以舌觸撫,一陣陣的狂喜幾乎淹沒她,火焰沖上天,發出絢爛迷人的火花,她幽暗的眼眸流露出燦爛的光芒。
激情的叫喊、無助的低喃與哀求,她不敢相信這樣的嬌吟聲竟是出自自己的嘴巴。
她想要咬住手,堵住羞人的叫喊聲,但是只能狠狠的喘口氣,然後更加瘋狂的嬌吟出聲。
那燙人的長指正停留在敏感的幽口,緩緩揉弄,輕輕挑動,伴隨著熾熱的唇,兩者有節律的挑逗、撫觸她的脆弱。
羞澀的濕意自她的雙腿之間流出,白羽喬又想合上雙腿,卻被他有力的大掌阻擋。
軍拓也的雙唇離開她的身下,眼眸熾熱如火,凝望著她陷入激情的性感神態,俊挺的面容微微抽動,一時難忍情緒,跟著爆發,再也無法控制。
兩人全身赤裸,陽剛的身軀輕輕覆在她的身上,他拉著她的雙手,將它們置於她的頭頂,他的唇封住她急喘不止的唇瓣,屬於他和她的氣味完完全全送入她的口中,惡意的與她的脆弱嬉戲,逼她瘋狂沉淪。
他的長指輕輕揉撫她的幽口,身子置於她的兩腿之間,限制羞澀不已的她面對即將承受的一切。
「放輕鬆,妳繃得太緊了。」
聽著她銷魂的呻吟,軍拓也幾乎無法自制,用力吸了一口氣,極力提醒自己放慢步調。
白羽喬早已失去理智,聽不清楚他說的話,隨著他輕揉她身下的動作,她除了呻吟之外,更多的是陌生的渴望和無助。
突如其來的快感席捲全身,她緊緊咬住下唇,下腹有一股亟欲衝出的潮意不斷的折磨著她,讓她痛苦難受。
她低聲嗚咽,像是在抱怨他殘忍的對待,也為不知如何排解體內的痛苦而感到挫敗。
軍拓也滿意的低笑出聲,俯身,隨著長指的揉撫動作,有規律的吸吮她胸口上的敏感。
好難受……白羽喬感覺一把火在體內不斷的燃燒,她用力甩頭,希望藉此熄滅那把火。
他的長指依然在她溢出水液的幽口前徘徊,隨著搓揉的速度加快,引出愈來愈強烈的激動。
她嬌吟急喘,身子不受控制的擺動,酥麻的快感貫穿全身。
「拜託……」白羽喬的聲音隱含著痛苦,睜開意亂情迷的眼眸,只希望他能想辦法平熄她體內的火苗。
他吻住她的唇,佈滿曖昧濕意的長指緩緩探入她有如絲絨的濕潤甬道,溫柔的滑動。
有一點點的不適、一點點的痛苦,還有一點點的快感刺激,白羽喬擰著眉頭,吐出嬌吟。
直到長指深入她的體內,觸碰到她未經人事的青澀證明,軍拓也用力吸一口氣,壓抑住高張的慾望,憐惜的抽出手指,離開她脆弱的體內。
「拓也?」體內的火熱感瞬間消退,她不滿的瞪著他。
她不明瞭為何他的眼中流露出歉意,想要碰他,卻發現自己的雙手仍被限制在頭頂。
他似乎看穿她的想法,放開她的手。
雙手一獲得自由,白羽喬怯怯的撫上他僵硬的面孔。
他捧起她的臀部,讓兩人的身子緊緊相貼,同時吻住她的唇。
陌生的火熱抵著她的幽口,他的吻讓她再次思緒混亂。
她沉醉的閉上眼,與他的舌頭火熱交纏。
軍拓也用力挺身,將自己的火熱深深埋入她的體內。
下身像是被人用硬物強制擴張,刺痛的感覺讓她頓時清醒,張大眼,掙扎著想要後退,但他仍然將她抱在懷中,讓她無處可逃。
「好痛……」白羽喬咬著唇,眉頭緊皺,眼眶泛紅。
衝破那層阻礙時,他停止身下的動作,忍著亟欲狂奔的慾望,在她耳邊輕聲低喃,等待她的疼痛逐漸消失。
從來不曾如此疼痛,她忍不住收縮甬道,想將深入體內的長物擠出體外。
咬著牙關,軍拓也發出嘶吼,她柔軟的體內讓人深深沉醉,渴望瘋狂奔馳。
「拜託,好疼……」她想逃,逃離這被撕裂的痛苦。
他吻住她的唇,將她的哭泣聲全數吞入口中,慢慢的退出自己的慾望。
不再被強撐著,白羽喬鬆了一口氣,感覺不適的感覺逐漸消失。
才剛退出的火熱慾望再次向前衝刺,這一次他沒有留情,在她的體內強勢抽送,硬要逼她適應他的慾望,感受他的存在。
她的痛苦呻吟全數被他納入口中,直到緊繃的身軀軟化,適應了他的火熱,痛楚逐漸被戰慄的快感取代,她的雙腿不由自主的環住他的腰部,將他緊緊的限制在她的體內。
他被她逼得一再加速,幾乎失控。
急促的嬌嚷,強烈的慾望衝出,白羽喬緊緊抓著他的雙臂,要求他不斷的衝刺,直到瘋狂佔領理智,她深深陷入激情,無可自拔。
軍拓也伸出手,撫慰著和她相連緊密的地方,另一手則輕捏她胸口的敏感,讓她的慾望向上攀升。
她的氣息不穩,擺動臀部,與他瘋狂貼近,再瘋狂分離,一次又一次的持續動作,從未體驗過的刺激快感不斷的侵襲她的思緒。
「還好嗎?」軍拓也咬著牙,神色僵硬,語氣充滿壓抑的詢問,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滑落。
「只有一點難受……」白羽喬語帶無助的說,好想將體內那股難受的燥熱消除,融化在亟欲解脫的慾望中。
他再也克制不住了,拋開擔憂她不適的心情,抬起她的雙腿放在肩上,再次封住她的唇,不斷的加快速度在她體內抽送,隨著她毫不掩飾的激情叫喊,感受到從她體內所得到的前所未有的震撼,強大的暖意隨著他瘋狂的挺進,不停歇的灌進他早已火熱發燙不已的心靈中。
儘管羞愧不已,儘管她不斷央求自己要克刻,但是嘴巴彷彿有自我意識,不斷的逸出浪蕩的叫聲。
不受控制的激情像一首誘人的曖昧樂章,讓他們兩人陷入快感的漩渦中。
「慢……慢一點……」白羽喬嬌聲哀求,體內瀕臨爆發,激烈的快意衝上心頭,刺激她的感官。
她仰起頭,細長的手指緊緊攀著軍拓也,在他健碩的背部烙下深紅的痕跡。
柔軟的甬道一陣緊縮,大量的愛液自溫暖的體內溢出,她的身子緊繃,慾望沖上天際。
他凝望著身下人兒陷入激情的容顏,氣息愈來愈急促,深埋在她體內的火熱更是狂烈,用力撞擊著她濕潤的幽徑,速度愈來愈快,緊窒的包覆令他無法忍耐,衝刺伴隨著他的嘶吼聲,熾熱的暖流衝進她的幽徑……
軍拓也仰頭低吼,身子僵止,不再動作。
陷入激情深淵的白羽喬無法克制,仍然氣息不穩的喘著。
疲憊的身軀,混沌的思緒,她緊緊閉上眼,讓身子逐漸鬆懈,渴望就這麼沉沉睡著。
突然,一陣輕緩的移動驚擾了她,緩緩睜開眼睛,茫然不解的望著將她輕輕抱起的男人。
「拓也?」
軍拓也的額頭佈滿汗水,憐惜的在她的唇瓣印下一吻,語氣輕柔的說:「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擁著懷中的女人,他走向浴室。
毫無懼意,身心疲倦,白羽喬柔順的點點頭,任由神智被瞌睡蟲佔領。
他抱著她一起進入浴缸,泡在溫水中,不帶慾望的洗淨她的身子,以及她從女孩變成女人的證明。
等他也洗淨自己的身體之後,抱著她走出浴室,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溫柔的替她蓋上絲被。
他在她的身旁躺下,看著她熟睡的嬌顏,眼裡流露出無盡的寵溺。
將她擁進懷中,他滿足的吻著她飽滿的雙唇,輕嘆一聲。
他要她,喬羽……這個女人莫名的牽動他的思緒,讓他忍不住想將她佔為己有。
他要她,要她成為他的女人,要她完完全全的屬於他!
軍拓也閉上眼睛,收攏手臂,將她抱得更緊。
在陷入夢鄉前,他始終笑容滿面,擁有她的決心依然堅決,無人能阻止……
※※※※
隔天早上,當軍拓也清醒時,發現一夜激情的甜蜜女子竟然莫名的消失,無論他如何的尋找,都只是徒然。
而當初她留下的唯一線索是她叫喬羽,他跟酒會的主人問過了,根本沒有這號人物。
喬羽……他不懂,為何無法找到她?
難道她只是他的南柯一夢?又或者……
不,那一夜的記憶如此清晰,軍拓也很肯定,他確實和一個女人度過一個激情美妙的夜晚,只是在他自信滿滿能將她留下之際,她不知不覺的自他的身旁逃離。
是的,她竟然逃離了,讓他無處可尋,在他還來不及了解自己為何對她有如此強烈的慾望和悸動時,她自他的身旁溜走了……
※※※※
「妳怎麼了?從見面到現在,我發現妳一直心不在焉。」
平價咖啡店裡,迴盪著輕快的音樂旋律,兩個女人坐在角落,享受無人打擾的空間。
「抱歉,我在想事情。」白羽喬回過神來,勉強擠出令人安心的笑容,垂下眼,用力吸著卡布奇諾冰沙。
「妳好怪喔!從一個月前開始,我每次找妳出來,都覺得妳不對勁。」方童童有一張圓圓的臉一雙圓圓的眼睛,毫不掩飾的打量著好友。
「妳想太多了,如果真的有什麼事發生,我一定會告訴妳,妳是我最好的朋友嘛!」白羽喬心虛的笑說,又吸了一大口冰沙,發出誇張的讚嘆聲。
「也對,我們是死黨,從小一塊長大,有任何事都不會隱瞞對方。」方童童滿足的吞下最後一口起司蛋糕,笑容可愛,臉頰出現兩個大酒窩。
「嗯。」白羽喬假裝充滿活力。
靜默了一秒,兩人相視,然後大笑。
「對了,今天找我出來有什麼事嗎?」方童童拿起另一塊蛋糕,大口咬下去,瞬間只剩半塊。
「我想找妳陪我一塊去找工作。」白羽喬拿出報紙,打開求職版。
大學時期即被父母要求在自家企業擔任祕書,她始終沒有機會獨立自主,現在她覺得自己已成年多年,不該再躲在父母的羽翼下,於是努力爭取,總算得到父母的同意,讓她到外頭闖一闖。
「不行啦!妳忘了我要去當家教嗎?今天可是我第一天工作呢!」方童童終於把盤子上的食物全都解決了。
「對喔!我真的忘了,今天是妳第一天當家教,聽說妳的學生明年要考大學?」白羽喬滿臉羨慕。
哪像她,到現在,連工作都還沒有著落。
「是啊!所以我等會兒就得走了。」
「好吧!我只好自己去應徵了。」
「嗯,等妳找到工作,我再幫妳慶祝。」方童童端起桌上的杯子,吸了一大口咖啡。
「好啊!不過就怕找不到。」白羽喬苦笑。
雖然她堅持獨立,但是難免有些害怕和不安,所以才會希望好友陪她一塊去應徵工作。
「不會啦!擔任伯父的祕書時,他對妳有多嚴厲,妳忘了嗎?我相信以妳的能力,就算成為別家公司的祕書,也一定能勝任愉快。」方童童安慰道,拍了拍白羽喬的肩膀。
她的好朋友非常精明,無論做任何工作,只要她想做,一定難不倒她。
不過,相對的,羽喬有時候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羽喬給人的第一印象總是溫柔婉約、賢淑善良,但是跟她熟稔之後,有時候會被她充滿氣魄、大而化之的個性嚇到,三天三夜也回不了神。
也許是她時而柔弱、時而堅強的個性使然,方童童從小時候和她認識開始,就深深受她獨特的個性吸引,進而成為無話不聊的好朋友。
「嗯,總而言之,只要找到工作,我第一個通知妳。」
「好,我先走囉!有事,電話聯絡。」方童童拍了拍飽脹的肚皮,胡亂將桌上的東西全掃入自己的背袋。
「知道啦!妳也小心一點,到人家家裡不要亂吃東西,現在人心險惡。」白羽喬揮了揮手。
方童童隨口應了幾聲,匆匆忙忙的衝出咖啡店。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10-26 04:05 PM
第三章
白羽喬獨自坐在座位上,盯著咖啡,思緒再次遠颺。
自從發生那件事後,這已經是她這個月來第無數次恍神了。
腦中浮現男人英俊的臉龐,耳邊莫名的響起低沉性感的嘶啞嗓音,白羽喬重重吐了口氣,努力壓抑不穩的心緒。
一個月了,軍拓也的身影像可怕的鬼魅,緊緊纏繞在她的四周,不但讓她無法忘懷,更嚴重的是,他強烈干擾她的生活作息。
醒來時想他,想起兩人失去理智般瘋狂的那一夜,想起他那張懾人的性感臉龐,她……
是的,那一夜之後,隔天早晨她清醒過來,莫名的恐懼和震驚讓她不知如何面對他,只好選擇逃走。
現在想想,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相遇,然後上床,這中間不過是數個小時,而他竟然這麼可怕,有這種能耐讓她喪失理智,做出脫軌的行為。
他的存在帶給她極大的影響,她怎麼能不逃?如何能繼續留下來?而她又有什麼理由可以留下來?
也因為如此,她逃了,不留隻字片語,在慌亂的情況下逃走了。
雖然她離開了他,但是那晚的記憶如影隨形的跟著她,讓她夜不成眠,嚴重影響生活作息,她……她……
「該死!白羽喬,忘了他,別再想了,那只是一夜情,妳和軍拓也絕不可能再見面。」她努力的說服自己,恨不得用力拔除心中那道影子。
無奈,他的身影早已深深烙進她的心底。
就說吧!他是毒藥,只要嚐過一次,毒性即融入她的骨血,讓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拋開。
軍拓也……她知道他是誰,他是媒體王國的總裁,是眾人口中的國王,因為他所創立的媒體王國主掌台灣的演藝圈。
大至新聞節目,小至一般廣告,只要與影視有關聯的行業,全是媒體王國的管轄範圍。
軍拓也,雖然聽過這個人,白氏企業也曾經和他有工作上的合作往來,但是對媒體一向不感興趣的她從來沒有親眼瞧過他本人,直到一個月前的那場酒會,她才第一次跟他有接觸,沒想到就變成如此……
重重嘆了一口氣,白羽喬的臉上佈滿無奈。
早知道情況會變得如此,早知道那個男人的身影會如此輕易的佔領她的思緒,那天她就不該參加那場酒會,更不該遇上他……
該如何將他遺忘?該如何把他的身影自心頭拔除?
老實說,她無解,因為現在的她時時刻刻都會想起他,有意無意的出現幻聽,以為聽到他的呼喚。
「喬羽?」
低沉沙啞的嗓音再次傳入她的耳朵。
老天!她又出現幻聽了,這種不正常的情形到底還要多久才會消失?
「喬羽?」
熟悉的低沉男音緩緩飄進她的耳裡,讓她產生莫名的不安和恐慌,同一時危險的警訊在她的腦袋裡胡亂響個不停。
不……不對,這不是幻聽。
白羽喬轉頭,不確定的望著不知何時出現在桌子旁邊的男人。
「不……不會吧?」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渾身僵硬,臉色忽青忽白。
不……不可能……
「喬羽?」軍拓也一身純白的休閒服,目光危險又火熱,緊盯著神情驚慌的白羽喬。
老天!他終於遇見她了。
沒想到自己這麼幸運,尋找她近一個月,終於讓他找著了。
原本他只是路過這間咖啡店,想要進來買杯咖啡,卻意外的看見她坐在角落。
「喬……」
白羽喬猛地站起身,連剩下的咖啡都不喝了,拿起皮包,衝出咖啡店。
「等一下,喬……」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軍拓也沒來由的冒出火氣。
她又要逃了,打算再次從他眼前逃走?
他邁開腳步,毫不猶豫的追上去。
※※※※
他沒有跟來。
跑了好長一段路,白羽喬終於停下來,回頭一看,街道上空無一人。
她鬆了一口氣,同時矛盾的感到失落。
車輛不停的從她身旁呼嘯而過,燥熱的陽光、悶滯的空氣,每走一步,她都覺得無力又憂鬱。
白羽喬咬著唇,眼中有著淡淡的惆悵,苦澀在心頭蔓延。
終於把他甩開了,她應該感到安心才對,為何湧現失望?她在難過什麼?有什麽好失望的?他沒跟來,不是正好順了她的意?為何心情如此鬱悶?
「白羽喬,別再想了。」
她踩著極緩慢的步伐往前移動,身子愈來愈僵硬,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
她逃了,再一次逃走了。
如果第一次逃跑代表不知所措,那麼這次她為何要跑?
連她都找不出說服自己的理由,誰又能給她答案呢?
軍拓也那熟悉的臉龐再次閃過腦海,這一次,她是真的無法抹去了。
沒想到她如此想念他,如此渴望再次見到他……天啊!她要瘋狂了。
心湖泛起陣陣漣漪,她有股衝動,有些渴望,自從遇上他開始,她就完全不對勁,可怕的程度連她都感到害怕,思緒一團混亂。
又有幾輛車子呼嘯而過,揚起一陣灰塵,身後傳來幾聲喇叭,白羽喬沒有停下來的打算,逕自前進。
喇叭聲持續不斷,她的心情更加煩躁,面色不善的轉頭,冷冷的瞄了眼緩慢的跟在她身後的那輛黑色賓士轎車。
由於擋風玻璃是黑色的,她無法看清楚車內的駕駛,但直覺的判定,會這麼沒禮貌的跟著她,那人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羽喬惡狠狠的瞪了車子一眼,快速往前走去。
賓士轎車來到她的身旁,駕駛座那邊的車窗搖了下來,駕駛探出頭,以不容她再逃避的強勢口吻對她下命令,「喬羽,上車。」
熟悉的聲音令她頓住腳步,轉頭一看,隨即錯愕的瞪大眼。
是他!軍拓也!
「上車,我們好好的談談。」
儘管對於她不斷的從他身旁逃離感到不滿,儘管對她避他如蛇蠍的做法十分不悅,儘管他現在最想做的不是要求她,而是直接下車把她抓到自己身邊,讓她再也無法輕易的逃離,但是……
就在方才她逃走的瞬間,軍拓也從她的眼中發現她的恐懼和不安。
因為她害怕、驚恐面對他的態度,讓他氣怒的情緒瞬間軟化。
也因為她怯懦的行為,讓他願意放慢腳步,以請求的口氣要求她上車,而不是霸道的架著她離開。
但是,聽在白羽喬的耳裡,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他沒走?沒有離開?他還是跟來了?而且還命令她上車?
她不想上車啊!她好想逃……只是雙腳像是生了根,僵在原地,無法動彈,雙眼睜得好大,吃驚的嘴巴無法合起。
「上車,妳不能再逃了,我們有很多事情必須處理。」軍拓也的口氣不容反駁,坐在車內,目光緊鎖著她,彷彿只要一察覺她有逃跑的打算,隨即會以驚人的速度衝下車,箝制住她。
白羽喬的臉色更加蒼白,若有似無的搖搖頭。
她知道他想處理什麼事,因為他的眼中迸射出熟悉的火花……那是他們相互吸引時,彼此眼中都會冒出的烈焰。
太可怕了,她的身子忍不住顫動,理智和渴望不停的交戰。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太危險,危險得像是誘人沉淪的鴉片,只是遇上他,只要看到她,她的思緒立刻奔離,讓她再也不像自己。
即便是現在,雖然她一直好想逃,一直好想離開,但是看到他之後,心靈再次悸動,彷彿不受控制,只想奔向他。
老天!她和他僅僅有過一次交集,她的心卻已陷入,難以自拔了嗎?
軍拓也打開車門,看著靜止不動、緊盯著自己的白羽喬,流露出等待的眼神。
白羽喬咬著唇,陷入掙扎……
直到回過神來,直到眼睛有了焦距,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他的身旁,而車子正以平穩的速度前進。
「妳的家在哪裡?」
白羽喬被動的開口,說出住處的地址。
一路上,車內一片沉靜。
她備感壓力,幾乎喘不過氣,只好低著頭,不發一語。
突然,一條藍白相間的手帕遞到她的眼前,她有一刻的茫然和不解,抬起頭,瞧著身旁開車的男人。
「車內開了冷氣,妳把汗擦一擦,否則很容易感冒。」軍拓也認真的盯著前方,柔聲說道。
接過手帕,她的心頭暖烘烘的,輕輕擦拭額頭上的汗水,聞到手帕散發出淡淡的麝香味,那是屬於他身上的氣息,有股莫名的情緒強烈的扯動她的心。
「謝……謝謝你。」
「那天為什麼悶不吭聲的離開?」軍拓也掌握著方向盤,吐出心中的不滿,她絕對無法想像當他醒來時發現她不見了,有多麼的失落。
白羽喬沉默不語。她怎麼能告訴他,那是因為她被嚇到了?她因為自己瘋狂的行為而感到困窘又羞愧,好怕面對醒來後的他。
「我找了妳很久。」久到他陷入深沉的絕望,雖然不懂自己為何如此在意她,但是有一點他十分肯定,他很在乎她。
她咬著唇瓣,緊捏著手帕。
「妳不是喬羽,那不是妳的名字。」他再次指責她。
只身子猛地顫動,白羽喬心虛的抬起頭,望著他。
「我問了酒會的主人,在他的邀請名單內,沒有人姓喬……妳叫什麼?」因為她逃了,因為她虛報名字,所以她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他怎麼也無法找到她。
思考了許久,久到他都停下車子,與她四目交接,她才不得不吐實,「白……白羽喬。」
「白羽喬……妳是白老闆的女兒?那名千金祕書?」
白氏企業在業界小有名氣,主要是因為它以「金」品聞名,只要是標榜白氏企業設計出來的金飾,絕對會成為潮流。
而白氏企業還有另一個引人注意的話題,那就是白氏總裁的千金白羽喬。
聽說她年紀輕輕即成為白氏總裁的專任祕書,雖然是祕書,但她的父母將她保護得很好,她不曾在公眾媒體出現,因此成為眾人好奇的談論對象。
白羽喬低垂著頭,輕點一下。
「妳因為不想讓大家發現妳的身分,連我也刻意隱瞞,所以才在隔天早上逃走?」軍拓也質問她。
她心急的抬起頭,「我……」
「妳不希望大家發現我和妳有所牽連,所以也對我說謊?」他的語氣變得有些銳利。
「不……不是。」她是被自己的衝動行為嚇到,才會逃跑。
「從頭到尾是我誤會了,妳對我完全沒有感覺,所以才會在隔天後悔和我發生關係,然後逃跑?」軍拓也眼神犀利的看著她,語帶失望的說。
「不,其實是我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你,胡扯名字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但是這並不是我不想和你扯上關係的暗示,而是……而是……」白羽喬急忙的解釋。當時她非常的不安,思緒混亂,他又怎麼能要求她理性的面對一切?
「我不會讓妳逃走的。」他強硬的宣示。
白羽喬驚訝不已,看著他志在必得的神情,再次心悸。
當他毫不隱藏的佔有目光鎖住她時,當他露出一定要擁有她的堅定表情時,她的身軀開始聚熱發燙。
「無論妳逃到哪裡,我都會找到妳。」軍拓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遇上如此牽動他的心房的女人,這也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有如此強烈的渴望。
所以他不能放棄,就算用盡方法,也要將她鎖在自己的身旁。
說他太過霸道嗎?認為他的佔有慾很可怕嗎?就算是如此,誰也無法動搖他的心。
除非他能了解為何自己對她始終念念不忘,為何獨獨對她有如此強大的慾望,否則誰也不能改變他渴望擁有她的決心。
「我……」莫名的,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宣告後,白羽喬的驚慌失措逐漸消失,感到平穩和溫暖,嘴角無法克制的揚起,心中蔓延著甜蜜的滋味。
「聽說妳已經離開白氏企業?」他想起前幾天偶然看到白總裁的電視專訪,她的父親曾經這麼說。
「嗯,那畢竟是父親的公司,我……雖然身為他的女兒,但是不希望得到任何的特權和禮遇,所以我想到其他公司試試。」她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認識她的人也不多,而她最希望過的就是沒有人知道她是白氏千金的平凡生活。也因為有了想獨立的決心,她已經搬離和父母同住的住所,開始了獨居生活。
「那麼妳找到工作了嗎?」軍拓也踩下油門,朝她家的方向前進。
「本來打算等會兒要去幾間公司應徵工作,試試看有沒有機會。」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竟然在咖啡店裡遇上他。
「不必找了,」他作下決定,趁著等紅燈的空檔開口,「妳來我的公司當我的祕書。」
「當……當你的祕書?」白羽喬瞪大眼,驚訝不已。
「對,來我的媒體王國工作,擔任我的私人祕書。」軍拓也轉頭,朝她露出懾人的微笑。
「私人秘書?」她喃喃重複。
「工作上,我向來公私分明,即使妳是我的祕書,也絕對沒有任何特權。」
這果然是個好辦法,兩人如影隨形……這是他的私心,但絕不會說出口。
白羽喬認真的思考他的提議,不否認自己很動心也剛好能解決她的問題,但是一想到要和他相處在一塊,和他待在同一間辦公室……她頓時變得緊張不安,好像聞到某種危險的氣味。
「考慮得如何?」老實說,他不是真心詢問,而是志在必得。
如果她有一百個理由拒絕與他共事,他就用一百零一個理由推翻她的猶豫。
眼看即將到達目的地,軍拓也有意無意的放慢車速。
「我先說好,我學的東西與媒體完全不相干,你別指望我會做得多好。」雖然她有自信能成為優秀的祕書,但是關於媒體的工作,她一點也不熟。
然而想到能和他一塊工作,想到能與他時常相見……她沒來由的心動。
「相信我,妳很聰明,一定一學就會。」他之所以說得這麼肯定,當然也是基於私心。
對於她,軍拓也心想,也許他該放慢腳步,以防她受到驚嚇,再次從他身旁逃離。
「好,我接受你的提議,成為你的私人祕書。」白羽喬點頭答應,心底卻竄出不安的驚慌和陣陣的悸動。
答應了他的要求,為的是自己的私心,因為她渴望能時常見到他。
「很好,明天開始上班。」他要自己盡量保持鎮定,僅是微微一笑。
「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他的雙眼此刻好像特別晶亮。
「明天早上八點我來接妳。」軍拓也說得理所當然。
「好。」白羽喬接受了他的提議,事實上,她完全沒有察覺自己被設計了。
「如果妳對上次我們……發生那件事而感到不自在,那麼……我希望我們可以先從朋友開始做起。」他伸出手,對她露出友善的笑容。
慢慢來,慢慢來,對於這隻愛逃的小貓咪,他的動作不能太急太快,一步一腳印,慢慢行動。
白羽喬猶豫了一會兒,終於伸出手與他交握。
彷彿通了電流,瞬間劃過彼此的心房,她驚訝的縮回小手,咬著唇,神情略顯羞澀。
軍拓也滿意的揚起笑容,了然的凝望著她,「明天早上八點見,小喬。」
她打開車門,走下車子,茫然的看著他開車離去,久久無法回神。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第一次見面,他像個霸道的強者,逼迫她承認的確受到他強烈的吸引,引發她深埋在心底的狂野;第二次見面,他像個溫文的男人,毫無危險氣息的讓她輕易卸下心房……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她伸出手,輕輕擺在自己的胸口上,感受有如擂鼓的劇烈心跳,方才和他交握的那隻手,隱隱約約殘留著屬於他的溫度,像是被烙上火苗,令她怎麼也無法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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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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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26 04:05 PM
第四章
祕書的工作範圍很廣,但是白羽喬確實如軍拓也所說的,是個學習能力極佳的好學生。
短短一個月,她學會了將近八成隸屬她的職責,事務的分析和行政工作也逐漸上手,每一件被要求的工作,她從來不拖延,也不因為自己和軍拓也的異常關係而要求特權。
「這一季的合約企劃書拿給我。」清冷的聲音在辦公室内迴盪。
「是。」白羽喬放下手上的工作,快速自身後的櫃子裡抽出一只黃色資料夾,放在他的面前。
軍拓也翻開資料夾,連頭都沒抬,「下午兩點,我要妳手上正在key的那份報表。」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完成。」白羽喬認真的回應,手上拿著記事本,將他隨後提出的要求快速記錄下來。
她不得不承認,對他有了不同的觀感和想法。
計工作上的軍拓也認真不懈,不論對外或對內,一視同仁,尤其要求員工善盡職責。
他是個不會刻意刁難屬下的老闆,行事果斷又公正,不扭捏,也不計較雞毛蒜皮的事,如此正經八百的一面,在她心底留下深刻的印象。
對他,她現在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帥斃了。
不是指他好看的面容,而是他工作上條理分明的態度讓她敬佩。
屬於他的職責,他從來不因為自己的身分而刻意推卸,和過去她印象中只會出一張嘴,時間到了就等著看成績,做得好不好不關他的事,只要求看到錢有沒有進來、股票有沒有上漲、利潤有沒有增加的大老闆截然不同。
聽說任職於媒體王國的員工採自我管理,員工沒有高階和低階的區分,大家平起平坐,只要有能力完成個人的職務,就算一個月只來公司三天,其他時間都放假也無所謂。
當然,以繁忙的行程和排到年底的工作量來看,根本沒有人有能耐放這麼長的假。
雖然忙得不可開交,卻不曾聽聞任何怨言,大家彷彿都很享受這種忙碌的生活,因為薪水不少,所以心甘情願。
聽說去年每個職員的年終獎金最少有二十個月,那可是一筆為數不小的金額呢!
軍拓也看了下手錶,發現已經十二點二十三分,於是放下資料夾,終於抬起頭。
看著白羽喬,他的眼中有激賞。
她是個用功的秘書,從對媒體業完全沒經驗到一個月內熟悉狀況,和他配合得十分協調。
原以為工作之初,她多少會有不習慣和跟不上進度,但是看到她的努力,這樣的懷疑很快就被推翻了。
她就像一塊乾燥的海綿,遇到水時竭盡所能的吸收,將所有的知識和能力裝進腦內,直到完全飽和,直到認為足夠,直到有自信能完成所有的工作前,她都不斷的吸取,將眾人的才能轉換成自己的技術。
這也就是為什麼白氏企業的總裁在面對鏡頭談論女兒時,能如此讚不絕口,同時對她堅決離開白氏企業感到惋惜,因為她真的是個優秀的祕書。
軍拓也知道自己在工作上有多麼的要求,對待祕書又有多麼的嚴厲,但是到目前為止,他不曾從白羽喬的口中聽到一聲抱怨,即使被他罵了、受到責備,她也只是默默的承受,然後下一次做得更好。
這樣的女人令他讚賞,他被她的耐力和用心折服,在祕書群中,她也許不是最好的,卻讓他另眼相看。
「聽說今天有人找妳麻煩?」軍拓也突然說出和工作完全無關的話題。
白羽喬疑惑的抬頭,目光認真專注,卻聽不懂他說的話「總裁?」
「拓也。瞧,現在已經十二點半,是休息時間了。」他笑說,指著手錶提醒她。
他們兩人曾經私下約定,工作時,他是總裁,她是祕書;休息時,他是拓也,她是小喬。
她將記事本放回辦公桌,將電腦的檔案存檔,關上螢幕,拉了張椅子坐在他的對面。
原以為成為軍拓也的祕書後,他們將會有一段非常不自在的相處時間,沒想到一切不如她的認定。
那一日,當他提議暫且遺忘那失去理智的激情夜後,果然言行一致,用不曾發生過任何事的態度與她重新開始。
剛開始她在面對他時,當然感覺不自在,但是久而久之,連她都受到影響,只要不特別想起、不刻意提出那件事,她已能與他侃侃而談,甚至成為他的祕書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彷彿成為真正的上司和屬下,以及……朋友。
「沒辦法,誰教你外頭三個祕書清一色是男性,不但突然出現我這個空降部隊,又特別禮遇我和你共處一間辦公室,成為最佳的私人祕書。樓下那些等著進階成為你第四名祕書的擁護成員一得知我的存在,幾乎咬牙切齒,每次見到我,那目光都像見到仇人一樣,恨不得把我抓起來碎屍萬段。」白羽喬搖頭輕笑,語帶責備。
短短一個月,她成為媒體王國內所有女性的公敵,交不到朋友也就算了,反正她不是很在意、也不太希望和大家有太多的接觸,但是因為沒有朋友,反倒只能整天和軍拓也黏在一塊,吃飯也好,外出也好,連上下班都一塊走,著實讓人誤會她是他的「女人」。
請注意,是女人,不是女朋友,也不是愛人,被冠上那種模稜兩可的稱謂,處在名不正、言不順的地位,受盡大家的批評和譏嘲,說她是倒貼者。
就算她有再好的專業能力,但是突然出現在軍拓也的身旁,成為他的祕書,任何喜愛他的女人都會討厭她吧!然後情況就變成其他女人在背後說她是假借祕書之名,行誘惑之實。
沒人將她這個月的努力放在眼底,因為她從來不會在眾人面前刻意表現自己的專業,也從來不懂得和大家做良性的互動,因為害怕太深入,反而被人發現她的真實身分。
對外,軍拓也不會帶她去交際應酬,任何酒會、宴會,陪伴出席的是他的男祕書,而不是她。
對內,在眾人面前,他呼喚她白祕書,至於姓白名什麼,沒人知道,也沒人有興趣上前盤問,總是以輕視鄙夷的態度對待她,偶爾冷嘲熱諷,她為了息事寧人,不願和人多做爭執和辯論,選擇沉默,卻讓大家對她的誤會更深。
「所以我有被你騙入賊窟的感覺,你該不會當初就想好要這麼整我,才提議我當你的祕書吧?」白羽喬愈想愈懷疑,瞇起眼,毫不客氣的打量他。
她早就不會在面對他的時候不知所措,容易臉紅了。
與他相處的這段時間,雖然有時候會不自覺的瞧著他發呆,但是她也發現,如果不曾發生那件事,也許她真能和風趣的軍拓也成為朋友。
軍拓也露出無辜的笑容,「相信我,我從來不是老奸巨猾的男人。」
看她能如此輕鬆的與他相處,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得意。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白羽喬,她活潑又健談。
工作時,她是個稱職的幫手;私底下,如果能讓她敞開心房,她便能有說有笑,像個鄰家的大女孩……這才是真正的她。
他們之間雖然有著無法解釋的吸引力,但更重要的是,他一點也不想破壞現在的良好氣氛。
「我卻認為你是。」她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不相信他誠懇的表情。
「唉,妳把我想得這麼惡質,真是好心沒好報。」軍拓也摀著胸口,一副受傷的模樣。
白羽喬揮了揮手,「少來這一套,你這模樣可以騙騙外面的女人,卻不能輕易騙過我。」
是的,她曾經看過這個男人不為人知的另一面,也知道這個狀似溫和的男人有著霸道強勢的大男人一面,早就免疫了。
「是嗎?」她的說法像個七老八十的女人,嚴重打擊他的男性自尊心。
「今天要吃什麼?別再叫我吃便當了,吃了整整一個月,都要吃膩了。」白羽喬撫著餓得發慌的肚子。
「妳想吃什麼?」軍拓也瞧著她可愛又煩惱的表情,心情逐漸愉快。
他想得沒錯,在嚴肅的工作氣氛中,有她的陪伴,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連他都驚訝自己能和她相處得如此契合。
雖然工作的時候他們沒有太多的題外話,但是當他想要喘口氣休息時,只要抬起頭看著她,心情就會得到舒緩,很快便能再一次面對沉重的工作壓力。
「隨便什麼都好,就是不要便當。」
別家的大老闆每天三餐外加消夜全是高級的魚翅燕窩,他呢?雞排便當、雞腿便當、魚排便當、控肉便當……八十元的便當加送一瓶養樂多,了不起再多加一顆五元的滷蛋,怎麼差這麼多?她還以為跟著他能夠吃香喝辣呢!
這是白羽喬這個月來每天吃的午餐和晚餐,因為他大老闆忙到沒空外出吃飯,她這小小的祕書當然也得跟進,沒有第二句話,誰教他是老闆,說了就算。
軍拓也寵溺的看著一臉無奈的她,站起身,來到她身邊,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
「走吧!我們出去吃。」
「出去吃?」白羽喬挑了挑眉,午休時間只剩一個小時,出去吃飯有點趕,難道他想運用大老闆的特權蹺班,連下午茶也一塊享受?
「妳以為出去吃飯需要花多久的時間?」他可不是那種細嚼慢嚥,吃個東西像作秀,又怕別人對他指指點點的男人,就算是路邊攤,他也毫不在意。
「沒有下午茶?」她還想嚐嚐附近那間知名飯店的下午茶呢!
「下午茶?到便利商店買吧!應有盡有,任君挑選。」他開玩笑的說,牽起她的手,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嘿!這裡是你的地盤,我還不想被你的親衛隊追殺。」白羽喬掙脫他的大掌,和他拉開距離。
軍拓也蹙起眉頭,不明白失落感從何而來。
「走吧!再不快去,等會兒我可無法準時交出你要的東西。」雖然她算是進入狀況,但寧可更加小心。
白羽喬大而化之的越過他,逕自走在前頭。
看著她豪邁的身影,軍拓也苦笑的搖頭。
她連一點眷戀也沒有的離去,讓他的心情變得有些糟。
她……好像對他完全沒感覺,不在意、不注意、不特別留意他的一舉一動,反觀他,卻對她十分特別,特別到連他都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以及……他之所以在意她的那個答案──他喜歡她。
※※※※
「白祕書,請稍等。」
一大早,白羽喬和以往一樣,在距離公司一百公尺遠時,從軍拓也的車子裡下來,走進媒體王國大樓。
她轉身,疑惑的看著出現在後方的男人,她記得他是軍拓也的祕書之一,汪洋。
「汪祕書早,有事嗎?」白羽喬面無表情的望著一身筆挺西裝,露出靦覥的神情,捧著一束花的男人。
「這個送給妳。」汪洋長得不錯,向來沉默寡言,盡忠職守,是個不太懂得和其他人交際的呆板男子。
「好端端的,幹嘛送我一束花?」她有些嚇到,不是因為他送她花,從她進公司開始,就發現他看著她的眼神充滿與其他人不同的色彩,和她說話時也總是特別的緊張。
讓她嚇一跳的原因是,汪洋在公司也有不少擁護者,而那些擁護者之一正是站在大樓門口的櫃台小姐。
「我……我希望能跟妳一塊吃午餐。」他鼓起勇氣,大聲的說,臉上浮現尷尬和緊張。
他的音量大到足以讓正要走進大樓的員工們聽得一清二楚,當然,也包含那名櫃台小姐。
櫃台小姐含笑的臉孔僵硬難看、看著她的神情像是見到仇敵,只差沒衝過來劈死她。
白羽喬嘆了一口氣,覺得有點倒楣,沒事惹來這場禍端。她又不是主使者,那個女人沒必要這麼瞪她吧!再說……
她看向一臉不安的汪洋。
老實說,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花給她,又提出邀約,這種行為讓她十分反感。
這裡是員工出入的大廳,如果她拒絕收下花,拒絕接受他的邀請,等於是當著眾人的面給他難看。如果她接下花,接受他的邀請,得有被他那群擁護者抓去撕碎的心理準備。再加上她一點也不想和他吃飯,更別說收下他手上那束花,這樣的情況等於令她左右為難,無論怎麼決定,都會讓她裡外不是人。
汪洋看著她,等待她的回應。
從第一次看到站在軍拓也身旁的白羽喬,他就感覺自己像觸電一樣,被她甜美又亮麗的外表吸引,雖然眾人竊竊私語,說她是總裁的情婦,但是身為軍拓也的祕書,他知道軍拓也不是個會感情用事的男人,更不可能有情婦,也不會把自己的女人正大光明的帶到公司,而且他曾看過白祕書在工作上的用心和認真,更加確定她和總裁之間沒有任何不可告人的關係。
「你知道大家都說我是軍……總裁豢養的情婦嗎?」察覺一堆員工正在附近交頭接耳,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白羽喬不以為意,語氣接近嘲諷。
「我知道妳不是,因為和妳工作的這一個月,我清楚妳和總裁的相處模式,跟在總裁身邊五年,我也了解他不是那種人。」汪洋搖頭,肯定的說。
她揚起嘴角,笑容可掬,「你的總裁真的不是那種人?你確定?我不是他的情婦,你也確定嗎?說不定辦公室的門一關上,我們立刻在裡頭打得火熱,你想得到的所有壞事,我們都做過了。」白羽喬不是玩心大起,而是劣根性浮現,不是為了惡整汪洋,也不是針對軍拓也,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救救眼前這個似乎對她神魂顛倒的男人。
她對男人沒興趣,對他也沒興趣,如果給他機會,等於在害他,也害自己。
想要拒絕他,但看在他是個好男人的份上,她不希望讓他受到傷害,與其這樣,不如讓她做壞女人吧!反正她在公司的名聲沒有多好,也沒啥朋友。
「你送的這束花,我收下了,至於你想請我吃飯,我想還是算了,我的每一餐不是魚翅就是燕窩,憑你一個小小的祕書,請得起我吃這些東西嗎?我大方的告訴你,我確實和軍拓也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只有有錢的男人才能入得了我的眼。」白羽喬靠近汪洋,接過他手上的花束時,低聲的說:「抱歉,我不想傷害你,更不想讓你有所期待和誤會,我們做同事比做情人好。」
汪洋驚訝得瞪大眼,瞧見她眼中明顯的歉意和愧疚,與她方才諷刺他的嘴臉完全不同。
她拿著花,向後退了一步,方才的內疚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勢利的嘴臉,「所以別再靠近我了,這裡多的是好女人,但絕不包含我。」
說完,她瀟灑的轉身,將花高舉在半空中揮了揮,走進電梯。
電梯門一關上,汪洋隨即被眾人團團包圍。
女人們不斷的替他打抱不平,說白祕書多可惡又多可惡。男人們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恭喜他沒有掉入一個無恥女人的陷阱中。
謾罵聲不斷,大家有志一同的討伐白羽喬。
汪洋仍處在震驚中,無法出聲,腦海裡閃過她方才說的道歉話語和內疚神情。
她在替他找台階下,因為無法接受他,又不願讓他成為眾人的笑柄,所以寧可自己當壞人,讓眾人將她誤認是可怕的蛇蠍魔女。
她是難能可貴的好女人,無法得到她的心,是他的損失。
汪洋感動的閉上眼,怨嘆和她相遇太晚,無法得到她的芳心。
眾人以為他傷心欲絕,都為他感到氣憤,不斷的安慰他。
軍拓也從停車場上來,悄悄的站在樓梯口,清楚的看到這一切的經過和情形。
他露出複雜又無人能懂的笑容,隱隱散發出淡淡的欣慰、淡淡的滿意和濃烈的認知與決定。
當他進入辦公室時,看到白羽喬一臉困惑和迷惘,手上捧著一束花。
「怎麼了?幹嘛看花看到發呆?我記得妳剛才好像沒帶花出門。」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拓也,你有沒有送過花給女人?有沒有當著眾人的面向對方告白的經驗?」白羽喬低聲詢問,臉上露出宛如小女孩的内疚和不安。
「沒有,我沒有送花給女人的習慣。」不過如果他剛才才發現到「喜歡」的女人想要花,也許他會開始改變這個習慣。
「那你都送什麼給女人?你年紀不小了,千萬別告訴我,你從來沒交過女朋友。」話一說完,她感覺自己的心情有點怪異。
「送什麼?大概都是鑽石珠寶之類的吧!這束花是男人送妳的?公司的員工嗎?」軍拓也故意疑惑的問。
白羽喬將手上的花束靠近自己的鼻子,淡淡的花香瞬間充滿鼻腔。
「是啊!是一個愛慕我的男人送的,這還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收到男人送的花耶!」
過去因為她的身分,愛慕她的男孩子們總是送她自認為貴重,對她來說卻是廢物的高級珠寶。
也不想想她家就是開「金」品店,想要昂貴的東西,她伸手就有一大把。
「不過我傷了人家的心,因為我當著眾人的面拒絕他,讓他沒有面子。」也正式成為大家討厭的對象,白羽喬自嘲。
「為什麼要拒絕他?」軍拓也看著她可憐兮兮的神情,目光溫柔,走到她身旁。
「我對他沒有感覺,不想要讓他有誤會,為了讓他死心去尋找更好的對象,當然是不留餘地的拒絕他,否則最後痛苦的人是他。」白羽喬看著花,嘆了一口氣,默唸十次對不起。
她是一個十分乾脆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的話也不會給對方一丁點期望的機會,這種強硬的行事作風雖然是好的,能幫助人,卻也有可能遭到其他人的排斥與反感,認為她沒必要這麼殘忍,故意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
「我覺得妳做得很好,不需要內疚。」軍拓也拉了張椅子坐在她的身旁,讓她輕輕的靠著他。
如果她方才為了不讓汪洋難看而勉強接受邀約,那麼現在的汪洋可能會很慘,因為他會故意欺負他、刁難他,在工作上把他整得很慘,將剛才浮現的嫉妒心情發洩在他身上,誰教他搞不清楚狀況,搶他的女人。
軍拓也承認,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已經對白羽喬存在著很大的佔有慾,不只是工作上想和她在一塊,下班後他也會找盡各種理由將她留在身旁。
方才他一走進大廳,發現汪洋在眾目睽睽下向她告白,火焰莫名的在體內竄燒,好像自己的寶貝被人奪走,幾乎無法克制自己的行動,想衝到眾人的面前宣示所有權。
這種可怕的強佔思緒令他驚悚,他的確是喜愛她,但那應該無關男女情愛,他有著渴望能疼愛她的衝動,不曾想過那是因為愛情。
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的疼愛已經轉變為強韌的私慾,不准任何人從他手上搶走她?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發現原來從頭到尾都對她有強烈的情感,而那種感情被稱為愛?
「可是大家都討厭我,而且我剛才拿你當擋箭牌,沒有否認我和你之間的曖昧關係。」當著眾人的面那樣暗示性的說,無疑承認和他的關係密不可分。
「所以呢?妳覺得我會生氣、會憤怒?還是其實妳希望自己說的謊言能夠成真?」軍拓也的心底有一個聲音,希望她說的話能成真,希望她屬於他一人所有。
她怎麼可能這麼想呢?只是看他沒有生氣的意思,白羽喬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不,我和你之間沒有半點關係,也不曾想過要和你有關係,除非我不想活了。」
「有這麼可怕嗎?成為我的女人,有這麼可怕嗎?」隱約浮現不舒服的苦澀感覺,軍拓也覺得自己的心情很糟,因為她毫不猶豫的否定話語。
「不是可怕,是恐怖,我們之間不可能。」她信誓旦旦的說,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平時面對他時,她的心情就處在緊繃邊緣,如果和他在一塊,她大概會神經兮兮一輩子吧!
那可就糟了……他露出親切溫和的笑容,隱含著令人費解的詭譎,某個可怕的計畫在他腦中成形,而他對她的渴望也愈來愈強烈,強烈到像一個可怕幽暗的漩渦,深沉無底,幾乎要將他淹沒。
自從發現對她的感情後,他不想要慢慢來,更不想一步一步佔領她的心,他要得到她,無論如何,她只能屬於他……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10-26 04:06 PM
第五章
「總裁,顧先生打了兩次電話給你,提醒你務必參加晚上八點的酒會。」掛斷電話,白羽喬提醒坐在辦公桌後忙碌的軍拓也。
「八點?」軍拓也看了下手錶。
「是的,你還有一個小時又二十分鐘可以準備,隔壁的小套房内有一套昨天送洗回來的西裝,它的款式非常適合出席酒會。」她露出得意的笑容,心情好得不得了,因為她好不容易可以準時下班,回家好好休息。
他看了很不是滋味,她的笑容代表什麼意思,他不是不清楚,只是它出現的時間讓他覺得非常礙眼,不禁浮現劣根性。
成為他的祕書後,她幾乎沒有個人時間,每天除了上班、加班,下班後的時間全都被他佔據,今天他必須出席酒會,她才會樂得認定自己自由了。
這個沒良心的小女人!
軍拓也冷冷的瞄了她一眼,露出殘忍的微笑。
她也不想想,他整日霸佔她的時間是為了什麼?下班後帶著她到處去玩又是為了什麼?她竟然沒有半點分離的不捨,還笑得像偷吃到魚兒的小貓,得意得不得了。
看來他不好好的欺負她一下,實在對不起自己。
「妳陪我出席今天的酒會。」軍拓也一本正經的說,看著她喜悅的神情瞬間消失,他的心情逐漸飛揚。
白羽喬臉部線條僵硬,好看的細眉緊蹙,離開座位,站在他的面前,雙手扠腰,不滿的說:「為什麼我必須陪你出席酒會?」她最討厭的就是參加那種需要做表面工夫的場合。
「因為妳是我的祕書。」他說得理所當然。
「門外有三個祕書等著你欽點,我想他們會非常樂意接受你的要求。」白羽喬伸手指著辦公室的門。
「他們還有工作必須要完成,沒有時間陪我出席酒會」如果門外那些人沒事做,他十分樂意在十分鐘內列出一堆工作讓他們忙得沒空下班。
這就是身為總裁的好處之一,可以運用特權欺負人。
「我很樂意和他們交換工作。」若是能離他遠一點,要她打一整晚的報表也無所謂。
白羽喬發現自己的心態正不斷的改變,而改變的主要原因是他,只要和他愈來愈接近,和他之間的感情愈來愈深厚,她的腦袋愈容易浮現他的身影。
「但是我需要一個女伴,而妳剛好是女的。」軍拓也一臉無辜,勉為其難的說,像是在告訴她,他是迫於無奈的,臨時找不到人,只好將就一下。
「你的意思是因為沒有辦法,只好拿我充數?」她白羽喬有可悲到這種地步,只能湊合著用?
本來就不太願意陪他出席酒會,聽他這麼說,她更是不滿。
「我相信現在你走到樓下,對著女性員工們說你需要一個女人,不用幾分鐘,就會有一堆女人站在你的面前,任你挑選。」她沒理由為了他難得的大發慈悲,感激得痛哭流涕。
這個男人太可惡,太小看她了,她可是有脾氣、有個性、有個人想法的新時代女性,怎麼可能因為他自以為是的同情就配合他?
「她們不是我的祕書,我需要女伴,也需要祕書,這份工作只有妳能勝任,我只需要妳。」事實上,他要的是自己的女人陪伴參加,讓大夥瞧瞧他軍拓也認定的女人,不過這些話他沒打算對她說明白,因為怕嚇壞了她,那可就得不償失。
「第一次見面時,我就沒看見你帶任何女伴。」白羽喬抱怨,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說詞。
突然,久未記起的那一夜又浮現腦海,讓她的臉色不由自主的泛紅。
那是因為當時他沒有任何喜歡的女人,而現在已經有了。他微微一笑,在心中解釋,隨即正色的望著她。
「白祕書,請問我是總裁,還是妳是總裁?」
「呃?」他對她的稱謂清楚的表達他此刻是以老闆的身分對她下命令,不是請求,也不是要求,而是不容拒絕的命令。
「我……」這個奸詐的男人,竟然拿總裁的身分壓她。白羽喬的好心情被他破壞殆盡。
「妳該不會是害怕出席酒會時被大家認出妳的身分而退卻吧?」軍拓也別具深意的望著氣呼呼的她,沒人看得出他此刻的想法。
「我……」這也是原因之一,畢竟會出席酒會的都是那些人,難保不會有人認出她,如果連她父母也受到邀請而出席酒會,看到自家女兒還認不出來,那就太誇張了。
是的,她沒把自己擔任軍拓也的祕書這件事告訴父母。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祕密,但是……不知道是她心虛,又或者有其他想法,總而言之,她就是無法向父母坦承,彷彿只要說出口,父母一定會發現她和這男人之間不為人知的關係。
「我懂了,原來妳也有害怕的事,原來妳害怕被大家發現妳是白氏企業的千金……不,也許妳怕的不是大家發現妳的身分,而是怕大家發現我和妳之間」他惡意的嘲笑,好像把她看扁了。
「我接受,我接受你的要求,不要再說了。」白羽喬一臉困窘的大叫,她知道他要說什麼,也知道他故意說出那件事是要看她出糗。
這個男人真可惡,竟然想拿那羞人的回憶來激她,而她也真沒用,竟然就這麼認輸了。
她倔強的個性表露無遺,毫不猶豫的接下他丟出的戰帖。
「參加就參加,我才不怕任何人發現我,更不怕……不怕……」不,她怕死了,怕得連話都說不下去,儘管如此,她仍然堅持不能在他的面前流露出半點驚慌。
「所以妳要陪我出席酒會?」軍拓也輕笑的說,樂見自己的計畫成功。
「當然,不過只有這一次,下不為例。還有,我要求提早下班,我必須去準備出席酒會的服飾,因為是你有求於我,所以一切花費由你包辦。」白羽喬理所當然的說,暗暗盤算著如何盡情花他的錢讓他明瞭得罪女人會有什麼樣可怕的下場。
「好。」他不著痕跡的露出詭笑。
只要一次就夠了,只要陪他出席一次,未來的日子,她的身上將會被標上屬於他個人所有的標記。
※※※※
熱鬧的酒會會場冠蓋雲集,有人露出得意的笑容,有人說著虛偽的讚美,難得齊聚一堂的大老闆們則乘機聯絡感情,順便打探經營策略和營運手腕,以備未來有合作的機會。
當軍拓也挽著白羽喬緩緩步入會場,霎時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軍總裁難得出席酒會,看來顧老闆真的很有一套。」
「軍總裁的媒體王國聲名遠播,他的經營方針和手腕果然不容小覷,聽說他還有意把事業版圖擴展到海外。」有人附和。
「可不是,聽說不少人有意與他合作,如果我有機會,也想和他搭上關係。」另一人極羨慕的嘆口氣。
「他身旁的女人也很不錯,美麗得讓人無法轉移目光。」又有人這麼說。
一群人的視線跟著停留在軍拓也身旁的女人身上。
白羽喬頂著一頭火紅色的波浪鬈髮,穿著火紅妖豔的合身禮服,襯托出窈窕的身段,裸露出纖細的頸子和性感的鎖骨,白皙的肌膚滑順柔嫩,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把。
她嫵媚動人的雙眼清澈如水,隨著一眨一揚充滿誘人的韻味,桃紅色的飽滿雙唇勾起迷人的笑靨,手持酒杯,啜飲一口雞尾酒,緩緩走動之際,開高衩的長裙不時露出修長的雙腿,若隱若現,引人無限遐想。
「那個女人是誰?好像有點面熟。」有人提出疑問,覺得她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見過。
「聽說她是軍拓也的祕書。
「祕書?」另一人羨慕又嫉妒的撇了撇嘴。「床上祕書吧!這種女人哪有資格成為祕書?」說不定是假借祕書之名,行情婦之實。
「一看就知道不是好貨色,像個專門誘惑有錢人的狐狸精。」
一旁的幾個貴婦鄙視暗諷,她們最討厭的就是像狐狸精的女人圍繞在自己丈夫身旁。
「不知道軍總裁是在哪裡認識這樣美麗的祕書?」有人曖昧又明目張膽的盯著白羽喬。
「軍拓也從來沒有鬧過任何花邊新聞,難道這一次栽在那女人的手裡?」
「栽在這種女人的手裡也沒什麼不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一群男人色迷迷的大笑。
眾人鬧烘烘,愈聊愈起勁。
「如何?我的裝扮讓你還滿意嗎?」白羽喬故作親密的靠在軍拓也的懷中,低聲笑問。
看著她飽滿性感的唇瓣,柔艷明亮的雙眸,軍拓也放在她腰間的大掌微微收緊,神情看似平易近人,眼底卻隱含著可怕的冷冽。
「別離開我身邊。」
「為什麼?」她早就知道原因,卻假裝不解的揪著他。
這裡有不少熟識的名人,要是有個萬一難保不會被人發現妳的身分,更何況妳這身打扮太招搖了。」
事實上,他怕這裡的男人將她拆吞入腹。
看看他們的嘴臉,軍拓也表情複雜的盯著白羽喬得意的笑靨。
這個女人是專門奪取男人心魂的惡魔,明明只是個小女人,卻有本事迷倒眾人。瞧瞧她優美的身段,看看她性感的嬌笑神態,迅速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連一向對女人免疫的他在見到她這身裝扮時,心神都完全被收服。
為什麼會這樣呢?
軍拓也苦笑,自己太小看她小心眼的個性和心態,因為她今天的打扮,全是衝著他的話而來,讓他不得不舉白旗投降。
「你該感到得意,將錢花在我身上,購買這些行頭,一點也不浪費;也應該覺得很有面子,自己帶來的女人……嗯,我是說祕書,竟然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這代表你的眼光好、品味高。」
確實,他對自己的眼光頗有自信,一般女人絕對入不了他的眼,唯獨白羽喬這個特別的女人,深深吸引了他。
「妳這身行頭花了我近百萬,如果不能達到妳想要的效果,那我不是虧大了?」
她這身打扮白白讓其他男人眼睛吃冰淇淋,雖然他十分不滿,不過有種與有榮焉的驕傲,兩極化的心情讓他不知該得意,還是衝回車內拿件大衣把她的美麗和性感小心翼翼的藏住,只供他一人欣賞。
「虧大了?別忘了,是你請我陪你出席酒會,不是我主動要求跟隨,無論打扮是否得體,只是我出現在這裡,佔盡便宜的人都是你。」真要說吃虧,是她才對。
「拓也。」
他們剛遠離一群人,又有人發現軍拓也的身影,朝他走來。
熟悉的嗓音讓白羽喬僵住,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眼角餘光瞧清楚來者的身分後,不禁懊惱的呻吟出聲。
完蛋了,是她的父母。
「白總裁、白夫人,你們好。」軍拓也不著痕跡的瞄了眼窩進他懷中的女人,露出了然的笑容,知道她在躲什麼。
「我剛才還在想,這個熟悉的身影到底是不是你。」白正武聲音洪亮的說。
白夫人站在他身旁,含笑的點了下頭。
「我也剛抵達這裡,沒想到你們也出席這場酒會。」軍拓也是故意說給懷中的女人聽的。
白羽喬暗叫一聲糟,更加躲進他的懷裡,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白氏企業與軍拓也的媒體王國曾經有一連串的合作關係,所以軍拓也會認識白家人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讓軍拓也感到疑惑的是,為何他與白氏企業合作的期間,從沒見到白羽喬?
「這位小姐是你帶來的女伴?」白正武對軍拓也擠眉弄眼,揶揄的笑問。
「她是我的女伴,同時也是我的祕書。」
白羽喬聽到他這麼說,身子僵直。
「你的祕書小姐不舒服嗎?」白夫人好奇的問,目光停留在白羽喬的身上,覺得她的背影有點熟悉。
「白祕書可能是喝太多酒,有些昏眩。」軍拓也露出別具深意的笑容。
白羽喬咬著牙,用力捏了下他的腰。
「你的祕書也姓白?和我們同姓?那真是太巧了,我女兒前不久才打電話回來,說她找到一份祕書的工作。」白正武一說到女兒,神情顯得很得意。
「是嗎?上次看到白總裁的電視專訪,我記得你非常稱讚令千金的專業能力,有機會,白總裁別忘了介紹令千金給我認識。」
他的話才說完,腰部的疼痛馬上加劇。
「好啊!我那女兒啊,明明不乏追求者,卻老是不感興趣,如果能與你認識,這一定是一樁好事。」想起女兒善解人意的個性,白夫人滿臉慈愛。很久沒見到女兒了,不知道她的工作情況到底如何?
「不和你多談了,我看你的祕書似乎真的不舒服,還是先帶她離開吧!等會我們去跟主辦人聊聊,也要走了。」白正武拍了拍軍拓也的肩膀,隨即領著妻子離開。
白羽喬偷偷瞧著父母的身影,不禁鬆了一口氣。
「你剛才差點害死我,要是被我父母發現,怎麼辦?」
「有何不可?如果妳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女兒如此美麗,也會為妳感到高興。」軍拓也攬著她的腰,依然笑容滿面。
「為什麼我老覺得你帶我到這裡是別有目的?」他的口氣沒有半絲內疚,這讓她心生疑慮。
「我能有什麼目的?」軍拓也對上她懷疑又查探的目光,很是滿意的搖搖頭,一臉無辜。
「我怎麼知道你會有什麼目的?不過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心懷不軌。」他一定在打什麼鬼主意。
白羽喬沒發覺自己面對他時臉上的表情有多麼的嬌嗔,像極了打情罵俏的情侶。
軍拓也嘆口氣,寵愛的望著她,放在她腰上的大掌慢慢收緊,讓兩人更加貼近。
「別老是把我想得這麼邪惡,我不是個做任何事都只想著要如何設計人的大壞蛋。」這個女人真是太敏銳了,他不小心應付不行。
「你愈是這麼講,就愈讓人覺得可疑。」
「是嗎?」他伸手輕撫她白皙的臉蛋,悄悄抬起頭,目光越過眾人,瞧著躲在角落、緊盯著他這個方向的男人。
收回視線,他露出難以察覺的滿意笑容。
「如果妳還是不相信我,那麼我們就先離開吧!」
「現在?現在就要走了?」
「被人誤會是一件很不好受的事,雖然我勉強妳答應陪我出席,但妳看起來就是不高興,我當然不好再麻煩妳。」
他的目的已經達成,剛才那名混入酒會的記者也發現他和白羽喬的親密舉動,想必接下來會有一連串的跟拍和調查,到時一切就能如他的預料發展下去。
「算你有點良心,也知道麻煩到我。」
「我們走吧!」軍拓也牽著她的手,和主辦人打聲招呼後,一起離開。
就在不遠處,隱瞞身分混進酒會的記者拿著手機,不知道說些什麼,隨後也悄悄的離去。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10-26 04:07 PM
第六章
午後六點,正值下班的尖峰時段,黑色賓士車緩緩朝著淡水方向前進。
「不是說要去吃飯?為什麼要開車?」白羽喬坐在車裡,好奇的看著窗外的景色,神色疑惑,卻沒有半絲害怕。
「到淡水去吃,我記得妳上次說好久沒去淡水玩了,不是嗎?」軍拓也邊看著手上的文件邊說,隨時抬頭對她露出迷人的微笑。
「那……那只是我隨便說說,你也當真?」她大吃一驚,沒想到他會把她說的話記得這麼清楚。
「如果不是這麼想,沒有人會隨便說出毫無根據的話。」他在文件上簽名,然後又拿起另一份文件。
「你的工作這麼忙,為什麼不待在公司加班,反倒要帶我去淡水?」在車裡工作是一件很不好的事,尤其很傷眼睛。
「這個月幾乎每天都加班,妳不是快累慘了嗎?偶爾休息一下比較好。」他指的是她的辛勞,不是他自己。
所以他寧可在帶她出來玩的時候仍然認真的工作,也不希望她太勞累?白羽喬揚起嘴角,心頭暖暖的,不懂那自心中蔓延開來的熱度代表什麼?
明明感動不已,她卻故意言不由衷,「算你有良心,知道適時體恤員工。」
軍拓也搖搖頭,輕笑一聲。
體恤員工?抱歉,他從來不算是個好老闆,雖然他的公司採自我管理,但是如果他夠體恤員工,也不會有這麼多忙得昏天暗地的屬下天天加班,幾乎把公司當成自己家了。
他只是體貼自己的女人,不過這個女人真把他當成好人倒也無所謂,反正這正是他現在所需要的,多給她一點好印象讓她在短時間內為他心動,到時想將她掌握在手中才不必花費太多時間。
「你又在耍什麼計謀?」白羽喬轉頭,發現他別具深意的深沉目光,於是戰戰兢兢,見到敵人一般充滿警戒。
「嗯?」軍拓也回過神來,露出無辜的表情,「我在發呆。」他說得毫不心虛,神色平淡,看不出半點可疑。
白羽喬冷冷的盯著他,不能苟同的哼了一聲,「少說這種謊言來矇騙我,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他以為她是三歲大的小孩嗎?這麼容易被唬弄?他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她。
也不知為何,不管他的心情好或不好,就算他始終保持微笑,她都能清楚的辨認他此刻的心境。
連這都被她看出來了?軍拓也在心底苦笑。
這個世界上能從他各個小動作察覺他的心思,目前為止好像只有她一人,無論他的笑容有多麼誠懇,無論他多麼面無表情,她就是能輕易的抓住他的想法,了解他要做什麼,教他不知道到底該笑還是該哭。
他不是個能讓人輕易看透的男人,連他的家人也未必了解他埋藏心中的真性情,但是白羽喬……太好了,他更想要她,更想要得到她,不只因為她會是他的弱點,能清楚察覺他一切感受,更重要的是,他的心遺落在她的身上,再也無法收回。
「你的笑容很詭異,不知道哪個人又要倒大楣了。」白羽喬看著他和善的面容,直打哆嗦,悄悄為那個即將被他設計的可憐蟲哀悼。
哪個人要倒大楣?那個人……不就是她嗎?軍拓也聳聳肩,佯裝不明瞭她到底在說些什麼,逕自低頭,看著手上的文件。
裝傻?白羽喬撇了撇嘴。這個男人的城府太重,為什麼沒人看得出來?為什麼沒人感受到他藏在嘴裡的可怕獠牙?
工作上,他可以和對手談笑風生,然後出其不意的狠狠咬對方一口,讓人挫敗低迷。生活上,他可以和一個人很要好,即使得罪了他,也會笑著說無所謂,但是過沒幾天那個人卻急忙跑來向他彎腰道歉,懇求他的原諒。
即便如此,為何仍有那麼多人臣服於他?為何那麼多人把他當成大好人?難道他們全瞎了眼,被他的表面工夫收買而看不清真相?還是錯的人是她,只有她這個愚鈍的人不懂何謂好、何謂壞?
不,不對!白羽喬甩甩頭,拒絕承認自己看走眼,她不會看錯人,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就知道他用和藹可親的面皮隱藏狼心,被迷惑的是眾人,而不是她。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大家不懂呢?
搞不懂,她真的搞不懂。
她專注的看著軍拓也好看的臉龐,思緒滿滿都是他,渴望能輕易的深入他的內心,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車子向前行駛,車內的溫度舒服得讓人的眼皮開始往下掉,直到她閉上眼前,腦中仍滿是他的身影。
這個男人,她還是少惹他為妙,真的是少惹他為妙……
頭顱沉沉的依靠在肩上,軍拓也的目光從文件上移開。
他望著她熟睡的小臉,銳利的眼眸變得深情柔和,佈滿濃濃的眷戀,露出隱含著寵愛意味的笑容。
收起文件,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西裝外套,輕輕覆在她的身上,示意司機將車內的溫度調高一些。
「想要拐到妳,恐怕得費一番工夫,吃點苦頭。」他有所認知的低聲呢喃,只是神情沒有任何困擾,反倒志在必得。
沉睡的女人正在作夢,揚起滿足的笑意,全然感受不到自己早已成為某人極為渴望的獵物。
夢境中,她看到一個修長的男人身影,正在遠方對她招手,她綻放燦爛的笑靨,盡情朝男人飛奔而去,彷彿站在他的身旁才是她的幸福所在,也是她渴望的終點。
※※※※
軍拓也帶著白羽喬走進漁人碼頭旁一間頗具知名度的餐廳,耳朵聽著輕柔的抒情音樂,眼睛欣賞河畔美景,嘴巴除了享用美味食物,還要談天說地、抬槓辯論。
「妳的臉上沾到醬汁。」
「哪裡?」她拿起餐巾紙,在自己的臉上亂抹。
「靠過來點,我幫妳。」他好心的提議,朝她招了招手。
白羽喬沒有半點懷疑,隔著桌子,靠向他。
軍拓也伸手抹去她臉上的醬汁,毫不在意的放進嘴裡舔乾淨。
他的舉動讓她僵住身子,神情困窘,不自在的舔著唇瓣,感到一絲絲的怪異和慌亂。
「怎麼了?不好吃?」他偏著頭,不解的看著一臉尷尬的她。
白羽喬霎時回過神來,用力搖頭,再次在面對他時感到不自在。
低下頭,她緊盯著桌上的餐盤,心跳急促,連筷子都差點拿不住。
「吃吃看這個。」軍拓也夾了塊醉雞,遞到她的眼前。「它的滋味很不錯,我想妳一定會喜歡。」他的語調十分溫柔,含笑的臉孔充滿等待。
她抬起頭,咬了咬唇,然後張開口,咬下醉雞。
濃郁的酒味頓時蔓延,柔嫩的雞內在她的嘴裡化開,看著他含情的雙眼,白羽喬的腦袋一片混亂。
她在搞什麼?沒事緊張個什麼勁?
白羽喬,妳清醒一點!她暗暗警惕自己,思緒卻不聽使喚,心臟仍然莫名的狂跳,感覺有些口乾舌燥。
她慌張的端起水杯,猛灌開水,藉以轉移心情。
「妳不舒服嗎?」看著她不正常的臉色,軍拓也放下筷子,站起身,坐在她的身旁,溫暖的大掌輕輕的貼上她的額頭。
他認真專注的目光,有力厚實的大掌,濃烈陽剛的氣味,讓白羽喬的臉色瞬間泛紅,被開水嗆到,猛烈的咳了起來。
「小喬?」他擔憂的輕拍她的背,拿紙巾擦拭她的嘴角。
這動作讓已經夠心慌意亂的女人更加不自在,伸手推拒他,逕自轉向另一頭打算離他遠一點。
她……她到底在幹什麼?
白羽喬懊惱的撫著胸口,不斷在心中哀號。
打從她自軍拓也的肩上清醒後,她的思緒就變得不正常。
每瞧他一眼,她的心神就狂亂得無法自制,不時湧現緊張的情緒,連面對他的勇氣也少了許多……她這樣太不對勁,怪異到讓她恐懼、驚慌。
像現在,他只是靠在她身旁,這明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舉動,在兩人相處的日子裡,也有過好幾次親密的接觸,卻沒有像這一次這樣讓她無法忘懷。
心頭在發熱,那種灼燙的溫度,令她快要不受控制,變得不像自己,她……她到底是怎麼搞的?
「不舒服?要不要到外頭走一走?」他善意的提議。
只要他能離她遠一點,她就不會不舒服了。
白羽喬點點頭,率先起身,迅速逃離,彷彿後頭有隻可怕的猛獸在追逐她。
軍拓也無法自拔的露出無奈的笑容,早知道她的不正常是因為自己,但他也不點破,盡情和她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他眼尖,轉頭看著後方另一桌,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那三個行跡可疑的男女,然後了然的輕笑。
「你們可得小心跟好囉!要是被她發現,連我的計畫也會跟著被破壞。」他低聲說道,旁人幾乎聽不見。
直到軍拓也和白羽喬都走出餐廳,那一桌的一個男人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枝銀白色鋼筆,將筆頭朝著大門口,輕輕按下上方的按鈕。
※※※※
「很冷,披著吧!」軍拓也跟在白羽喬的身後,將自己的外套罩在她的肩上。
徐徐冷風,讓原本腦袋一片混亂的白羽喬逐漸恢復冷靜。
「謝謝。」她輕聲呢喃,感覺外套溫暖了她冰冷的身軀。
「這裡真的改變了不少。」他的手插入西裝褲口袋裡,感慨的說。
「改變?」她眺望前方的淡水河景,明亮的月色照耀下,河面浮現晶亮色彩,美得讓人動容。
「十幾年前來過一次,之後為了學業、為了工作,我很少有機會到處走。」
事實上,他完全沒有空閒時間,就算遠赴海外,也是為了工作而出差,得不到半點的享受和喜悅。
「媒體王國是龐大的公司,你日理萬機,當然沒有時間好好的休息。」聽出他的傷感,白羽喬收起尖牙利嘴,安慰道。
「我原本希望公司能安穩成長就夠了,並不一定要像現在這樣,事務忙碌到連自由的時間也沒有。」
「你是那種只要工作,就一定要做到最好的人,儘管一直認為生活安定就足夠,你的能力卻不容許自己輕易滿足,反倒是成功之後,還要更上一層樓。」她洞悉一切,似笑非笑的解釋。
他和她很像,只要是自己的工作,絕不容許出差錯,連一丁點的失誤也拒絕讓它發生。
「妳說的話,我倒是很能接受,所以才會變成勞碌命,每天有做不完的工作,開不完的會,簽不完的文件。」軍拓也可憐兮兮的嘆口氣,企圖博得她的同情。
「抱歉,我這個人沒什麼同情心,就算有,也放在家裡忘了帶出來。」白羽喬不文雅的嬌笑。
「早就知道妳沒良心了。」他神情悲慘的搖搖頭。
「不過你也很幸運。」
「我很幸運?我哪裡幸運了?」如果她是要說他的名聲、地位、金錢等,那她可就小看他了,他一點也不在意那些東西。
「因為你遇到了我,你看,有我在你身旁,這些日子以來,下班後你去了好多地方,享受無數次的快樂時光,不是整日孤獨寂寞的待在公司死命的工作。」白羽喬大言不慚,將功勞全都歸到自己身上。
「沒良心的女人,該是妳幸運認識了我,否則妳連工作都沒著落,更遑論現在可以優閒的站在這裡和我愉快的談天說地。」軍拓也輕輕敲了下她的頭,不滿的提醒。
「胡說!如果沒有我,你哪有這麼多歡笑?每天以整我為樂,看我生氣、惹我抓狂,你的心情其實很好吧!」她很有自知之明。
「糟了,被妳猜中了。」他也不打算說謊,很勇敢的承認。
「所以你能遇上我,是你的福氣。」
「是是是,是我的福氣,妳可真是我人生中的救世主,是我的天使,因為有妳的出現,才能救我離開水深火熱的地獄,這樣說,妳滿意嗎?」軍拓也讓步,微微一笑,看著她自然展現的笑顔,他的心情忍不住變得很好,不只是她夠了解他,連他也懂得她的想法。
「勉勉強強囉!」白羽喬故意拿喬,低聲笑說。
「那麼請問一下我的天使,下個星期我要到香港出差,妳要不要捨命陪君子,和我同行?」
她不假思索的搖頭,「不要,我們已經說好了,對内,我是祕書;對外,我不出現在任何人面前。」一次酒會就快嚇死她了,別想再有下一次。
「這樣我會很寂寞。」軍拓也語帶失落的說。
白羽喬的心狂跳一下,鎮定的看著他,「有祕書陪你,叫他帶你去銅鑼灣一遊。」
「不是妳,我不要。」他還是一臉失望。
「少肉麻了,要是有人聽到你說這些話,會誤以為我們是情人關係呢!我們不過是朋友……呃,好朋友。」她佯裝無事,輕撫著自己的頭髮。
「朋友?我們是嗎?」軍拓也輕笑的問。
「我們……」白羽喬的目光一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眸時,反駁的話語便卡在喉嚨。
他的眼神好專注、好認真,和他開玩笑時的表情截然不同,他那嚴肅、沉重、毫無疑問的面容,連她都要開始覺得有錯誤觀念的人是她。
「小喬,」軍拓也看著她困惑的雙眼,又嘆了好長一口氣,「相信我,男女之間不可能有所謂的朋友關係更別說是好朋友。男人所謂的朋友,只是因為欣賞那名女性,想藉由朋友關係昇華至戀人,才會這麼說。」
他很好心的給了她一個忠告,也是暗示,從他第一次和她相遇後,從他和她第一次有親密關係開始,他從來沒有將她當成朋友。
「我……我們……朋友……好……好朋友……」他的態度很認真,一反先前的玩笑模樣,讓白羽喬緊張到連話都說不完整。
老天!她又想到努力想遺忘的激情一夜。
「朋友?呵……女人,從相遇開始,我和妳之間便沒有所謂的朋友關係。」
軍拓也伸出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不等她反應,捧住她的臉龐,低頭封住她因為吃驚而微張的嘴。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10-26 04:07 PM
第七章
室內燈光明亮,淡藍色的牆面掛著一張露出甜美笑靨的大型照片和三十二吋的液晶電視,L型紅色布質長沙發上擺著幾個抱枕,白色茶几上放了幾張CD。
白羽喬穿著休閒服,來到客廳。
她長髮微濕,肩上披著一條浴巾,手上拿著剛從廚房取出的冰茶,神情慵懶,在沙發上坐下。
啜飲一口冰涼的茶水,她發出滿足的讚嘆聲,漾起悠然的笑容。
「還是回家的感覺好。」
她躺臥在沙發上,哼著輕快的歌曲,幾乎忘了有多久沒這麼懶散的休息了。
成為軍拓也的祕書後,她整日忙得像停不下來的陀螺。下班後,他總是有無數的理由和提議,帶著她東奔西跑,吃飯、看電影、賞夜景、夜遊。
有時候她累得不想動,只想盡快回家休息,他卻精力充沛,誠意十足的不斷邀請,而她就是抗拒不了他,只能無理智的點頭,答應他的要求。
所以每天回到家,她只能胡亂洗個澡,倒在床上昏睡,直到隔天早上上班,情況一再重複。
其實也有假日可以休息的,可是……一想到這,白羽喬忍不住苦笑著搖頭。
她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明明累得半死,渴望假日待在家裡休息補眠,但是只要大老闆打電話來邀她出去爬山或逛街,她就是無法拒絕。
一天二十四小時,她幾乎有十六個小時和他一塊,這種感覺有些奇異,卻又逐漸變得理所當然。
反倒是現在,一個人窩在舒服的家裡,她卻開始感到寂寞。
「軍拓也不過是到香港出差一個星期,再兩天就回來了。」
七天啊……
白羽喬緩緩的閉上眼,總覺得時間過得有點慢。
「不知道軍拓也在那裡做什麼?」她只是關心他,絕不承認自己想念他。
習慣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當習慣一個人的存在,習慣有他陪伴的日子後,他彷彿成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另一半,少了他的陪伴,心靈就像破了一個大洞,空盪盪的,什麼也沒有。
「其實我應該覺得快樂,不用加班,下班後不用跑來跑去,前兩天的假日也能睡到自然醒,什麼都不做,什麼也不想,可以輕鬆自在的窩在沙發上,看一整天的電視,累了倒頭就睡……」她的臉色從自在轉為憂鬱。
這樣一想,她覺得自己這幾天的生活好可悲、好無趣、好……寂寞得發慌。
「該死!軍拓也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
終於,她肯面對現實,願意坦承自己想念他,想念他的聲音,想念可以見到他的日子。
她是不是病得不輕?相處的這段日子,她好像變得更依賴他了,這真是糟糕又可怕。
突然,她想起兩人在漁人碼頭上的那一吻……白羽喬放聲大叫,像個瘋子一樣拚命的搖頭。
「忘了,忘了,快點忘了。」
從那一吻發生到現在,她幾乎每天過得渾渾噩噩。
他那張好看的臉,不斷在她的眼前放大;那一記溫暖又熱情的吻,不斷在她的腦海徘徊;他面對她時,噴出來的熱氣仍然停留在她的臉上;他深情的目光像是投影機,在她腦中重複播放;他……該死!他吻了她之後,發出的滿足喟嘆聲不停的在她的耳邊迴盪,搞得她精神虛弱,快要發瘋了。
想起他的吻,緊接著又想起兩人發生親密關係的那一夜,她……老天!為什麼老是想起那一夜?
不過是個吻,不過是不小心的一個吻她為何要記這麼久?為何有事沒事都會挖出來回味?
「白羽喬,妳真是個沒用的傢伙。」
這個吻沒意義……從相遇開始,我和妳之間便沒有所謂的朋友關係……
軍拓也低沉的嗓音宛如在她耳邊迴盪,他都不在她身旁,聲音仍糾纏著她。
「該死!沒事說什麼他和我之間沒有所謂的朋友關係……」
白羽喬窩在沙發上,彎身抱著自己曲起的雙腿,神情充滿迷惑。
雖然她會和他出去,假日時也在一塊,時常講電話,一起上下班……但這不是早就習慣的事嗎?
「就像工作一樣,他孤獨一人,我單身一個,兩個沒事可做的好朋友相約出去玩,不就是這樣嗎?怎麼會是情人呢?」
儘管她一再否認,但是……情人?當這兩個字浮現腦海,她卻無法肯定的否認,內心有個聲音告訴她,她和軍拓也的關係已經超出友誼的範圍了。
「可惡!」
白羽喬抓起抱枕,把它假想成某人,用力的蹂躪它。
「別讓我煩惱嘛!為何給我這種煩惱?」
因為他當時肯定的語氣,現在的她才會慌亂,才會否認,才會感覺當時的自己有點言不由衷,愈是極力否認,愈讓人看清事實。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
前一刻才深覺自己正面臨危險的恐怖絕境的女人,這會兒卻很有精神的跳起來,衝到電話旁。
會打電話給她的人,只有他。
「喂,軍……
「女兒啊,我是爸爸。」
不是她期待的那個人,原來會打電話給她的人,除了軍拓也外,還有家人。
「爸,什麼事?怎麼會打電話給我?」白羽喬也不想自己的語氣這麼沒精神,只是她現在想要聽到的不是她家人的聲音。
「怎麼會打電話給妳?妳最近在忙什麼?爸爸好久沒有見到妳,妳媽媽也很想妳,有空要記得回家。」白正武的語氣有點可憐,因為太過思念女兒,又許久未得知她的消息。
孩子長大了,有些事情應該放任她自行決定,他並不想多加干涉,也相信她會保護好自己,但做父母的總是會擔心。
「我知道了,爸爸,對不起,讓你操心了。」白羽喬溫和的說,沒讓爸爸察覺她的不對勁。
和爸爸聊了幾句後,她掛斷電話,意興闌珊的走回沙發,慵懶的躺下。
「臭軍拓也,也不會打電話來。」
平時有事沒事狂打電話和她抬槓,也不管她是不是累得想睡,還是兩人才剛分開。
現在分開五天了,他反倒像是人間蒸發,見不到鬼影,連聲音都聽不到。
「等一下要是你敢打電話來,我要好好的罵你一頓。」她有些賭氣的說。
這時,電話鈴聲又響起。
白羽喬鬱悶的臉色一變,露出驚喜的笑容,飛奔到電話旁。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一直沒打電話給我。」她語帶嬌嗔的開口。
「啊?對不起,羽喬,我最近家教的課接得很緊湊,每天時間排得滿滿的,所以才沒打電話給妳,別生氣嘛!」電話另一頭的方童童很無辜的招認,不過她沒想到好友竟然這麼在意她,害她好內疚。
「童童?」白羽喬有一絲不確定。
「是啊!是我。」
充滿光芒的臉蛋瞬間垮了下來,笑容也跟著消失,白羽喬洩氣的垂下肩膀。
除了家人之外,她忘了還有童童這好朋友會打電話找她……
可惡的軍拓也,竟然真的對她不聞不問,虧她還這麼想念他。
「找我有事?」白羽喬像洩了氣的皮球,嗓音低沉。
「我今天能不能去妳家躲一夜?」方童童的語氣很緊張,好像正面臨什麼可怕的情況。
「來我家住?」
「等一下我就去妳家,妳可別出門。」方童童急急忙忙的說,又急急忙忙的掛斷電話,根本不等白羽喬回應。
白羽喬無奈的放下話筒,正打算走回沙發,電話鈴聲又響起。
她轉身,拿起話筒,口氣不佳的大吼:「又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沒交代嗎?別老是這麼急躁,好不好?要來就快來,什麼話都沒說清楚就叫我不要出門,妳不知道我很忙嗎?」
軍拓也的身影就像一縷幽魂,緊緊纏著她,她都快煩死了。
「妳在忙什麼?」熟悉的溫和聲音自電話另一頭傳來。
她驚愕的閉上嘴,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誰要妳別出去?」
他的聲音充滿魔力,在她的腦海迴盪,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是這麼的想念他。
「小喬,在嗎?」得不到答覆,軍拓也又喚她一聲。
白羽喬深吸一口氣,極力壓下激動起伏的心情。
「你在哪裡?」
「妳說呢?」
他溫和低沉的嗓音有種安撫的力量,宛如溫暖的和風,輕輕拂過她的臉龐,穩定她的心情。
是啊!她當然知道他在哪裡,香港,真是明知故問。
白羽喬想甩自己一耳光,暗罵自己笨。
「心情不好嗎?妳的口氣有點糟。」軍拓也關心的問。
單從電話中聽到他的聲音,她彷彿能看到他那雙有如朝陽的眼眸。
心情不好?何止不好,簡真是糟透了。她的心情就像火山爆發一發不可收拾,只因習慣這種時刻有他的陪伴,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孤零零。
「沒有,我的口氣向來是這樣。」打死她都不承認自己在想他,如果讓他知道她思念他,說不定會被他嘲笑。
軍拓也逸出低沉的笑聲,明瞭她心口不一的毛病。
「誰找妳?妳要出門?」
「是啊!」她扯謊。
「和誰出去?男的女的?」
「……男的。」
她為什麼要說謊?白羽喬不知道,也不打算弄清楚這麼做是什麼樣的心態,只是莫名的有了期待,期待他會做出什麼事,或者說出什麼話。
軍拓也沉默了一會兒,「好朋友?」他的語氣好輕柔,瞇起的雙眼卻凝聚著好危險的風暴。
「嗯。」她的神色變得嚴肅,雙手發顫,心跳逐漸加快。
「現在要出門?」他仍然一副事不關己的口吻。
白羽喬咬了咬唇,心情低落,「有人要先來找我。」
「是誰?」他知道自己不該一直問她,也沒有權利問她,可是嘴巴就是不受控制,自然的出聲。
「你不認識。」
「也是男的?」軍拓也的語氣非常不滿,感覺此刻的自己像個妒夫。
「……嗯。」要是她的父母知道,他們最寶貝的女兒竟然也開始說謊,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失望得大哭?白羽喬自責不已。
「妳有很多男性朋友?」看來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過得很快活,幾乎把他這個人遺忘了。
「不算很多。」事實上,一個也沒有。嗚……這就是所謂的說了一個謊,就必須用更多的謊言來圓先前的謊。
「沒有我陪伴的日子,妳過得很快樂嘛!」軍拓也沉聲說道。
「嗯?是……是啊!」她在賭氣,氣他整整五天沒打電話給她,這代表他完全沒有想念她,那她又何必對他坦白?他的口氣聽起來精神不錯、心情不錯,反觀她呢?沒了他在身旁,像缺水的花朵,枯萎、沒生氣,做什麼都感覺不對勁。
「也許我不該打電話給妳,好像打擾到妳了。」他的心情有些失落。
「呃……我……」
「因為我很想妳。」他嘆息。
「什麼?」白羽喬驚訝得瞪大眼,甜甜的滋味像濃烈的酒,令她茫然陶醉。
「我很想妳,這好像是我們一塊工作到現在第一次分開這麼久,聽不到妳的聲音、見不到妳的人,總覺得有點不習慣。這幾天工作很忙,一直抽不出時間打電話給妳,沒想到這通電話打得不是時候,我們兩人之中只有我想妳,沒有我的陪伴,妳似乎過得很不錯,是我自作多情了。」他語調哀怨的自嘲。
她感受到他沉悶的情緒,緊張的皺起眉頭。
「不,我沒那個意思,我也很……」
「算了,反正每個人的心思不同,我不能因為自己想妳,也強迫妳在意我,好好去玩吧,不打擾妳了。」軍拓也發出沉重的嘆息聲。
白羽喬的一顆心揪痛,幾乎無法喘氣,「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說,我剛才說的那些全是騙……」
他不等她說完,逕自掛斷電話。
聽著嘟嘟嘟的聲音,她好内疚、好自責,不知如何是好。
再打電話給他,跟他解釋清楚,分開的這五日,她度日如年,這輩子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寂寞痛苦,也從來沒有想過一個男人的存在竟會對她有如此強大的影響力,她只是故作堅強,怕他發現她的心情,發現她在意他,她……她該死的到底在做什麼?
白羽喬急得想打電話,但是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根據行程來看,他應該還在香港,而他下榻飯店的電話號碼寫在行事曆上,行事曆放在公司,她根本沒有帶回來,那麼到底應該如何找到他?
她充滿期盼的低頭,望著電話,隨即失落的垂下肩膀。
電話上頭並沒有顯示號碼……
老天!她得想辦法找到他啊!她是如此的在意他,在意到連兩人之間發生一點點誤會都會讓她不安。
等一下!
白羽喬睜大雙眼,心慌的發現自己不對勁。
在意?她和他不是朋友嗎?她為何緊張、在意呢?為何只是小小的誤會,竟讓她如此恐懼,急於解釋?
突然浮現的答案令她錯愕,任由話筒掉落地上,紅潤的臉色瞬間蒼白,理智消失無蹤。
老天!這是何時發生的事?她何時變得這麼在意他?
軍拓也這名字,宛如在她心頭下了一道名為「在意」的符咒,而她竟然毫無所覺,感覺不出他的存在正一點一滴的侵蝕她的靈魂,令她無法自己,再也無法堅強,再也不能無拘無束,因為一道男人的身影不顧她的意願,霸道強制的闖入她的心房,她……
門鈴聲響起,響亮得像是可怕的催命符。
白羽喬步伐遲緩的來到門口,精神渙散的打開門。
「童童,我想我完蛋了。」
她無助的神情多了恐懼驚慌和不知所措,身子微微顫抖,心思混亂,猶如淪陷在深不見底的海裡。
但這樣的打擊似乎還不夠殘忍,不夠令她震驚,眼前出現的人,他的身影比鬼魅還要可怕,他看似溫柔,事實上沒有溫度的笑容就像前來索命的白無常,白羽喬身子僵硬,心跳狂亂,活生生、血淋淋的事實讓她幾乎昏眩。
「你……你……」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是在作夢,否則佔領她的思緒的男人為何由影像變成實體,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他呼出來的氣息有多麼的真實,他略微起伏的胸膛有多麼的寬厚。
「嗨。」軍拓也拿著一支隱藏來電顯示的手機,身穿西裝,頭髮服貼在腦後,略微疲憊的臉孔顯示他在百忙之中風塵僕僕的趕回來。
但是,他為何這麼匆忙?明明還有兩天才會回來的男人,為何現在出現在她家門口,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真的不是在作夢嗎?她真的不是因為思念過度而出現幻覺嗎?真的嗎?他真的在這裡?
白羽喬用力捏了下自己的臉頰,疼痛的感覺告訴她,這不是作夢。
「軍……拓也?」她深深悸動,既安心又喜悅,空虛和孤寂瞬間化為泡影。
「歡迎我的出現嗎?還是……妳在等其他人?」軍拓也露出性感又溫柔的笑容,盡量壓抑情緒,儘管他的語氣難掩強勢和不容拒絕的霸道。
「拓也……」不是童童,而是她想念的軍拓也,那個和她分開五天,卻有如過了一世紀的男人。
「小喬?」他凝望著她,不明白她喜悅的表情是否因為他的突然出現?
沒想到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如此可怕又駭人,短短五天的分離,他時時刻刻都在想她,渴望與一個人相見的慾望是如此的痛苦,一個小小的女人竟在他心中投下一顆沉重的大石,壓得他無法喘息,也無法抹殺隱藏的思念。
她的笑容一次又一次在他的腦中播放,完全不給他喘息的空間,任由他心中、眼中、耳中充滿她的一切。
為了早日解脫,為了早點看到她,也為了安撫自己的心靈,他把七天的行程壓縮在五天内完成,馬不停蹄的趕回來。
他幾乎已經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如果不是責任感不斷的在他瘋狂時冒出來提醒他,軍拓也相信自己會為了見她一面,任性的丟下工作和職責,飛回台灣。
這樣的他,是瘋狂了嗎?為了一個頑皮多變,一會兒嬌豔,一會兒端莊,時常有奇怪想法的小女人,他竟然這麼不理智。
「不。」白羽喬咬著唇,用力搖頭,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漾起燦爛的笑靨,「不,我在等你,等了五天……好長、好長……」
「小喬?」他驚訝不已。
她剛才說什麼?她在等他?不是等其他男人,而是等他?
「歡迎你回來。」她笑著邀請他進入屬於她的小天地,邀請他進入她的心房。
認識至今,他終於踏入她的家,就像是踏入她的世界,踏入有她的天堂。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10-26 04:08 PM
第八章
從軍拓也踏入屋裡開始,兩人再也無法控制對彼此的思念和渴望,任由慾望佔領理智,瘋狂的親吻對方,由客廳慢慢的朝房間移動,衣物凌亂的散落一地。
他讓白羽喬躺在床上,隨即覆在她身上,輕輕揉捏她豐滿的酥胸,火熱的薄唇在她白皙的頸子印下無數深吻。
她全身戰慄,既疼痛又充滿快感,不禁逸出難忍的嬌吟聲。
他的大掌向下游移,撫觸她雙腿之間的羞人地帶。
「唔……」她想要合攏雙腿,卻無法如願以償。
他陽剛的身軀緊貼著她輕顫的身子,眼中迸出危險的火花,露出邪魅的笑容,俯首含住她尖挺的酥胸,用力舔吮,長指在她身下的幽口徘徊,邪佞的逗弄。
「拓也……」白羽喬神魂顛倒,輕聲呢喃,迷濛的雙眼流露出濃烈的慾望,雙手怯怯的撫上他赤裸的胸膛。
軍拓也低聲呻吟,手指強悍的探入她盈滿濕意的幽徑,毫不憐香惜玉的快速進出。
她無法壓抑的叫出聲,緊窒的幽徑不斷收縮,酥麻的快感充斥全身,整個人虛軟無力。
他來到她的雙腿之間,看著長指在她體內抽送的撩人畫面,眼中燃燒著熊熊慾火,吻上她脆弱的敏感。
白羽喬睜大眼,身子不停的顫動。
他像是要逼瘋她,濕潤的舌頭逗弄著她的幽口。
「別這樣,拓也……」她無助的推抵著他的頭顱,好像要阻止他瘋狂的行為,卻不由自主的享受著他的挑逗。
他將她的雙腿分得更開,隨著舌頭的逗弄,深埋在幽徑的長指有節奏的抽撤。
她閉上眼睛,無法自己的陷入激情。
他抽出長指,抱起她的身子,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白羽喬張開眼睛,茫然不解的低頭,看見抵著她的下身的火熱慾望,驚嚇得紅了臉頰,倒抽一口氣。
「拓……拓也……」
軍拓也目光深沉,揚起危險的笑容,慾望高揚,戳刺著她緊窒的幽口。
「拓也,你……」
疼痛夾帶著難以忍耐的苦楚,白羽喬仰起頭,發出不適的呻吟。
「別……好疼……」
與他僅僅有過一次親密行為,她的身子依然無法適應他的慾望。
他封住她的嘴,也阻斷她的哀求,將她緊鎖在懷中,不讓她逃離。
原以為他靜止就代表不再有任何動作,她鬆了一口氣,雙手搭在他的肩頭上。
軍拓也突然其來的猛烈衝刺,強制殘忍的撐開她緊窒的甬道。
白羽喬無法適應,睜大眼,驚喘一聲,咬緊牙關,努力承受他的侵略。
他發出嘶吼聲,火熱的昂揚被溫暖的絲絨緊緊包覆,令他渾身顫動,幾乎要窒息。
「拜託,好痛。」她的頭埋進他的頸窩,難忍疼痛的低吟。
「適應我,快點適應我。」她無法了解他有多麼渴望能瘋狂的佔有她。
吻住她的唇,不等她適應,不讓她有哀求的機會,軍拓也捧著她的臀,緩緩上移,又重重壓下,在她體內飆刺抽送,一次又一次,無法停歇。
他們兩人緊緊相擁,慾望相融,毫無空隙,強烈的撞擊引發濕潤的水聲、曖昧的呻吟和急促的嘶吼。
白羽喬逐漸適應他的存在,不再僵硬痛苦,陣陣的快感竄上心頭,不需要他的帶領,她拚命扭動纖腰,渴望將他的慾望深深含入體內,與他密切結合,無法分離。
著迷的望著陷入激情,無法停止叫喊的白羽喬,軍拓也深深的衝入她的體內,殘酷的抽出,再狠狠的刺入,他的慾望探入甬道盡頭。
隨著他每一次的抽撤,她體內的快感狂飆,又痛苦不已。
他緊摟著她,一個翻身,她壓覆著他龐大的身軀。
雙手分開她的雙腿,他將它們壓下,昂揚的慾望瘋狂的侵略,兩人更加緊密的貼合。
瘋狂吶喊,無助求饒,慾望彷彿衝上頂端,無法再承受更多了。
「渴望嗎?渴望更多嗎?」咬緊牙關,軍拓也身上佈滿汗水,加速在她體內飆送,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拓也、拓也……」白羽喬無意識的叫喊,體內的慄悸高張,再也無法思考。
她的雙手覆在他的腰上,催促他加快速度。
將她搗毀吧!就算因此而將她弄壞也無所謂,高亢的情慾掩蓋理智,此刻的她只渴望得到無上的高潮,至於其他……再也無法理會了。
無情的長指隨著慾望的抽送撫上她敏感脆弱的穴口,白羽喬拱起身子,快感不斷的衝上頂端。
他拉著她的手,撫上她自己的穴口,帶領她的手指一塊撫慰,共同刺激她敏感的脆弱。
她哭泣叫喊,難以自拔的陷入激情,放蕩的輕撫著自己的身下。
軍拓也緊鎖著她的嬌顏,狂熱的佔有她。
體內的快感衝上高峰,她的腳趾頭蜷曲,任由高潮釋放。
白色的火光在她緊閉的眼中綻放,她渾身顫抖,酥麻至極,無力的虛軟。
誘人的水液伴隨著她高聲嬌喊而愈流愈多,軍拓也再也無法忍耐,拋開理智,一次又一次的衝進她的體內,猛狠的撞擊,喘息聲愈來愈大,挺進的速度幾近瘋狂。
「別……別……要壞了,拓也……」白羽喬痛苦的大叫,眼前的火花尚未消失,他又在她的體內點燃另一場大火,再次飆上高峰。
嘶啞的吼聲、尖銳的嬌吟,兩人的叫聲相互呼應,彷彿激烈的樂章……
※※※※
黑夜結束,白晝乍現,清脆的鳥鳴陣陣響起,窗外車水馬龍。
白羽喬微微睜開顫動的雙眼,看著熟悉的天花板、溫暖的大床、舒柔的絲被,逸出滿足的呻吟,露出甜美的笑容,疲憊的身軀一動也不想動,懶散的賴在大床上。,
啊……日上三竿,優閒的感覺真好。
她合上眼,窩在柔軟的被子裡。
等等!為什麼她會覺得自己的身子和被子的觸感如此的緊實又貼切,像是沒有穿上任何衣物?她從來沒有裸睡的習慣。
白羽喬倏地瞪大眼,快速坐起身,低下頭,茫然錯愕的看著自己裸露的身軀。
空的?她竟然沒有穿任何衣物?而且……
「天啊!為什麼我的身上有一點一點像蚊子叮咬的紅色痕跡?」
她的胸口、腰部、手臂、腿間佈滿大小不一的斑斑紅痕,摸起來不疼也不癢,而身子痠痛不已,好像被拆過一次再折回原樣,僵硬難受。
「這是怎麼搞的?我的骨頭散了不成?」
她疑惑的揉著發疼的肩膀,回想起昨天一整天待在家裡無事可做,然後童童打電話給她,說要到她家躲一夜,接著軍拓也打電話來,不久門鈴響起……
白羽喬停頓數秒,驚訝的臉龐染上濃烈的緋色,一連串的回憶有如潮水,排山倒海的回到她的腦海,完全不給她時間做好心理準備。
她伸出手摀住想大聲尖叫的嘴巴,雙眼睜得好大。
她……又和他上床了?
昨天晚上,當她驚覺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令她這幾天魂不守舍的男人時,心喜、激動、無法自拔的想要吶喊想念他……不,她好像真的對他說出口了,說她如何的在沒有他的日子裡思念他。
然後……
軍拓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趁她措手不及,緊緊的擁抱她,霸道又強硬的吻上她的唇,將她所有的理智與思緒打散。
他的熱吻令她屈服,融化在他的懷裡……當時的她,腦中盡是他的影像,他迷人輕佻的眼眸、他剛毅性感的薄唇、他高大完美的體格,連他的氣味也強悍的竄入她的鼻腔,逼她沉醉、沉淪。
「老……老天。」
白羽喬緊緊抱著自己赤裸的身軀,一股熱度由心中蔓延,不斷擴散,她的雙手微顫,兩人昨晚的熱情彷彿烙在她的心口,令她無法忘懷。
強烈的悸動刨開冰冷的心房,熾熱的火焰一遍又一遍侵襲她的裡智,想起軍拓也在她耳邊的一聲聲低喃,想起他伏在她的身上,用灼燙的雙唇拂過她每一寸肌膚,胸口的熱火宛如甦醒,在她的體內叫囂。
「老天……」她的思緒停擺,只能不斷的說這兩個字。
她竟然又和他發生關係,更可怕的是,昨天她才發現自己喜歡上他,而這一刻,當她腦中浮現他的身影、他的臉孔時,濃烈的情感讓她有了更深的體會。
不是喜歡,不是在意,她……她根本就是愛上了他。
愛……愛上軍拓也?
這是多麼可怕又殘忍的事,她竟然愛上一個男人,而且還病得不輕,明明應該排斥,應該努力的將有關他的一切拋諸腦後,她卻理所當然的接受這個答案,並開始覺得愛上他是一件美好的事,然後……
「我一定是瘋了,否則怎麼會感到高興?」她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揚起,露出充滿喜悅和滿足的笑容。
糟糕了,她竟然愛上那個表裡不一的男人,她到底是何時開始對他有感情的呢?
她是不想活太久,還是對人生充滿絕望,打算讓他停留在她的世界裡,任由他欺負她、玩弄她,讓她得以早日升天嗎?否則她怎麼會這麼想不開,誰不去愛,偏偏愛上軍拓也那個傢伙……
她早就知道他是個危險人物,早就知道應該遠離他,不過還是太小看他了。
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他看她的眼神,她就該早點發現自己已經成為他想擄獲的獵物,明知有危險,卻笨笨的掉進陷阱,陷入他的溫柔中。
命運捉弄人,她為什麼要和他相遇?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和他糾纏不清?為什麼她不勇敢一點,逃離他遠遠的,還自以為是的相信自己對他不為所動?
現在知道後果了吧!她失去自己的心,該死的她竟然愛上軍拓也。
愛上一個人很可怕嗎?
不,一點也不。
可怕的人是她,她要的是一段完全屬於她的愛情,她要的是會一心一意屬於她一人的對象,像她的父母一般,不論發生任何事,對彼此的感情都不會改變,更不會因此而分離,但,軍拓也是嗎?他是這樣的男人嗎?
人人都說,有錢人的愛情是絕對的廉價,以金錢兌換一次浪漫的邂逅,然後分道揚鑣,結束一段激戀後,再追尋下一段相遇。
這不是她要的,也不是她追尋的東西,所以她不曾愛上任何人,更不曾把心放在別人的身上,小心翼翼的封閉自己的情感,讓自己免於受到任何有可能發生的傷害。
「軍拓也,你這該死的傢伙!」竟然不費吹灰之力便奪取了她的心,破壞她的原則,害她情陷於他。
那麼他呢?他又是如何看待她?
白羽喬訝然的發現,自己竟然開始不安,暗自揣測他對她的想法。
他為何又和她上床?他對她抱持什麼樣的感覺?
下一秒,她用力甩頭,拒絕任何可能令她擔心、不安的答案浮現腦海。
「管他怎麼想!白羽喬,妳要勇敢一點、堅強一點,不過是上床而已,如果他喜歡妳,也得確定他的愛情是否能持續一生一世,否則寧缺勿濫,不能為了一時的快樂,勉強自己賠上一生。」
她努力說服自己,臉色很凝重,恐慌的心情正一點一滴的增加。
第一次激情,可以把它想成是一時瘋狂;第二次激情,她又有何理由能說服自己呢?
不是失去理智,而是她心甘情願啊!
「該死!不想了。」她大吼出聲,拒絕再想下去。
她為什麼要這麼煩惱?為什麼要害怕他是怎麼想的?他和她之間不過就是她不小心愛上他而已,她……
對了,那個男人跑哪去了?為什麼她清醒後,始終不見他的蹤影?
白羽喬環顧四周,散落在地上的是她的衣物,床上隱隱約約飄散出他的氣味,沒有半點屬於他的東西……也就是說,他走了?
她的心揪疼,原本還有些許期盼,一下子消失殆盡。
一個剛和女人上床的男人,一大早便不見蹤影,這代表什麼意思?
「該死!這代表那個男人清醒後發現身旁竟然躺了個女人,大吃一驚,嚇得落荒而逃。」
她的恐懼成真了,軍拓也是屬於對感情抱持玩票性質的男人。
酸酸痛痛的感覺充斥心頭,像是有人拿了數百根針,狠心的朝她的胸口猛扎,令她痛得連難過的情緒都麻痹,只感覺眼前一片漆黑。
白羽喬臉色蒼白,眼中流露出被拋棄的哀傷,困難的下床,走進浴室,打開蓮蓬頭,任由溫水灑落在身上。
緊閉的雙眼流下水液,分不清是水還是淚,她不斷的深呼吸,一次又一次的撫摸逐漸冷卻的臉蛋,然後睜開眼睛,透露出堅強的眼神。
什麼都沒有變,不是嗎?
白羽喬神情脆弱,揚起苦澀的微笑。
她還是她,還是白羽喬,還是那個個性強韌的女人,只是心在痛,圍在心口外的高牆崩坍,腦中亂烘烘,全身無力的顫抖,真的只是這樣。
用力的甩甩頭,她再一次告誡自己別難過,然後用最大的意志力關上水龍頭,拉起一旁的浴巾,包住溫水沖不暖的冰冷身軀,毫無表情的臉上多了哀慟,但她沒有發現,更拒絕察覺自己有多受傷。
走出浴室,她花了十分鐘穿上衣服,然後走出臥房。
她的生活會繼續下去,有沒有軍拓也都無所……
白羽喬站在房門口,動也動不了。
「沒出息的傢伙,限妳在五秒內把他的影子抹去。」她低聲命令自己,但胸口的碎裂聲響徹雲霄,渾身的刺痛令她再也無法移動腳步。
該死!她好難過,為何她要承受這種心碎的感覺?為何她管不住自己的心房,任由他進駐?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10-26 04:09 PM
第九章
「羽喬,妳幹嘛定在那裡不動?」方童童坐在沙發上,一臉曖昧不解,直盯著白羽喬蒼白的臉龐。
家中有人?
白羽喬驚訝的抬起頭,心中的期待因為那是女人的聲音而失落。
「童童?怎麼是妳?妳是怎麼進來的?」她有氣無力的望著方童童那張圓滾滾的臉,突然好羨慕無憂無慮的她。
「當然是有人開門讓我進來的啊!」方童童邊說邊吃餅乾。
「誰幫妳開門?」除了她這個主人之外,誰有她家的鑰匙?
「軍拓也。」方童童翻個白眼。她的好朋友沒有忘記昨天晚上軍拓也住在她家吧?
「軍拓也?」聽到這個名字,白羽喬的身子明顯冷僵,臉蛋扭曲得好難看,眼眶開始泛紅。
「是啊!妳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妳忘了我昨晚打電話給妳說要來妳家住嗎?結果妳竟然讓那個男人住在這裡一整夜,害我無法進來。」方童童的語氣不太高興,咬餅乾的力量稍微大了些,好像在洩恨。
白羽喬眨了眨眼睛,強忍住淚水,故作堅強的說:「妳……妳怎麼知道他在這裡住了一整夜?」
莫非童童躲在她家門口偷看?
「因為昨天晚上我跟在軍拓也的身後,發現他按了妳家門鈴,接著走進屋裡,我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所以一直在門外等,看他何時才會離開。」結果她很可憐的在門外睡了一晚,直到天亮的時候,軍拓也才走出羽喬家。
「妳……妳在外頭等了一晚?」白羽喬悄悄抹去眼角的淚水,語氣吃驚。
「是啊!」
「那妳現在怎麼不回家休息?」她確實是忘了和童童約定的事情。
「因為有人發現我睡在門外,又發現我和妳是朋友,請我在妳醒來的時候幫他傳話,我工作沒有完成,怎麼可以走?」方童童又是理所當然的責備,誰想得到羽喬竟然睡到下午才起床,害她又在沙發上睡著了。
「誰要妳傳話……軍拓也?」白羽喬小心的詢問,感覺心臟正在狂跳。
「不是他,還會有誰?」方童童的眼神轉為曖昧。
「他……他說什麼?」白羽喬的雙手緊握,從來不曾這麼緊張。
方童童刻意清了清喉嚨,認真的站起身,看著好友,「我先去上班了,今天妳就休假一天,好好休息,等我下班後再來找妳,沒事別出門,現在外頭的情況很危險。」
白羽喬沉默不語,看著方童童,無力的跌坐地上。
他沒有走,不,他是走了,但不是離開她,不是落荒而逃,而是去上班。
對啊!現在是上班時間,她怎麼會忘了呢?看她睡得這麼熟,所以他沒吵醒她,還說下班後要來找她,她……她這個大笨蛋,虧她方才還那麼難過。
「羽喬,妳到底怎麼了?喔,我知道了,昨晚被操到腿軟。」方童童蹲在白羽喬身旁,不斷的擠眉弄眼。「幸福喔!美滿喔!快樂喔!」
「妳在說什麼?」白羽喬破涕為笑,臉色通紅,用手肘輕撞好友。
「妳在想什麼,就代表我在說什麼囉!」看她一臉幸福,方童童羨慕的嘆了口氣。
全世界就屬她最慘,有家回不得,原本想來借宿,沒想到卻在門外睡了一整夜,又想到軍拓也晚上要回來,看來她是不能請羽喬收留她了,那……那她到底要去哪裡,才能躲避那個可怕的男人?
「童童,妳怎麼了?在想什麼?」心安了不少後,白羽喬終於又露出笑容。
方童童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既然我已經把他要告訴妳的話傳達給妳知道,那麼我要走了。」她還得想一想,今晚要睡在哪裡?
「妳要走了?我和妳一塊出門。」白羽喬想到公司,因為想要見到軍拓也。
「出門?」她出得了門嗎?方童童露出難看的笑臉。「我覺得妳現在乖乖待在家裡比較好。」
「為什麼?」
「妳有沒有覺得外面很吵?」方童童伸手指著陽台方向。
白羽喬不解的轉頭,看向緊閉的落地窗,「嗯,雖然關上窗戶,可是外面好像真的很吵,我聽到不小的嘈雜聲。」外頭發生什麼事了?
「我看妳還是待在家裡看電視,今天的新聞台很熱鬧喔!對了,因為太吵了,我把電話線拔了,如果有空,記得打電話回家,伯父和伯母急著找妳。」方童童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拿起袋子,急急忙忙的離開。
「什麼?聽不懂啦!童童?」
方童童給她的答案,就是十分響亮的關門聲。
白羽喬不明就裡的皺起眉頭,「這麼神祕?為什麼今天的新聞台很熱鬧?」
她站起身,拿起遙控器,轉到新聞台頻道。
五分鐘後,她震驚得尖叫出聲。
「軍拓也,你竟然設計我!」
※※※※
晚間八點,門鈴才響起,大門便迅速被開啟。
「原來妳這麼想我,迫不及待的出來迎接我。」軍拓也容光煥發,雙眸微瞇,嘴角上揚,好心情全反應在臉上。
白羽喬的表情難看得不得了,腦海裡閃過數十種殘忍又駭人的殺人手法,她睜大眼眸,冷不防伸出手,一把將他拉進屋內,用力關上門。
他理所當然的脫下西裝外套,掛在衣架上,又拉開領帶,撥亂平整的黑髮,讓自己呈現放鬆狀態。
「你的心情很不錯嘛!」她的語氣有點冷。
「是很不錯,沒有什麼煩惱。」一下班回到「家」馬上能見到心愛的女人,如果他沒猜錯,這種滋味應該就是所謂的幸福。
「沒有?你確定沒有?」白羽喬雙手扠腰,努力隱忍的怒火瀕臨爆發邊緣。
「當然沒有,有什麼事是我應該要煩惱的嗎?」軍拓也一臉無辜的反問,卻怎麼也掩飾不了快樂的心情。
「軍拓也,你再裝傻!」她氣呼呼的轉身,打開電視機。
新聞台主播正在播報的新聞,她今天看了一整天。
「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舒服的坐在沙發上,認真的盯著電視畫面。
「根據本台記者的明察暗訪,目前掌握到的最新消息是,媒體王國的總裁軍拓也與白氏企業的千金白羽喬正在熱戀。為了掩人耳目,白羽喬擔任軍拓也的私人祕書,一同上下班,工作時間待在只有兩人的辦公室,每天下班後也一塊回到白羽喬的住處,一天二十四小時親密相處。」主播根據記者偷拍兩人形影不離的畫面,看圖說故事。
「什麼叫做我們正在熱戀?我們何時熱戀了?你也不過來我家住了一天,為什麼會變成每天下班後回到我的住處?」根據新聞台所播出的畫面,有他們兩人站在一塊、坐在同一輛車內、一起吃飯、相偕離去等,顯然記者跟拍了一段時間。
「拍得還不錯嘛!影片裡的男女主角,男的帥,女的美,畫質清晰,讓人看了一目了然。」只可惜少了男女主角相擁親吻的鏡頭。軍拓也滿意的讚揚,一點也沒將白羽喬難看的臉色放在眼底。
「這不是重點,我說的是,為什麼我們會被誤會成戀人?」她氣憤的擋在他的面前,聽到他牛頭不對馬嘴的說詞,非常不滿。
「針對軍白戀,我們實際採訪媒體王國的幾位員工,事實上,關於白羽喬的真實身分為白氏企業的千金,似乎沒有人察覺。」主播盡責的跟著播出的畫面口述解說。
白羽喬冷冷的瞪著電視螢幕,發出不滿的抱怨聲。
「請大家仔細瞧畫面上左邊的這名俏女郎,她就是白氏企業的千金白羽喬。」
螢幕上出現白羽喬和軍拓也在餐廳用餐的畫面,以及白羽喬某次替白氏企業旗下「金」品店剪綵時,她那端莊柔情的儀容。
「現在的記者真厲害,竟然有辦法在妳任職白氏企業時拍下這珍貴的畫面。」軍拓也認同的點頭。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好嗎?我都快急死了,你還在那裡對我的模樣、個性評頭論足!自從看到新聞後,我連門都不敢出,不但有一堆記者堵在外頭等我,連電話線我都不敢接上。你知道嗎?剛才我一接上電話線,電話鈴聲不斷響起,我想打電話給我父母,向他們解釋這一切,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白羽喬心急的在客廳裡來回踱步,一想到父母看到電視新聞播報她和軍拓也在戀愛,他們一定有很多問題等著要她解釋,可是她毫無頭緒,不知如何是好。
軍拓也優閒的看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白羽喬,不懂她為何如此煩躁。
「妳很困擾?」
她停下腳步,一副他在問廢話的模樣。
「你認為我一點也不困擾?」
「有什麼事值得困擾?」他還是老神在在,瞧她現在的模樣,看來還不知道那些事。
「我不希望大家發現我們兩人有任何關係。」白羽喬憂心的大吼,然後又開始自責。
都是她不小心,原以為自己只是個沒人會注意的小人物,偏偏忘了自己正跟在一個名聲響亮的大人物身旁。
只要和軍拓也牽扯上關係,她的人生就像被放在放大鏡下,一舉一動都會被眾人仔細評估,拿來大做文章。
她真是笨死了,竟然替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這個女人啊……瞧她洩氣成這副模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世界末日快到了呢!情況有這麼糟嗎?
軍拓也眼中散發出異樣的光芒,露出從容不迫的笑容,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將她攬進懷裡,任由她無助的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所有的問題由我負責解決,妳什麼都別擔心。」
「就是因為你的關心,我才煩惱。你在設計我,對不對?你明知自己是名人,明知我的想法簡單,不會想太多,卻每天帶著我東跑西玩。被記者盯上這件事,我猜你一定早就發現了,你卻沒有告訴我,也不幫我把那些消息壓下來,你不是媒體界的大哥嗎?為什麼願意讓自己的新聞成為眾人討論的話題?為什麼要讓大家誤會我們的關係?」
如果她到現在還沒發現這一切全是他的計謀,那她不是太笨了嗎?她可沒天真到這般地步。
她第一次和他見面,便知道他是危險人物,千萬不能和他靠太近,可是她就是太沒用了,竟然這麼輕易的被他設下的圈套耍得團團轉!
嗚……現在他還說要負責,那……他要怎麼負責?
為什麼?軍拓也溫柔的輕拍白羽喬纖弱的肩膀,露出苦笑。當然是為了得到她,否則他何必費這麼大的勁,還得忍受那些人的跟蹤。
這個小女人啊!她真的一點也不懂他的心。
是不是……他該再下一劑重藥,才能真正實現自己的渴望,讓她承認他屬於她?
「現在插播一則最新消息,二十分鐘前,各大媒體收到一封署名為媒體王國所寄來的光碟,裡頭正是媒體王國的總裁軍拓也親自發表的聲明……」主播字正腔圓,神色慎重的說。
來了。軍拓也露出極為得意的笑容,眼睛閃閃發光。
白羽喬疑惑的抬起頭,正好看見他的表情,心頭直發麻,愈來愈不安。
她是不是完蛋了?
「大家好,首先拓也在這裡謝謝大家關心我和小喬的問題。」畫面上的軍拓也身穿黑色西裝、藍色襯衫,髮型整齊,正是今天出門的模樣。
她瞇起眼,來回打量眼前的男人和螢幕上的他。
「在這裡我必須向大家聲明一件事,關於傳聞中的軍白戀……是事實。當我第一次見到白氏企業的千金小喬時,就被她吸引,進而展開一連串的追求行動。」軍拓也的笑容隱含著幸福。
他和藹可親的面容就是平時慣有的表情,但是白羽喬看在眼裡,卻像是世紀大魔王般可怕,讓她毛骨悚然。
說謊!這個男人在說謊!什麼被她吸引?什麼軍白戀是事實?他說謊不打草稿,明明是虛構的事,他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當眾宣佈。
「我想大家都知道小喬是我的私人秘書,關於這一點,有一部分純屬個人私心,另外一部分刻意隱瞞,當然是不希望她白氏企業千金的身分替她在工作上造成太大的困擾。這樣的回答,應該能給大家一個清楚又滿意的交代,這也是身為男人對於自己的女人所該有的保護與體貼。」
「你在說謊!」白羽喬低聲吼道,眼眸冷戾,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捶打眼前的胸膛。
軍拓也不為所動,笑看著電視上的自己,很滿意的替自己打了一百分。
「關於軍白戀,我已事先和白氏企業的總裁聯絡,並向他解釋過了,他非常支持我和小喬的戀情,所以我希望大家看到這段影片後,能給予我們最高的祝福,讓我們擁有私人的相處時間和寧靜。關於後續發展,這是當事人的問題,我以媒體王國總裁的身分強烈要求各大媒體不要再進行任何無意義,或者令人極為困擾的干涉與批評,同時我也要求媒體王國的全體員工從現在開始,不得洩漏關於我和小喬的任何情況。如果發生上述我所說的事情,我會非常樂意以法律途徑來解決所有的問題和困擾,謝謝。」
明明是極為強烈的公開性威脅,但是因為軍拓也笑容可掬的親切態度,似乎成為誠懇的請求。
「好的,以上是本台插撥的最新消息。接下來,讓我們再來看看二十分鐘前,本台記者拍攝到軍拓也的私人轎車進入白羽喬住所的地下停車場,以及眾多記者追逐軍拓也的車子的獨家畫面。」主播一說完話,隨即又轉換畫面。
「你說,為什麼要對媒體撒這種謊?這樣不就被誤會得更深了嗎?」白羽喬的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衣領,惡狠狠的大吼。
這個男人太可惡了,明明有能耐解釋一切的情況,偏偏愈描愈黑,巴不得她的名聲因他而毀於一旦,連她的父母都被他騙了,接下來她要如何向大家解釋?誰又會接受她的說法?
軍拓也露出不解的神色,對她極力的反彈無法理解。
「少在我面前露出無辜的神情。」她多次因為他這樣的表情而淪陷,現在才會被標上軍拓也所有權的標記,她再也不相信他,再也不要被他騙了。
「妳在不高興什麼?被大家誤會我們的關係?妳以為我們是什麼關係?對媒體撒謊?我何時對媒體撒謊?從我一進門開始,妳的情緒愈來愈激動,我有什麼地方惹得妳不滿?」他的神色變得凝重。
此刻的他,看起來有點可怕,尤其是他說的話,明明是質問,語氣卻好輕柔,像極了沉睡中的暴龍,在發起火前先給一點甜頭,再突然發出嚇死人的怒吼。
「關係?我和你哪有什麼關係?不就是一般的上司和屬下,你是付錢的老闆,我是領錢的員工;你下命令,我負責完成。你竟然對大家撒謊,我們何時成了情人?你哪一天、在哪個地方、幾分幾秒要求我成為你的情人?從來沒有,對吧!既然沒有,你怎麼可以胡亂說我們在一塊?什麽熱戀?什麼情人?工作上的情況也是,明明是我需要工作,你為了和我成為朋友,我們談好條件,給我工作,你是我的朋友。朋友,你懂不懂?朋友的定義是沒有男女之愛,僅有友誼。」白羽喬氣焰高張的說,但在對上他逐漸寒冷的臉色時,說話的聲音愈來愈小,愈來愈心虛,最後連抬頭盯著他的勇氣都消失不見。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10-26 04:09 PM
第十章
「友誼?」軍拓也冷笑一聲,寒冽的雙眼覆上一層霜,直要將人冰凍。
明明是大熱天,她卻覺得四周的空氣變得好冷,猶如冬天,身子直打顫。
「存在妳我之間的只是友誼?原來妳所謂的友誼,可以好到上床打滾?」他嘲諷的說,溫和的目光消失,取代的是陰狠。
「呃……我……」白羽喬後退一步,心中佈滿恐懼,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軍拓也。
「原來妳對我沒有半絲情感?妳一點也感覺不到我對妳有多麼重視?友誼?在妳的眼中,我軍拓也只配和妳保持友誼?」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的呼吸一窒。
「妳就是這個意思!如果不是在意妳,妳以為我有這麼多美國時間每天接妳上下班,每天帶著妳到處玩,老是纏著妳,只為了讓妳多停留在我的身旁?」他做了這麼多,費盡一切心思,細心的呵護她,這殘忍的小女人竟然把他的付出當作理所當然,絲毫沒想過他對她的好有何意義。
「我……」
他當初明明說是跟她做朋友……好吧,好吧,她承認自己是愛他的,也是因為愛他而和他有了親密關係,可是他從來也沒有對她說清楚,她怎麼會知道他對她的感情?
「我只是……只是沒有心裡準備,完全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也不懂你為何會當著眾人的面這麼說……我……」她是心急、心慌、不安,深怕他開玩笑過了頭,讓她無法收拾。
她的口氣是激動了點,是誇張了些,但這是她表達緊張的方式,是她重視這件事的象徵,所以才會一時情緒激動,話說得殘忍了些。
「妳以為我是為了和妳保持友誼,才錄製那支片子,親自發表聲明,讓全台灣的人民知道?妳以為如果不是重視妳,我會為了保護妳的聲譽,拿自己的幸福做犧牲,還親自向妳的父母解釋我和妳之間的情況?小喬,妳太狠心了,竟然想以友誼這可笑的藉口來敷衍我對妳的情感!」軍拓也的神情由不滿、氣憤,轉為失望和受傷。
「喂……」白羽喬錯愕的看著他的轉變,無言以對,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太過分了。
她從來不是這麼奸詐的女人,怎麼從他口中吐出的事實,是這麼的理所當然,好像她才是那個大惡人?
「妳的意思是,妳對我沒有感情?」他心灰意冷,語氣低沉。
「不……不是,我只是還無法接受你說的話。」
他的意思是,他愛上她了嗎?
「無法接受我說的話?全部的話?也就是說,妳完全無法認同我對妳的感情?既然如此,為何和我上床?為何昨天晚上我們在床上時,妳沒有拒絕我?我記得妳說妳在等我,當我急著從香港回來見妳時,妳一臉欣喜,那笑容是假的嗎?還是說,即使出現在妳眼前的是別的男人,妳也可以對他露出那種表情?」軍拓也咄咄逼人的問,慢慢靠近她。
他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狠狠的刺痛她的心,白羽喬只能猛搖頭。
「你不要刻意扭曲我說的話,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她緊張的大吼,總覺得自己站在山崖邊,只要走錯一步,她和他之間就再也沒有下文,直接劃清界線。
「不,妳就是這個意思,妳覺得我自以為是,妳認為我對妳好是應該的,妳認為自己仁慈的給予我友誼,所以我理當盡心盡力的替妳服務,理所當然該疼妳、寵妳,讓妳快樂。」軍拓也有些自嘲,神情落寞。
「我不是……喂,你別露出這種表情,我是口拙,講不過你,事實上,我並沒有這麼想,你不要誤會我。」白羽喬一臉恐懼,不是怕他生氣,是怕自己會失去他。
只要一想到有可能因為今天的誤會,他們兩人從此再也沒有瓜葛,她莫名的感到心痛,一再的在心裡罵自己。
這個男人……她想得到他,想要永遠擁有他,但是不敢說出口。
深怕自己先說,就輸了,從此無法在他面前抬頭,怕他從今以後認定是她先愛他,所以他才勉強承認對她的情感。
更何況他從頭到尾只說她該明白他對她的感情,並沒有很清楚的說明他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是愛?是喜歡?還是一時的情感?
老天,她好頭痛,好煩,好想抓著他,嚴肅認真的仔細問清楚,他愛她嗎?
可是……
「小喬,我沒有誤會妳,我想我懂妳的意思,妳是喜歡我,但對我的感情沒有深厚到足以愛我的地步,妳不夠信任我。」
軍拓也看著白羽喬,露出沒有溫度的笑容。
「我想要的是持續一輩子的愛情;是一個可以全心全意深深愛著我,如同我也愛著她的女人;我希望能有一個陪我長久走下去的妻子;我希望與未來的另一半擁有堅定不摧的情感,像我的父母一樣。不是喜歡,不是一時的熱情,而是一生一世,妳懂嗎?我想我看走眼了,我誤會了,妳不是那種女人,因為妳連什麼是愛情都不懂,更不清楚男女之間沒有所謂的友誼。一個男人之所以會疼愛身旁的女子,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愛那個女人。」
他輕嘆一口氣,失落的拿起西裝外套。
「我沒有設計妳,只是太自以為是;我沒想陷害妳,只是希望妳愛我。我雖然是妳口中最討厭的那種上流社會的男人,但是我不花心,從來不傳緋聞,我和喜愛享受一夜情的男人不同,什麼是愛人的權利,我懂,但妳不懂,妳把所有的有錢人界定為無情,所以妳無法看清楚我對妳的真心。我不怪妳誤會我,但我放棄了,如果再這麼下去,即便我是個男人,我的心也會受傷。
「記得我曾對妳說過的話嗎?男女之間沒有所謂的友情,男人所謂的朋友,是因為欣賞那名女性,想藉由朋友關係昇華至戀人,而我先前所做的一切行為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我愛妳,為了這個原因,我做了無數次的努力,認真的付出自己的感情,但妳感受不到,而現在的我……好累。」
不等僵立在原地的白羽喬清醒,他逕自轉身離去。
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的腦袋亂成一團,不敢相信的摀住嘴巴,眼眶泛著莫名的濕意,一顆心熱呼呼的,火熱的溫度蔓延全身。
一模一樣,他和她的想法是一樣的,他和她是同一種人,他所追尋的目標,正是她所渴望的情感。
一生一世?老天!當這種話從一個男人的口中說出來時,竟是如此的令人感動和激昂。
他說他愛她,希望和她走一輩子……走一輩子呢!這不是她等待好久的一半嗎?為了尋找這樣的男人,她等了多久?原來這樣的人真的在自己的身旁,她卻誤會他了,她讓他傷透了心。
想起軍拓也離去前的眼神,想起他猶如絕望的面容……
「老天!我做了什麼?」
不過就是「我愛你」三個字,她有必要如此堅持嗎?誰先說出口,誰後說出口,有什麼關係?只要擁有彼此,擁有對方永遠的情感,這些事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白羽喬,妳真是個大傻瓜。」
她傷害了一個對她用情至深的男人,一個好男人,一個她愛上的男人。
用力抹去淚水,她毅然決然的衝出大門。
※※※※
「出來了,白小姐出來了。」
當白羽喬幾近瘋狂的奔出大樓門口時,在外守候的記者們立刻衝上前,將她團團包圍,擋住她的去路。
「別擋著……別擋著我。」別走,等等我,聽我解釋,別就這麼離開,我還沒有把要說的話和你說清楚,我還沒有讓你明白我也是愛你的。
白羽喬眼眶含淚,心急如焚的努力推開眾人。
「白小姐,請問妳……」
記者們的問題,此起彼落的響起。
「讓我過去,拜託,讓我過去。」她被人群包圍,動彈不得。
一輛黑色私人轎車由地下停車場緩緩駛出,白羽喬看到車牌號碼,胸口疼痛,幾乎喘不過氣。
「等……等一下,別走。」她急切的吼道,淚水拚命滑落臉頰。別走,等等我,別放我一人,別輕易的將我丟棄,我愛你,愛你,真的愛你。
「白小姐,請妳說明一下……」
她的視線一片模糊,她的心碎了一地,她的身子逐漸感到寒冷,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他放棄了,是嗎?因為她傷了他的心,輕視他對她的重視與情感,她……她不夠信任他,所以他放棄了,放棄對她的感情。
「別走……」不,她不放棄。白羽喬咬著唇,使盡吃奶的力氣,推開阻擋在前方的眾人,努力向前奔跑。
就算他放棄她,她也絕不放棄。他待她好,真真切切的對她充滿包容,事事為她設想,她再也找不到一個如此真心待她的男人了。也許未知的以後會有其他男人取代他,但是……但是她就是要他,其他人,她都不要。
白羽喬下定決心,不顧一切的向前跑,追逐前方那輛黑色轎車,無論軍拓也是否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都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維持兩人的愛情,她會開始信任他,不會再任性,不會再無理取鬧,不會再任意鬆開拉住他的手,這一次她會努力的實現兩人的願望,一生一世的願望。
記者們緊跟在她身後,有的拿麥克風,有的扛攝影機,都希望得到第一手新聞。
「拓也,別走,等一下。」白羽喬大喊出聲,拚命揮動雙手,企圖得到車裡的人的注意。「我還有話沒說,你不該說完自己想說的話就這麼走了,那我怎麼辦?」
等等我,停下來。她在心中吶喊,一次又一次的哀求。
黑色車子在十字路口轉彎,朝市區駛去。
白羽喬太著急了,一個不小心拐到腳,硬生生跌坐地上。
一時之間,記者們又將她團團包團,沒有人伸手扶她一把,只是不斷的將她受傷、哭泣、難過的神情記錄下來。
「別走……我還有話沒說……」她困難的站起身,長髮凌亂,睡衣髒了,沒有穿上鞋子的雙腳赤裸的踩在地上。
沒人理會她的手因為跌倒而磨破皮,沒人注意她的腳是否拐傷,一連串的詢問接踵而來。
「白小姐……」
「請問妳……」
白羽喬低垂著頭,不停的流淚。
「白小姐,妳說還有話沒說,是要對軍先生說嗎?」終於,一名女記者問到核心問題。
白羽喬胡亂的點頭,伸手抹去淚水,下一秒又泉湧而出。
「請問妳要和軍先生說什麼?妳可以透過電視機,向他隔空喊話。」
瞧她一副慘兮兮的模樣,就知道兩人可能吵架了。
記者們急迫的發問,然後攝影機全對著白羽喬凄滲的臉孔,給她一個超大的特寫。
白羽喬抬起頭,顧不得自己此刻的樣子有多糟,直視著前方,毫不猶豫的大聲說道:「拓也,我愛你。」
她再也不管了,再也不管其他人會怎麼想、怎麼看待她,她愛他,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也無所謂,儘管明天以後她將成為眾人取笑的對象也沒關係,她就是愛他。
驚呼聲此起彼落,記者們爭先恐後的追問。
「白小姐,妳對軍先生做出愛的告白,是因為妳和他方才有爭執?」女記者窮追不捨。
「請問你們剛才為了什麼事吵架?能不能讓我們知道?」男記者不甘示弱。
「我愛你,拓也,很抱歉,我傷害了你。」白羽喬哽咽的說,淚水不斷的滑落。
閃光燈四起一閃一閃,不曾停歇。
不理會眾人的目光,拒絕回答眾人的問題,白羽喬微偏著頭,任由哀傷浮現,凝聚勇氣,神情堅定的說:「我不會輕易放棄你,不再懷疑你,不再讓你受傷和難過,我會學著相信你,無論你是否放棄我,我……這一次,由我來捍衛我們的愛情。」
她低下頭,咬著唇,淚水一顆接著一顆滴落,似乎永無止盡。
「在那裡!軍拓也在那裡。」突然,有人這麼大喊。
所有的記者紛紛轉身,快速移動腳步,奔向軍拓也。
雖然他的車子已經離去,但是軍拓也並沒有上車,這麼做,是為了欺騙那些記者。
他站在大樓門口,好整以暇的等著眾人來到他的面前。
「軍先生,剛才白小姐對著鏡頭,當著全台灣人民的面,對你做出愛的告白,請問你有什麼看法?能不能發表一下感言?」儘管氣息微喘,女記者還是盡責的將麥克風遞上前。
「請問你和白小姐剛才為了什麼事吵架?」男記者急忙插話。
「白小姐在哭,你會心疼嗎?你們發生什麼問題了?」週刊記者也趕緊加入戰局。
閃光燈閃個不停,攝影機擠來擠去,記者們吵得不可開交。
白羽喬站在原地,越過人群,目光緊鎖著軍拓也的臉,軍拓也的雙眼映著她蒼白的小臉,兩人默默的凝望對方。
半晌,軍拓也率先開口,「對不起,借過。」
他精銳嚴肅的目光令記者們震懾,自動往兩旁退開,空出一條通道。
|挺拔高大的軍拓也毫不猶豫的邁開步伐,朝白羽喬前進。
她的臉頰佈滿淚痕,神情楚楚可憐,眼中含著無數的委屈和哀傷,像個被丟棄的小狗,緊盯著他。
他在她的面前站定,溫柔的笑了,伸出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珠,用只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要求道:「再說一次。」。
「對不起。」她咬著唇,淚水再次滑落臉頰。
「再一次。」他搖搖頭,用指腹拭去她臉上的濕意。
「對不起。」她嗚咽的說。
他又搖搖頭,揚起溫柔深情的笑容,「再一次。」
她不解的望著他,發現他的雙眼流露出濃烈的情感,不禁破涕為笑,了解他的意思。
「我愛你。」
軍拓也輕笑出聲,滿足的伸出手,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等到了,他終於等到了,等到她肯承認對他的情感,等到她不再逃避,等到他能光明正大的佔有她。
雖然使出不少計謀,雖然早就料到她會衝出來找他,雖然心疼她這麼衝動、慌亂的奔跑而受傷,但是他沒預料到她會當著眾人的面,親口說出對他的情感,這算是他努力這麼久以來,唯一得到的欣慰。
他是貪心的,對於情感,要的就是全部,就算為了奪取心愛的女人,使出一些「微不足道」的計謀,也在所不惜。
他終於得到她了。
「別哭了,寶貝,我也愛妳。」軍拓也低聲呢喃,面帶笑容,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真實和真心。
閃光燈閃個不停,記者們以兩人深情相擁的畫面當背景,賣力的做現場連線報導。
想必明天開始,軍白戀的新聞將再次成為眾人熱烈討論的話題,而他們應該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有個完美的結果。
Maybe……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10-26 04:10 PM
尾聲
「娶我,和我結婚,我決定成為你的妻子。」白羽喬神色堅定,毫不畏懼的看著眼前身形高大的軍拓也。
「嗯……什麼?」他挑高眉頭,笑容瞬間凍結。
「不管你願不願意,都要娶我,這些事情是你惹出來的,麻煩也是你造成的,別以為你能夠輕易的脫身。」她緩緩的靠近他,笑容愈來愈陰冷,愈來愈令人毛骨悚然。
「小喬,結婚這件事不能開玩笑,如果妳是因為我讓妳在全台灣人民的面前丟臉,為了整我才想嫁我,我可得好好的考慮了。」短暫的驚愣之後,軍拓也露出寵溺的笑容,揉了揉她的頭髮。
白羽喬向後退一步,閃躲他的手,拒絕他以對待小孩的方式對待她,更不允許他敷衍她。
「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改變決定嗎?軍拓也,你太天真了!要不是你,現在我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所以你必須負起全部的責任,否則……」她抬起頭,眼神犀利,暗示他,她已經有個頑皮又可怕的計畫。
「呃……」他縮回手,目光對上她的冷眸,心情變得很複雜。
他是媒體王國的總裁,女人心目中的黃金單身漢,竟然被一個小女人威脅?這有沒有天理?
軍拓也神情嚴肅,炯炯有神的雙眼卻透露出難得的興味。
她該不會真以為他這麼好欺負吧?
疼愛她是一回事,被她踩在頭頂上又是另一回事,想要老虎嘴上拔毛,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來。
至少對她來說,成功的機率恐怕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妳希望我娶妳?」軍拓也露出帥氣迷人的笑容,雙眼放出一百萬伏特的電力,如果此刻有其他女人在,肯定會被他電得七葷八素,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不是希望,是你必須。」白羽喬故意不看他的雙眼,深吸一口氣,驕傲如全世界最美的孔雀,挺直身子,說出來的話鏗鏘有力,不容人拒絕。
「我必須?」太好笑了。他發出低沉性感的笑聲,有些無奈、有些縱容的搖搖頭。
這是一個陷阱,一個可能讓他萬劫不復的可怕陷阱!
老實說,他很期待,非常期待未來的生活,因為有她的存在和她的陪伴。
明明只是一個小女人,竟然敢「命令」他娶她?
娶她,成為她的丈夫,和她共處一世……對於這個想法,他感覺不到半絲的不願和痛苦。
「好,我娶妳。」軍拓也感覺自己的話一說出口,身旁的小女人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白羽喬輕輕咬著唇,露出淡淡的笑容,冷眸沒有閃現得意的光芒。
「我要舉行盛大婚禮,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要嫁給你,所有的婚禮用品都必須是最好的。」
這男人害她在全台灣的人民面前出糗,她絕對要扳回顏面。
「沒問題。」軍拓也點頭,答應她的要求。
「還有,你必須想辦法讓大家知道,上次那場愛的告白是你設下的陷阱。」而被設計的,就是她這個大傻瓜。
「這恐怕……」開玩笑!她不知道為了聽她親口說出真心話,他費了多大的努力才如願以償。
「我不管,你要答應我。」他太可惡了,自從她的愛情宣言出現在各大媒體後,她就被冠上軍夫人的名號。
走在路上,除了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外,眾人對她的評論不外乎以下幾種:軍拓也的女人、媒體王國總裁的女朋友、黃金單漢的另一半、倒追軍拓也的那個臭女人。
拜託,她有名有姓,好嗎?什麼這個那個的,她叫做白羽喬,不是軍拓也的人,好嗎?
為了讓大家記住她,白羽喬非常好心的決定委屈自己,成為軍拓也的妻子。
不記得她是白羽喬也無所謂,以後見到她,請喚她一聲「軍夫人」。
「既然決定了,那妳等著成為軍太太吧!」他硬是轉移話題。
「請你也期待成為我白羽喬的丈夫吧!」她不甘示弱,抬眼盯著他。
強大的火花在兩人的周圍不斷爆發,隱隱約約能感受到不一樣的氣息正團團圍繞彼此,微妙的暗流正一點一滴的侵蝕,融入他們自認為固若金湯的心房。
世界在改變嗎?
不,屬於他們兩人的世界才要成形……
──全書完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24-10-26 04:11 PM
後記 韓媛
真是……人心險惡啊!
大家看完這本書,是不是有這種感覺?
之所以取<面具下的惡魔>這個系列名,就是要讓存留在每個人心中的小惡魔暴露在太陽底下的意思。
嘿嘿,相信大家對於我這麽說,應該不會抱持反對意見吧!
什麼?有人說自己絕對純正善良,這輩子心中沒有任何黑暗面,更不可能懂得耍心機?
別開玩笑了,這世上絕對沒有這種人,因為心機是天生的,連剛出生的小嬰兒都懂得躺在床上裝哭以博取同情和注意,長這麼大的各位如何不懂呢?
之所以有這套系列,是我的切身之痛……不,不是我的切身之痛,我想只要有過情人的人,大概都能理解這系列的意思。
如果以愛情做比喻,那麼只能說剛交往的男女總是善於掩飾不為人知的真實一面,或是為了得到對方而不擇手段,像是甜言蜜話、每天站崗、送花、送禮、輕聲細語、溫柔體貼……直到得逞為止。什麼叫現實面?交往過後才會發現每個人的真實一面,例如,兩天洗一次澡,屋子髒得像豬舍,不再甜言蜜語,送花?自個兒去路邊摘吧!送禮?連情人節都忘得一乾二淨,哪可能送東西?自己去買還比較實際。
呵……這才是真正的愛情。
所謂的面具,我想每個人離開自己的堡壘,外出工作時,難免會戴上面具,畢竟心是脆弱的,無論遇上任何事,保護自己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而在感情方面,所謂的面具,大概就是以不擇手段也要達到目的為主旨吧!
這是一個新系列,不知大家是否會認為小媛又在寫反骨的愛情了?
請原諒我吧!濃烈、幸福的愛情太夢幻,我怕自己一面寫,一面吐血身亡。
接下來的幾本,依然反骨到讓人抓狂,畢竟愛情有甜美就有苦澀,對吧?千萬別指望小媛寫超浪漫愛情。
不過基本上這些愛情會融合更多的現實面,又或者在現實生活中是絕對可能發生的情節。
老話,希望大家會喜歡囉!請你們多多給予支持,我們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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